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有風,很大,即便是深密的樹林之中,劉浩幾人,還是依舊能夠感覺到一陣陣山風吹得他們的衣角咧咧作響。
頭頂之上的樹葉嘩啦聲,更是不絕於耳。
山路很崎嶇,甚至都不能再說這裏是山路了,那地上都是被雜草、筋棘所布滿,有的地方甚至都是長出了手腕粗細的樹木。看上去,這是一條不知道被廢棄了多少歲月的古老小路。腳下的石階都是有著絕大部分已經被各種植物所覆蓋。如果不仔細的看,甚至都根本沒有辦法發覺。
“大家快跟上,爭取在今天晚上之前,就翻過這座山,到達對麵的山崗。這樣一來,我們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時候,好好的休息一會。”
既然被劉浩認命了作為臨時的指揮,郝瑤瑤便是也根本絲毫都不客氣,左手端著那柄造型有些古怪的槍,右手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個倒黴家夥身上弄來的軍刺,狠命的劈砍著前方的阻礙物。
小隊前行的速度並不慢,比起一般的登山冒險者們,自然是要快上了不少。人們都沒有用體內靈力開路,因為他們在下一次休息前,必須要盡力的保持體內的能量儲備。否則就算是叫他們提升了不少的速度,可是再次遇到了危險,那可真的就不是鬧著玩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一段轟隆隆的響聲,也是震耳欲聾,似乎距離眾人很近的樣子。所有人都是不由得趕忙抬頭,透過那密密麻麻的葉子縫隙,看向了天空之中,那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是一架飛機,一架軍用的戰鬥直升機。他們在上麵似乎是根本發現不了劉浩幾人的動向,也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意思,徑直的攜帶著轟隆隆聲,飛到了幾人的前麵。隱去在山坡的另一側,轉眼就消失了。
“那是小鬼子的飛機吧?看來他們是打算在山的另外一麵,給我們設下伏擊了。”郝瑤瑤看著飛機飛去的方向,眼中閃爍著一些智慧的光芒,而稍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便是微微的一笑,旋即說道,“大家都累了吧?”
所有人都是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可是依舊是有幾個人,還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他們已經步行了百餘公裏,還多數都是上山的路,雖然他們都是修真者,可是修真者怎麽了,那也是人呀。這麽超負荷的距離運動,怎麽能叫他們不累呢?
“大家可以原地休息一下了。”郝瑤瑤看到了眾人的反映,笑的卻是更加的得意了。
“為什麽?我們明明看到了那架飛機剛才還飛過去,那就證明了,這些人,是不準備輕易的放過自己幾人的。已經是在山的另一麵,設下了重重地埋伏。
我們現在還休息,豈不是太縱容他們了?”貝勒耶眉頭微皺,之前他雖然聽了郝瑤瑤的話,並且還撿了一條小命。可是,現在不同了,在他看來,郝瑤瑤這分明就是在給敵人時間,從容的布置陷阱嗎?
郝瑤瑤卻是不慌不忙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摸了半天,終於是從衣兜裏找出了一根煙,旋即點上。平日裏他是甚少抽煙的,隻有心情極度緊張的時候,他才會給自己來一顆。
一個煙圈吐出,笑著看了一眼貝勒耶,淡淡的說道,“你以為我是在給他們從容布置陷阱的時間,對嗎?”
後者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麽,眼睛一瞬不移的看著郝瑤瑤。其他人也是越發的好奇了起來,看向了郝瑤瑤的目光都是有著一絲不解。也隻有劉浩的眼神之中,卻是絲毫的雜色都沒有,都是滿眼的信任。
“他們坐的是飛機,大約十餘分鍾之後,就能趕到對麵。而我們呢?如果我們沒有人脫離小隊,依舊是整個團體前進,最快,也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到達。
而之間插著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你以為我們能夠來得及阻攔他們嗎?與其不能破壞對方的陰謀,何不我們自己先把自己的精力養好了,用最良好的狀態,去跟他們拚命呢?”
