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霍二爺這種殘忍的法術,我們全都是第一次見,也讓人印象深刻。
接下來,霍二爺把狗皮一展,直接朝著老柳兒子身上蓋去,並且嘴裏不斷念動咒語,在這其中,老柳兒子躺在地上不斷掙紮,開始翻白眼,口吐白沫,看的大家一陣心驚,霍二爺則拿著那顆滾熱的小黑狗心髒,直接塞入他口中,老柳的兒子這才安靜下來,然後沉沉睡去了。
不過我看到這一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了進去,看著屋子裏被剝了皮,可憐的小黑狗屍體,指著霍二爺吼道:“你太殘忍了吧……你就算要救人,用別的方法也可以啊,為什麽偏偏要……”
“我去,這傻丫頭暴脾氣又來了。”
崔誌看著這裏,急忙衝了上來,尷尬衝著霍二爺一笑,然後拉著我的手臂,道:“萌萌,萌萌,霍二爺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沒有看到,剛才他在救人!”
“人的命固然重要,可是小黑狗也是一條生命啊!霍二爺,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沒有人性了!”
我橫眉怒指霍二爺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哪知霍二爺那張臉卻波瀾不驚,那雙白瞳中,白色的眼珠子一轉,道:“世上每個生命都有它的價值,就好像生死輪回一樣,那條小黑狗也是,他前世乃是村中惡霸,幹盡了壞事,還傷了一條性命,本該當三世畜生,可是在第二世畜生裏,他出生不久,卻救了一條命,讓他死後可以直接投胎做人,少了一世做畜生,萌萌姑娘,你給說說,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當我聽到霍二爺的話後,整個人一下子震驚了,不過還是好強說道:“你又怎麽知道?”
“之前我就說過,我霍二爺天生白瞳,這世就是守屍人的命,而且我這雙白瞳,可以看穿前世今生,此乃祖師爺賞飯吃。”
聽霍二爺這麽一說,我哼了哼道:“既然天生白瞳,那你看看我,我前身是誰!”
霍二爺聽我這麽一說,那雙白瞳在我身上看了許久,然後沉默了一會,直接道:“我看不出你!”
聽霍二爺這麽一說,我心裏更是生氣,指著霍二爺再次罵道:“大家都看到了,現在霍二爺親口承認了,也證明他之前說的什麽前世今生都是騙人的,我看你就是一個殘忍,沒有同情心的守屍人而已!”
就在我對霍二爺的指證的時候,沒有想到老柳卻站了出來,佝僂著身子,道:“我信他!”
老柳說完後,然後又把我上下一個打量,道:“這位姑娘,我好像沒有請你進來吧,你這樣不請自來,又和小偷有什麽區別,現在你還是帶著你的朋友馬上離開吧!”
“你!哼!”
“誒,萌萌等等……”
崔誌看我怒氣衝衝的離開,也追了上來,黃師傅則尾隨其後,一路趕了上來。
然而,霍二爺這邊,看著已經沉沉睡去的老柳兒子,問道:“老柳,我問你,這個行業,你已經停了多久?”
“快六十年了,老霍你也知道,當年我家散掉後,我們兩人帶著11本亡魂錄到了甘田村,我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碰亡魂師這個職業。”
屋子裏,老柳的兒媳婦聽到這裏,張大著嘴巴,道:“公公,亡魂師是什麽啊。”
老柳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淑芳,你好好照顧桂寶,我和你霍大叔外麵說話。”
老柳說完後,又看了一眼霍二爺,道:“老霍,這次事情太突然了,我也沒有好好給你介紹,床上的是我兒子,叫做柳桂寶,我們都叫他阿寶,這是我兒媳婦,張淑芳。”
“哦,這樣啊。”
霍二爺點了點頭,然後衝著張淑芳道:“淑芳,那就辛苦你照顧阿寶了,記住啊,阿寶醒後,給他喝符水,早晚各一次。”
“謝謝霍大叔。”
霍二爺和老柳走出屋子後,老柳問道:“老霍,我兒子真的好了嗎,前段時間我兒子也這樣過,當時我從村子找了一位神婆,神婆過來驅邪後,我兒子就沒事了,可是我媳婦又出事了,然後我又找來當地的道士來驅邪,我媳婦好了,然後又是我孫女,如此循環,我這條老命都快賠進去了。”
“老柳,這不是簡單的鬼上身,當然那些道士神婆會搞不定,你也知道,你們柳家乃是亡魂師世家,生來就有預知人生死的能力,而且亡魂師說來說去,還是屬陰,做多了有傷陰德。”
“老霍啊,我就是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我早就沒做亡魂師了,而且我也知道,我祖輩還有父親寫過不少亡魂錄,可是到了後來,他們還是被亡魂錄所害,我們柳家也就這麽散了,所以這輩子我再也不想提到亡魂師三個字,如果不是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我想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找你!”
老柳說完後,想起當年的事,已經老淚縱橫了,而霍二爺看著老柳一臉的淚痕,心裏又何嚐不明白,這麽多年了,老柳不來義莊看一次他,實際上他是想要忘卻自己曾經是亡魂世家的一員,當年家破人亡的經曆,老霍是看在眼裏,而且就義莊裏供奉的十一本亡魂錄,正是柳家祖輩寫的亡魂錄。
這十一本亡魂錄,就連霍二爺自己都不敢看,有一次霍二爺隻是翻開了一個書角,就被裏麵的陰氣纏繞了十天半月。
“老柳啊,這次你家突然中邪,那是因為今年對你們家來說,是一個大煞啊,剛才我也說過,你們老柳家是亡魂師世家,你的祖輩父親寫了太多的亡魂錄,而這些亡魂錄又不能銷毀,一銷毀裏麵的亡魂到處四散,可不得了,而且剛才我用黑狗皮裹住阿寶身上的陰氣,那張黑狗皮也就維持三天,三天後,還是會發作的,總之你們家人都會遭殃。”
“老霍,你給我想想辦法,要怎麽做呢?”――
謝謝張淑芳提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