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臨,北方的天氣異常寒冷。
大雪下過之後,銀裝素裹分外妖嬈。紅牆黑瓦之間有大片的雪剝落下來,這並不是融化而是從一個地方掉落到另一個地方,緩緩的落向了地麵。
北方的雪不會融化,也就不會減少。
然而屋子裏總歸是暖和,陣陣的暖意從暖氣片上在屋子裏傳遞開來,仿佛是春天一般。
太陽高懸,四合院雪地裏反射出晶瑩的光澤多了一串腳步。
B市的四合院裏,煮酒還賣酒的男人正在屋簷下搓著手,這樣的天氣他要晚些擺攤出門所以這時候不由得在院子裏氣。他上的腳印通向了福大爺的屋子,應該是有人來拜訪他。
但是煮酒的男人繼而有些迷惑,他在四合院裏住了這麽久也從來沒有見到過福大爺和癩子有著認識的朋友,更不要說親戚之類的了。他們父子在他眼裏就是這樣一直相依為命,這麽算下來與福大爺他們關係最好的也就是自己這戶人家和另一個時常和福大爺下棋的老頭。
那麽會是那個老頭?男人猜測著心中的想法。
他想著想著忽然腦海裏又蹦出了人影來,那就是肖南了。會是他嗎?男人不知道為什麽想到肖南的時候頓時來了精神,就像是每天夜裏喝完酒之後那般暢快淋漓。他已經有很多時間沒有見過肖南了,如果真的是他的話,男人猶豫著是不是要去打聲招呼?但是心中又有些顧慮,自己和肖南似乎並不是朋友的關係,也算不上說的上話,那麽即便是出於禮貌自己也和他說不了什麽。
這樣想著,男人又開始猶豫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的難以抉擇仿佛是麵對著一件很大的事。
男人的妻子這時候出現在了門口,她剛送完孩子上學這時候趕回來人還呆在屋簷下頓時又不滿起來,然後便是數落與責怪。
“還不出去擺攤,你想要等到什麽時候?我們娘兩都要被你餓死才好,這個冬天還要不要過下去了?”
男人憨憨的笑了一下,繼而又朝著福大爺緊閉的房門眼隨後對著妻子說道,“馬上去馬上去,我這不是氣嗎,這麽冷的天哪裏的營生會好呢?”
“去那邊的巷子口吧,我邊人多。”
“好嘞,那我今天就去那邊。”
男人不敢不聽的妻子的話,片刻之後他推著小車在雪地裏留下腳印和車轍的印記出門了。
妻子望著他的背影在雪地中有些艱難的行進,她沒有去幫忙卻像是被雪光射到了眼睛頓時以手掩了掩快步走進了四合院。
癩子已經出院了,他走起路來跛著腳怕是以後都是這個樣子了。不過四合院裏哪裏能見到他的這個人,又不知道上哪兒鬼混去了。福大爺他們回來之後,四合院依然是靜悄悄沒有一點熱鬧,也像是沒有生氣或許是因為這個冬天的緣故。
冬天的夜晚來的很早,即便是五點多天色已經黑了,像是黑布一樣從上而下蓋住了頭頂上的那片天空。
冬日的黑夜顯得越發的靜悄悄。
男人的屋子裏麵亮著燈,飯桌上熱氣撲騰。
不是知道是不是今天生意真的是很好的緣故,男人回來了時候買了一隻燒雞。這隻燒雞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已經算是大餐了,孩子高興而又嘴饞的吃著雞腿,男人在一旁子的吃相,自己卻是沒有動筷子。
女人有些不樂意了。
“你這不是浪費錢嗎?買什麽燒雞還不是多買幾天的白菜了,這燒雞也就吃一餐兩餐。”
男人笑了笑說道,“沒事,今天我在巷子口那邊賺了很多錢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人很多,你就好好的吃吧。”
“賺了很多錢能有多少?”
女人的語氣依舊是冷談,又是有著責怪。
錢確實是不多,即便是男人賣了再多的酒也隻有一點點的錢,男人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吃吧吃吧,你也不要愣著了買不回來不吃就浪費了。”
女人語氣變了,這是燒雞想要退肯定是退不回去了,那麽隻能是好好的改善這一頓夥食了。
男人笑了起來,很和煦。
吃完飯,女人一邊洗碗一邊又如同往常一樣嘮起了嗑,男人在一旁聽著習慣性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飯後隻喝酒,不吃菜。
“你說這個癩子也真是太不懂事了,這出院沒多久天天往外跑,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福大爺這個人也真是太可憐了,生了這麽個孩子。。。”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個癩子也是夠可憐了,不要說他了。”
“以後我家的孩子如果想癩子一樣,那我就不活了。”女人說著,眼正在寫著作業的孩子,小孩埋著頭根本不知道大人們在說些什麽。
男人有些不樂意的說道,“我家的孩子可和癩子不一樣,我也不會讓他這個樣子。”男人說完嘴唇在酒杯上沾了一點酒,舔了舔味道,這一杯酒他可以喝很長時間。
“不過說來也奇怪了,今天我大爺家裏來了人。”女人說到這裏的時候放下了手中活,眼中有些困惑。
男人繼而問道,“是誰?”他希望聽到的是肖南。
“一個老人,像是什麽大人物。”
男人笑了起來,他的妻子見過什麽大人物,穿條西裝打個領帶的在她是大人物。不過聽到不是肖南男人眼中的神采黯淡了下去。
“那個老人和福大爺長得有幾分像,沒準是福大爺的兄弟。”
男人又喝了口酒,笑道,“別瞎說了,福大爺家在B市哪裏有什麽親戚,我準是。”
“也許吧,不過我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麽了。”
生氣?男人皺了皺眉頭沒有在說什麽。
幾天之後,天氣越來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