眾人聽言,也是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旋即一個個的也不再多問,留下了一個負責警衛的,其他人便是都開始入定修煉了起來。半晌之後,就又換班。
因為在他們幾人看來,休息的時間,完全的用在修煉上,反倒是一種最佳的休息方式。修煉不但是能夠叫他們的能量得到回複,就是連精神都是要比睡覺來的直接與快捷。
而當眾人輪流休息完成之後,每一個人體內的能量都是出於極為爆滿的階段。精神力與體力,也是恢複到了巔峰。當然這個還是要除去劉偉達意外的。他的傷勢,卻是不輕,被小鬼子給折磨的不成樣子,就算是服用了一些白鶴仙子提供的丹藥,他還是不能完全的將身體的傷勢治好,頂多也就是壓製一下,使它們暫時不能暴發罷了。
“好了,我想那群埋伏咱們的家夥,也應該等的有些憋不住了。是該跟他們算算賬的時候了。”劉浩很是為郝瑤瑤的這種做法而感到興奮,看了看眾人,都是已經恢複到了巔峰的樣子,這才哈哈的一笑,旋即一眾人,這才再次的踏上了前進的山路。
就在眾人休息的時間裏,郝瑤瑤也是通過了秘密的通訊器,與在東京的龍組臥底夜夢聯係了一下,知道,就在明天早上,三點半,有著一艘長江號貨船,將要離開日本東京港口,行駛向華夏大陸。而他們這一次的目標,也正是能夠踏上這艘貨船。
劉浩小聲的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父親問道,“您說,風神是白鶴仙子的父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風神長的那個德行,怎麽能是她的父親呢?”劉浩說話的時候,眼角還不是不是的裝作無意識的瞟了一眼,正在揮著香寒,趕路的白鶴一眼。
“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以我的天空級別的精神力,還是能夠隱約的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有著一種很微妙的關係。這種微妙的關係,應該就是來自血脈的聯係吧。
你不是也說,她是體內流著的是日本人的血嗎?
並且,當初就在我救風神的時候,他也曾經給我說過,他有一個女兒,在華夏走失了。聽你告訴我的,白鶴的年紀看,兩者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幾乎是有八成以上的可能。”
“風神這家夥還不算壞到了骨子裏,至少他還是知道一些知恩圖報的。”劉浩也是有些感慨,小聲的說道,“隻是可惜了,他們兩人,根本沒有機會相見了。不知道在以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或者,兩人下一次相見,應該就是敵人吧?”
……
山間的密林裏,有著軍刀劈開雜草的聲音,還有,幾人相互的議論聲,劉浩與他的父親,又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麵,誰知道他們會聊些什麽,都是根本也懶得理會。所以,兩人的說話聲,才根本沒有引起其他人們的注意。
“他們是不是已經改變了計劃,會不會不從這裏走了?”爬在吳好身旁的一名身穿日本軍服的男子,有些憋不住了,不由得扭動了一下發麻的身子,有些質問的語氣,說道。
他們一行人,在得到了在山坡後麵伏擊劉浩幾人的命令之後,便是坐著飛機來到了這裏,並且在吳好這個黑社會混跡多年的家夥的指引下,設下了不少的陷阱。
吳家在很久以前,也是參加過抗日的,當初的吳老爺子,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民族英雄。可是世事變遷,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吳德與吳好他們這一代,竟然是開始背叛了國家,甚至還投靠了當初的敵人。吳好設下的這些陷阱,其實都是當初吳老爺子用來對付小鬼子的。
據傳言說,就是這些簡單的陷阱,當初甚至都是將幾名日本忍者高手,都困在了其中。用了三天三夜才是走出了哪裏。可是當他們走出哪裏以後,便是被早就等在外麵的一群華夏軍人,給團團的包圍了。
真是叫人不敢置信,當初對付小鬼子的手段,吳好這家夥,卻是用在了對付自己的族人身上。還真的沒有辜負了他的這個名字呀。
“應該不會吧,上頭沒有給我們其他的指示,那就說明,那些人還是在走著之前的路線,沒有改變。再等等吧。”吳好現在其實也是有些受不了了,這已經是在這裏等了三四個小時了,別說其他,就隻是他的下麵某處,早就是已經有些小便失禁了。
他的那裏,可是被劉浩的大腳丫子,給好好的招待過的。沒有了管事的家夥,就算是小便,都是有些不受自己的控製。如果不是他體內有著些許靈力控製著,恐怕早就是一身的騷味了。
這不是,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精神力稍微的一放鬆,就又是有著不知道多少的黃色液體,從其褲襠裏流了出來,弄得他身下的地麵濕噠噠的一片。
也正是這種,時刻都要小心尷尬的情況,使得吳好恨上了劉浩,發自內心深處的恨。
而這時,剛才與其說話的那名穿著日本軍服的家夥,鼻子似乎還挺靈,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便是不捉痕跡的遠離了吳好的身旁一段距離。
而就在這時,遠處,卻是傳來似乎是有人,再用刀,砍草木的聲音。
所有隱藏起來的日本人,此刻,也是都緊張的凝神注意了起來。甚至,有幾個,正在偷偷小便的家夥,也是被這聲音,給製止接下來的動作。一點的聲音,都是不敢發出來。影響了大局,日本人的的懲罰可是尤為的厲害的。那兩個偷偷小結的士兵,也是把臉都憋得有些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