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中這才看見縣衙立的通告。liudianxing.com他上前細致的看後,回頭問道:“這能進不能出,可是真的?”
虛印點點頭。王政中半信半疑的,就走到縣境邊上,用手掌上下左右的試過後,也十分的驚異。嘴裏不停的嘖嘖連聲:“想不到,想不到……”
他抬頭又問道:“你們可都試過了?”
馬德貴明白他的意思,道:“我們也以蟒焰和刀劍都試過,這天網牢不可破也。”
王政中沉思後道:“這是天意啊,天意。那阿布洪曼想不到會被困於此了。我們一步跨入也被困於此了,隻不過這都值得。另外,我們一行的還有一位屠龍社的成員,此人乃是從大漠來的,名叫吾術格勒。他將在今日趕到,二位留一人在此接應。此人雖不是啞口之人,但不喜言語。我們也趁天色尚早,好將蚺龍盡快帶走。”
虛印於是就陪王政中進城,馬德貴就留在此等候最後一位成員。
過了一個多時辰,就聽見天空傳來鷹的啾鳴聲。馬德貴抬頭一看,隻見天上一群蒼鷹約有十餘隻,翱翔而來。官道盡頭也走來了一位獵人裝束的人,隻見他身材瘦削高挑,高鼻褐眼,下頦稀疏有須,兩眼有神,背上背了一張鐵弓。弓身黝黑,看似普通,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此弓少說也是兩百石以上的硬弓。且此人臂展甚長,要射殺五百步開外的人都不是問題。
馬德貴迎上前,抱拳道:“馬德貴在此恭迎遠道來的高人。”
來人正是吾術格勒,他也向馬德貴一抱拳,算是回禮。然後抬頭呼哨一聲,那些蒼鷹即回應一聲,變幻著就繼續飛翔。看似甚為訓練有素。
馬德貴知他不愛說話,即前麵帶路領他回城。
陸續入境的希夷先生、王政中將軍、吾術格勒都相繼在城外找好妥善之地,安置好各自的畜生,然後到了縣衙。
梁玉喜和符彥卿、柴宗訓、賈白羽、陳公都到公堂前麵來迎接眾人。王政中見了柴宗訓後,還非要跪拜不可,惹得眾人也跟著唏噓一陣。
在後堂落座後,符彥卿感慨道:“想不到王將軍這麽多年,矢誌追擊沙陀人至此,今日幸會,還是一番英雄氣概啊。”
王政中:“衛王別來無恙了。我不過一個山野閑人,隻是眼裏揉不得這一粒沙子,才追擊至此。阿布洪曼早年間即被義社兄弟追殺過,那時他的人偶術還未練就,已是十分了得的人物,今日聽說他人偶術已然練就,我們也是甚為焦急,才匆匆來到。”
符彥卿:“此前虛印道長他們三人和賈白羽、陳公曾與人偶交過一次手,甚為有些感觸。王將軍此來,又有兩位世外高人,正是鏟除妖孽最好時機了。”
王政中:“此人偶術的破除,我雖說在塞外遊離多年,也多方拜訪了塞外高手,算是找到了一個法門,但此次還是第一次實戰。隻不過,我是抱著來而不往的想法,必鏟除之才後快。”
希夷先生一旁笑道:“王將軍太過嚴肅了,我不過是來這地界尋尋好的地氣,好好睡一覺的。聽說這黑鬆山的靈洞開啟,不知那地方睡一覺如何呢?”
梁玉喜道:“那靈洞靠近沙陀人盤踞的林場,若是先生要想安睡在那裏,恐怕還得把沙陀人鏟除了才行。”
希夷先生打了一個嗬欠,別了王政中一眼,道:“我是最煩擾我清夢之人,要不我現在還在青城山上睡大覺呢。”
王政中苦笑一下,也不理他,道:“我看我們就趁現在,去黑鬆山林場附近看看。希夷先生若是不想去,可暫在縣衙安睡一會……”
希夷先生馬上接口道:“好好,你們去。我就在這裏補一覺。”
於是,一行人除留下希夷先生外,就都備馬出城,往黑鬆山而去。
到了那地洞開啟處,隻見石斧和花石仍高懸其上,而那地洞周圍已經被人踩踏得像平地一般,四周香火繚繞,一派虔誠供奉的氣象。
王政中看後,感歎道:“清河縣的異象果然不尋常。如不來此一遭,怎麽也不會相信眼前所見。隻是不知這是否是個祥瑞呢?”
虛印道:“三清宮的老真人說,清河的禦網和靈洞,都是祥瑞之相。正是斬妖除魔的好時機。”
符彥卿:“此處離林場不過一箭之遙,那人偶也都集中在林場內。”
王政中惦記著如何迎擊沙陀人,於是一行人又到高處查看林場,隻見嫋嫋的薄霧中,林場一派靜穆。很遠也能看見那塔樓上有人在瞭望。
王政中詳細問過林場的情況後,說道:“此地,確是沙陀人用心良苦選擇的好地方。不光進攻退守自若,而且,阿布洪曼的人偶術還有一個優勢,就是一旦遇到大隊人馬時,人偶隻要分散進入山林,化整為零後,則幾乎無法消滅。”
符彥卿:“王將軍的破解之法,不知可否也給我們說個一二呢?”
“這人偶術,乃是迷惑人的心性後,以控製的法門,把人變成強悍的狂徒,不僅不懼生死,甚至刀劍都不能傷害他們。這唯一可破的法門,也是我在大漠外,追問一位沙陀人的後裔才知道的。就是以虎嘯和蒼鷹、蚺龍的叫聲,來喚醒人偶,故也稱喚醒術。”
梁玉喜道:“那此法看似還甚為簡單。”
“這難的是,要把人偶引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那叫聲才能真正有作用。你們看這裏一片曠野,根本不適合喚醒術使用。所以來此引誘,都不太理想。而引誘人偶去攻擊縣城,又沒有合適的逼仄之地。如果現在建個甕城,肯定會被阿布洪曼識破。我看還得另外找找看,好在這清河縣境一封閉之後,這逼仄之地應不少。”
符彥卿:“地方倒不是什麽問題,隻是,這要把所有的人偶都引入甕路,這個還得想個好法子才行。”
“是啊,如果一次失敗,阿布洪曼一定警惕非常,那喚醒術就再難有所作為呢。”
梁玉喜在一邊,一直思索著一個可行的辦法,隻是他也覺得這事太過冒險,還不能說出口來。
幾人考慮到塔樓有人瞭望,也不能在此久留,於是就回馬往縣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