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激動的人群怎麽會聽他的辯解,一個個紅著眼睛,獰笑著接近。
李維知道,這個時候,語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要想活下去,必須要逃走,就這樣,李維一躍而起,連續幾個跳躍落到了上麵的通路上,而由於視線被遮擋的關係,上麵的觀眾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抓住那個變態,他偷看售貨員的裙底!”憤怒的群眾雖然無法跟上李維的步伐,但他們的聲音可以。
“膽子不小啊!”聽到這些話,觀眾們紛紛站了起來,準備給這個忽然蹦出來的禍害以正義的製裁。
可李維的反應速度豈是他們能跟上的?又是幾個縱躍,跳到了遠處。群眾們的熱情怎是如此容易熄滅的,一時間,“抓流氓”的聲音此起彼伏,到最後,幾乎全場的觀眾都不再看比賽了。
單是這樣,李維倒不至於害怕,可場上待機的格鬥家也聽到了觀眾們的呼喊聲,他們一個個抖擻精神,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滿場逃竄的身影上,那些已經沒有剩餘比賽的格鬥家紛紛追了上去一個比一個跳的高,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原本還十分得意的李維回頭一看,汗刷地流了下來,追自己的都是些什麽人?全國最能打的一批人!隨便一個都能把自己打得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更何況跳上來一群。
就在最前麵的格鬥家將要抓住李維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搖搖晃晃地攔在了他的前麵,猛撞之下,巨人一個趔趄,抱著強者摔了下去,期間還連著撞倒了好幾個格鬥家。
看到這一幕,眾格鬥家愣了一瞬,可就在他們回過神的時候,李維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真是奇怪了。”格鬥家們見失去了目標,紛紛回到了場內。
競技場外,牢牢抓著牆壁上端的李維把身體緊貼在外牆上,鬆了口氣。
競技場的圍牆很高,哪怕是一個強者都不願意把自己掛在外麵,可情急之下,李維不得不做出這個選擇,正常人向下一看,一定會頭暈目眩,不自覺地摔下去,可李維不同,他可是在懸崖上掛過好半天的人,這點兒高度還不至於把他嚇倒。
真正讓他難過的是,他的手指,正在慢慢失去力量,這裏的外牆成直角,不比樹枝好抓取,而且腳下平滑,沒有任何立足點,他隻能用兩隻手的指關節,承擔全身的力量,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競技場的外牆貌似是個豆腐渣工程,手下的磚塊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
無奈,李維隻得慢慢地移向相鄰的磚塊,而事實證明,豆腐渣工程指的往往不是一塊磚,而是一個建築本身,感受著左右手同時傳來的,越來越劇烈的晃動感,李維的心情十分複雜,那麽多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難道自己偏偏要被這些磚塊帶走了嗎?
這時候,已經管不了上麵有沒有人了,李維雙臂用力,身體還沒上升一半,左手的磚就落了下去,好在下麵沒人,不然砸不砸到人不說,自己肯定會被捉到。
李維的運氣還不錯,右手上的磚塊雖然還在晃動,居然承受住了他下墜的衝擊力,劫後餘生的李維吞了吞口水,把左手搭在了掉下一塊磚後,缺損的部分,同樣晃動的磚塊,讓他的心,又涼了半截。
“巴叔,快來救我啊!”李維全心祈禱,可巴叔很不配合,死活沒有出現。
“該死的豆腐渣工程!”過去還沒什麽感覺,現在的李維恨死了那些黑心工程商。
實際上,競技場的內部還是很結實的,隻有牆壁最外層的磚沒下那麽大工夫,他們哪想到會有人在這種沒有立足點的牆壁上玩攀爬遊戲,就是打掃牆麵的時候,工人們都會把繩子係在競技場的內牆上,根本不會有掉下去的危險,而考慮到護欄和整個牆壁的厚度,也不會有誰有機會把外牆的磚塊弄掉,當然,李維是個例外。
右手的磚終於支撐不住,掉了下去,而眼疾手快的李維在這個瞬間把手搭在了下麵的磚上。
“這下,真的上不去了。”看著離頭頂越來越遠的牆頂,李維一陣苦笑。“這可怎麽辦?”
這時候,他真的很想喊救命,可考慮到自己被捉到後的結局,還是無法張口。
“有了!”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地麵,李維忽然想到了什麽,既然上不去,就下去啊!
想到這裏,李維左右手輪流用力,把一塊又一塊的磚塊扔了下去,就這樣,沒過多長時間,光滑潔白的外牆上,就多了兩道難看的溝渠。
半小時後,李維的雙腿終於觸碰到了地麵。
“我活下來了!”李維很想高呼慶祝,可考慮到滿地的磚塊和牆上的痕跡不好解釋,他隻好先強忍著疲憊離開這裏,現在的他,早已把幫巴叔洗刷冤屈的事情拋在腦後,隻想著早些回家,好好歇上一天。
就這樣,滿身灰土,雙手麻木的李維灰溜溜地趕回了下層,直奔自己的家。
有守備長的招呼,守衛們自然問都不問就放行了,可他們沒注意到,李維進來後,一道身影在他們的頭頂一閃即逝。
回到家中,李維拿過酒瓶,想喝一杯壓壓驚,可他的雙手實在是累壞了,連瓶蓋都擰不開,就在這時,一隻小手搶過瓶子,擰開瓶蓋又遞了回來。
按照常理,李維應該一步跳遠,嚴陣以待,可看清了小手的主人後,愣了一瞬的李維隻好接過瓶子,恭恭敬敬地道了聲“阿姨好。”
遞來瓶子的人,自然是萊拉的母親,此時,這個假蘿莉正笑眯眯地看著李維,可在她的眼中,一點兒笑意都沒有。
李維順勢把酒瓶放在嘴邊,又幹笑兩聲,放下了酒瓶,雖然他的原計劃是和假蘿莉交流一番,可假蘿莉來到麵前,他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沒想到那個拒絕了我女兒的男人,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窺視另一個女孩的裙底風光。”假蘿莉的笑意沒有絲毫淡去,可李維心中的恐懼,反而不斷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