呼吸聲傳過電波傳遞過來,對方輕吸了下,緩慢道:“是我,柳絮。”
柳絮自報身份後,晏檸抓緊手機,話風轉向冷漠:“柳小姐有事?”
“聽說你在臨城,晚上見個麵。”柳絮說。
不管柳絮對顧奕南存了何種心思,她現時的行為已經在破壞著別人的家庭。
晏檸對柳絮有著很強烈的排斥感,很明確地回:“不方便。”並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交集,晏檸又接上一句,“以後別再聯係我。”
“大家都是女人,你沒無需對我這麽大敵意。”柳絮用傲慢的語氣說,“怎麽說我都是你前輩呢?你對我還是放尊重點好。”
敢情柳絮打電話來就是要來膈應她嗎?
她跟顧天擎合夥騙她去餐廳一事,她尚未追究,現還敢跟提尊重二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柳絮一再找她麻煩,那就別怪她說話難聽。
晏檸發出了一聲笑,直白犀利道:“跟我談尊重之前,麻煩你先去學習一下何謂自重。”
“我也不是來求你的,若不是你礙我道了,我當真懶得理你。”柳絮姿態極高,“晚上七點,XX餐廳,來不來隨你。”
把話撂下,柳絮率先將電話給掛在斷了,獨留晏檸舉著電話心生鬱悶。
聽著那“嘟嘟”掛斷聲,晏檸拿下手機,對著屏幕吐槽:“莫名其妙。”
……
晏檸並沒將柳絮的話放在心上,也沒有跟顧奕南提起過。
待顧奕南忙完之後,她便隨顧奕南出發去他朋友裏的局。
目的地是在一棟別墅裏,是顧的是一位朋友在舉辦生日宴會。
顧奕南跟晏檸同時下車,往裏頭走去。
眼前豪華的別墅彰顯著主人的地位,屋外的草坪架著燒烤爐,由三位穿著廚師服的男人在精理著。
而庭院的另一方是就餐區,精美蛋糕,酒水擺在一邊。還有一張極長的長條型的長桌,由碎花桌布鋪設上方,白色椅子搭配,桌麵上擺著鮮花。
桌子上方還支起了一頂布藝遮陽篷,一眼望去,滿滿的田園風。
有幾位男女正坐在長桌那邊喝著香檳,聊著天。
有人朝他們看過來,後舉起香檳杯子隔空跟顧奕南打了聲招呼。
顧奕南隻是禮貌地微笑點頭回應,但並沒有過去。
晏檸以前沒見過這些人,站在顧奕南身邊好奇問:“這些都是誰啊?”
顧奕南領著她穿達庭園,邊走邊回:“在臨城的一些生意夥伴,不算太熟。”
晏檸點點頭,沒再詢問。
來到別墅前麵,踏了兩級台階,再跨過門檻,便抵達了屋裏的玄關。
晏檸往裏頭看了眼,客廳裏已坐了二十多人,男女摻半。
客廳精心布置過,像是一個小型酒會一樣,很多過生日的氣氛。
場麵好不熱鬧,一點也不覺得擁擠。
友人們都紛紛聚在寬敞的客廳裏,喜歡喝歌的,對著寬屏電視在高歌。喜歡聊天的,就三三兩兩的算成成一團在熱聊,還在一角落是在玩狼人殺的。
晏檸隨顧奕南先是走去了客廳區,今天的壽星正坐在客廳沙發在聊天。
顧奕南過去跟他老招呼,“Tom!”
&nb是今天的壽星,也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壽星站起來,笑著回應,“顧總來了。”他的目光卻流轉在晏檸的身上,“可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嫂子了。”
一語落,坐在客廳的都紛紛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同時間被人這般盯著,說實話,晏檸有點心發虛。
顧奕南抬手摟著她肩膀,大方介紹:“我妻子,晏檸。”
眾人相繼跟她笑笑,接著各自繼續玩兒。
有位坐在壽星旁邊有個男人在起哄:“這結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顧總看著比以前更容光煥發了。”
顧奕南調侃:“那你也盡早把你多年老大難問題給解決了。”
附近的人都在笑,一道女聲在笑聲中響起:“這不是我的老同學嗎?”
晏檸跟顧奕南同時回頭,一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高挑女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晏檸看到女人的身影,晏檸眉頭輕蹙,這位是她的大學同學應小桑,跟她不對盤。
應小桑手裏拿著紅酒杯,就站在晏檸的身前,笑著看向顧奕南道賀:“顧總,新婚快樂啊!”她將視線挪到晏檸身上,笑眯眯道,“晏檸可是我A大的校花呢,現在這朵花被顧總給摘走了,那些跟小檸逛過校園的男人們怕是要在家哭泣了。”
嗬嗬,笑裏藏刀。
應小桑這一聲恭賀,擺明是想讓她難堪的。
細細品味應小桑剛才那一句話,表麵聽著是道賀,實則是暗暗在跟顧奕南傳遞她的感情史豐富,不是個好女人的意思。
這做法確像是應小桑會做的事情,應小桑雖出身於名門,但行為作風卻一點都不正道,而且容不得別人的鋒芒蓋過她。
記得在大一剛進校園時,應小桑跟她同樣都是新生。
應小桑行事作風高調,很快就以美貌贏得新生校花的稱號。
男生都在討論她的,可謂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可後來,晏檸在偶然的機會下登上了學校舞台。
一舞過後,豔殺全場,也無心插柳奪了她新生校花的頭銜。
從那開始,應小桑就處處跟她作對,跟她死磕了整個大學時期。
有回,學校論壇一直持續有人黑她。
一會兒說她被老男人包,一會兒又說她濫。
那時候,她氣得不行。之後她無意發現,那個黑了她四年的人,就是應小桑的小號。
但那時兩人已畢業了,不好找她算賬。再後來,她去到國外留學後,就沒有跟應小桑見過麵了。
可多日未見,應小桑待她還是很麽的敵意,一開聲就想放冷箭,想要她們兩夫妻鬧矛盾。
偏不要讓她得逞,晏檸剛好要開聲反嗆,可身旁的顧奕南卻將摟著她肩膀的手挪向她的腰間,搶先一步說:“原來我妻子這麽搶手啊,看來我得加倍待你好才行。”
心底有股暖流湧起,能聽得出來,顧奕南是護她才這樣說的。
應小桑不就是想看她們夫妻不和,可顧奕南卻毫不在意。
很快,應小桑又出招:“那你得看緊點了,晏檸可是我們學校的名人物呢,各種被男人包的新聞就沒斷過,當真搶手得很。”
客廳之大,遠的那些友人聽不見這話,若無其事的玩樂。但在壽星附近的那些多少能聽見,臉色也都變了變,鴉雀無聲的,令這邊的氣氛緊張起來。
在應小桑說完那句話後,顧奕南徹底黑臉,他怒聲:“跟我妻子道歉。”
壽星也看不下去,接話:“小桑,立刻道歉。”
應小桑衝顧奕南無辜一笑,裝模作樣道:“抱歉啊顧總,怪我嘴太碎,無心冒犯到你妻子了。”應小桑舉起手中紅酒,“我自罰一杯,就當是給顧總賠罪。”
應小桑抬頭飲下酒,待杯子見底後,拿著空杯子走到了客廳的另一邊,找別的人玩去,感覺毫無悔無之意。
待走了沒幾步,她又回頭提醒:“顧總有空記得去A大的學校論壇逛逛,或許有意外驚喜哦!”
晏檸氣得握緊了拳頭,這應小桑腸子都壞透了。
壽星歉意地看著顧奕南,“不好意思啊,我替我表妹向你們道歉。”壽星轉看向晏檸,“希望你別跟她計較。”
應小桑這行徑確是帶著濃濃惡意惡意,晏檸也沒法裝聖母說出一句“沒關係”去替她開脫,而且她剛才那句道歉也不是誠心的,隻是礙於顧奕南的臉麵才勉為其難的擠出來的話語。
晏檸沉默著沒去接壽星的話。
壽星又轉向顧奕南那邊求助,“頌文跟霖凡在樓上打麻將,我們一同上去搓會兒。”
顧奕南沒答應,轉頭看回晏檸,似在看她的態度。
壽星主動提出了打麻將,此舉不難看出,他是想故意輸錢給顧奕南,好讓他消氣。
連晏檸都能看出壽星的意圖,顧奕南肯定也知道。
顧奕南轉頭看
考慮到壽星的難處,要是她們二人怒而離場也不太好,最終是晏檸識大體開聲:“今天是你的生日,你還是留在這邊招呼客人吧。”
壽星朝她投來了感謝的目光。
晏檸看向顧奕南說:“我們去找楊醫生。”
顧奕南頷首,摟著她往樓上走去了。
抵達二樓後,兩人站在樓梯口,晏檸便跟顧奕南解釋:“我可沒有跟老男人啥啥啥。”
顧奕南問:“你跟應小桑是怎麽回事?”
“初級版是我搶了她校花頭銜,她不高興。升階版,是她喜歡的男生,偏又喜歡我。最終版,她在論壇黑了我好幾年。”晏檸回。
顧奕南臉色不好,語氣沉沉道:“這種口無遮攔的女人,就該讓她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數數腦細胞。”
兩人往前走去,很快就聽到有一間房間裏傳出聲音:“清映,該你出牌了,趕緊的。”
這一道聲音正是來自楊頌文的。
晏檸隨顧奕南就往聲源的地方走過去。
站在房間門口看進去,一間房間裏坐的是三男一女,依次是顧奕南三位好兄弟,楊頌文、陸霖凡、宋虔丞,還有陸霖凡的妹妹,陸清映。
陸清映正手忙腳亂的砌著牌,一看就是不會打麻將的,而楊頌文還在另一邊拚命催她,“清映,快快快。”
陸霖凡護妹心切,“你催她幹嘛,我帶她過來,是讓她出來散散心的。”
此時,陸清映發出了一聲哀嚎:“完了,我好像大相公了。”
楊頌文跟宋虔丞默默對視了一眼,眼神無奈。
陸霖凡卻淡定地安撫:“沒事,哥輸得起。”
陸清映抬頭,見晏檸來了,如同救星那般,“小檸,你們可算來了,再不來,我的零花錢都快輸光了。”
晏檸跟顧奕南入內,陸清映站起來趕緊給顧奕南騰位子,自己則坐到了旁邊的沙發椅上。
晏檸往裏走時,發現陸清映穿的得較多。正值大熱天,理應穿得清涼些,可陸清映卻是長衣長褲,還有一件薄外套穿在身上,實屬讓人困惑。
正懊惱時,顧奕南湊在她的耳邊小聲說:“清映她前不久流產了,不該說的別提。”
晏檸恍然大悟,也理解她為何她的穿著了。
來到打麻將的地方,顧奕南落座,而晏檸則坐到了陸清映那裏。
而四男人則在那邊打起了麻將。
晏檸跟陸清映以前當過同學,交情還行。晏檸一坐下,跟陸清映就有源源不斷的話題,但她不敢卻顧奕南剛才跟她的囑咐,對家庭的話題的一概不提,隻是聊聊往事,聊下女人愛用物。
時間很快就過了,兩人聊得正興勁,陸清映握在掌中的手機傳出響聲,她低頭望過去。
而晏檸跟她離得近,無意便看到了手機屏幕上“老公”二字。
陸清映還沒來得及接聽電話,那方的陸霖凡就回頭問:“誰啊?”
陸清映將手機掛在了,戰戰兢兢回:“是爺爺。”
晏檸聽到這個回答,心底打了個突兀,這是電話裏的人明明就是她老公,她為何撒謊?
陸清映站起來,“我去外頭聽電話。”
陸清映腳步匆匆離開了房間,陸霖凡望著她背影,一臉凝重。
楊頌文敲敲桌麵,示意陸霖凡出牌,並出聲說:“老陸,清映都這麽大了,你用得管這麽嚴嗎?不就是個電話,還問長問知短。”
陸霖凡將手中的一張牌推出去,回:“你懂什麽,等你有妹妹了,才知道當哥的心情。”
宋虔丞接話:“你就是瞎操心,她們小兩口鬧鬧脾氣,搞不好感情吵著吵著就升溫了。”
陸霖凡心煩不已,將手中的牌麵全部往下一蓋,“不行,我得要出去看看,這一局算我的。”
陸霖凡離席,接著離開了房間。
陸霖凡離場後,牌局已散,三男人紛紛往椅子後背靠坐著。
宋虔丞看向一旁的顧奕南,“奕南,老陸平常跟你聊得來,陸清映跟她老公怎麽了嗎?”
顧奕南淡聲回:“好像在鬧離婚。”
楊頌文驚訝,“清映愛她老公勝過愛自己,怎麽會同意離婚?”
“不清楚。”顧奕南聳聳肩,後站起來,朝晏檸這邊走來。
晏檸低頭看著手機,顧奕南走到了她身邊的位置,“下去帶你找點吃的。”
晏檸點頭,從椅子站起。
楊頌文也跟著,“帶上我帶上我。”
三人一同離開房間,剛來到樓梯口時,就見壽星走著上來,並向三人微笑。
壽星走到三人麵前,跟顧奕南說:“顧總,借一步說話。”
顧奕南轉頭看向,跟她交待:“我一會兒過去找你。”
晏檸頷首,跟楊頌文一同離開了。
楊頌文就是個話嘮,在下樓梯時一路上喋喋不休,不斷朝她八卦:“小檸,你是怎麽讓顧奕南簽應結婚的?”
晏檸前不久才知道顧奕南是畢婚族,她裝傻,“我也不知道,你問他,看他怎麽說的?”
說話間,兩人已從樓上走到了樓下的客廳,那邊依舊是熱鬧非凡,有人正在高歌一曲,歌聲充斥著四周,也打斷了她跟楊頌文之間的聊天。
待去到了屋餐,楊頌文才不死心地重拾話題:“說說嘛,好歹我也給你助攻過?”
晏檸朝燒烤桌走去,回頭笑問:“什麽時候的事?”
“那晚啊,在醫院那晚,是我給你製造了兩人獨處的機會。”楊頌文回。
晏檸笑,“那我換天讓顧奕南請你吃飯。”
楊頌文急眼,“你不要跟我說,就是想憋死我。”
晏檸粲然一笑,幽默回:“沒事的,你是醫生,不會憋死的。”
楊頌文臉色一僵,直言:“真說不過你。”
在你一言我一語中,兩人便走到了燒烤桌前。
廚師剛燒了一些鮮美的燒肉,光是靠聞著香味,就已讓晏檸想要垂涎三尺。
晏檸拿過碟子拿過了幾串燒肉,端到了另一方的長桌坐下,
楊頌文比她拿得多,兩手各端著一碟,發揮著無肉不歡的精神。
已經入夜了,庭園亮起了黃色暖光,別有一番情調。
晏檸跟楊頌文各自往長桌坐下,有服務員給二人端來了飲品。
晏檸要了兩杯檸檬水,有一杯是為顧奕南準備的,而楊頌文則要一杯雞尾酒。
長桌這邊剛好沒有其它人,讓晏檸跟楊頌文有了更好的聊天空間。
兩人啃著烤串在聊天,跟楊頌文待一塊,完全不用擔心冷場。
楊頌文就是個寶藏男,他的職業雖是醫生,但父輩以上都是經商的,因此,跟他聊生意,他能跟你聊得頭頭是道,而他又待在婦科,經常跟女人打交道,女人能聊得話題,他也全都知曉,幾乎就沒難到他的。
從落座後,楊頌文的嘴巴就沒斷過,說話內容既風趣又幽默。
晏檸隻需聽著他說話,在啃烤串的同時,給他笑一笑表示有在聽便可。
熱聊間,別墅外頭的大門前方駛來了一輛黑色的汽車。
從晏檸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將車子盡收眼底。那輛車子的外觀無比霸氣,她認得,那是一輛才剛上市不久的豪車,目前很難買到的。
由此看來,坐在車裏的人非富則貴。
晏檸被吊了胃口,便將目光投向那邊,想要看看從車裏走出來的人是誰。
待車門一開,後排兩側同時走下了一男一女,男的西裝革履,女的紅裙飄逸。
晏檸看清二人的麵容後,拿著烤串簽子的手在不自覺地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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