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山黃蜂一聽到喊聲,忙將桌子上的銀票收在了袖裏,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竄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就笑著說道,“夫人,你怎麽來了?”
夫人道,“你怎麽來了?你看看都什麽時候了?成天不知道回屋,隻知道在外麵鬼混,我倒要看看你見什麽朋友。”
說著轉過身看著陸小鳳,隻見此婦人長著一雙三角眼,桃大的眼珠子就占了臉的一半大,狠狠地看了陸小鳳一眼,突然她眼睛一亮,隨後搖了搖頭,說道,“黃蜂,這是你的朋友嗎?我怎麽以前沒看到過呢?”
陸小鳳忙站了起來,雙手一拱,笑了笑,規規矩矩地行了禮,說道,“在下賈戲鳳,金陵人氏,剛到京城不久,還請夫人多多擔待!”
山黃蜂見陸小鳳這般輕佻,輕輕地小心地對陸小鳳道,“這是金陽格格!”
金陽格格瞪了山黃蜂一眼,隨後轉身對陸小鳳莞爾一笑,說道,“哎喲,我的天呀,天底下竟然有這般男子,真是難得,難得。”
隨後轉身對山黃蜂吼道,“既然是你朋友,你還愣著幹什麽,怎麽能將你的朋友帶到東廂房呢?還快快帶到正廳去,準備些酒菜好好招待?”
不可一視,被外人叫著亂咬人的山黃蜂,也不知怎麽了,見了這位金陽格格,格格?這應該是哪位王爺之女,怎麽能到這裏來呢?從年齡來看,與黃鋒一般,二十來歲,該不會是山黃蜂的老婆吧!就算是他老婆,也不至於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聽了吩咐,灰溜溜地走出了東廂房。
金陽格格笑著,走到陸小鳳身邊,眼睛都差點掉落到了陸小鳳的臉上,隻見她輕輕地嗅著陸小鳳,好像在盡情欣賞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不知格格怎麽會在這黃府?”
金陽格格道,“別提了,這都怪我那爹,生怕我嫁不出去了,看著黃家有些錢財,就把我嫁給了黃蜂,我是黃蜂的老婆,自然在這黃府了!”
陸小鳳心裏不由暗自好笑,好個山黃蜂,在外專橫跋扈,沒想到,外麵風光,喝三要四,回到家裏,竟然被這個格格老梁老婆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喊他站東,他就不敢站西,這也許就是上天對這號人物最大的獎勵吧!
陸小鳳忙雙手一拱,說道,“實在對不起,原來是少夫人格格,小的這廂有禮了!”
“什麽少夫人多夫人的,什麽格格不格格,真是哆嗦,走,喝酒去!”說著,隻見他一把拽著陸小鳳,風一般穿過東廂房,直到了大廳,大廳修得更加氣派,一共有四層,水桶粗的柱子上都渡上了金色。
還沒走到,金陽格格就喊了起來,“準備好沒有?我們來了!”
說著風一般來進了大廳,大廳裏十分寬敞,格格能下嫁的家庭,當然不會錯,也許門當戶對不太好,但不門當戶對也不行,這是格格,雖不知她是什麽格格,反正不是一般女子就是了!
山黃蜂早已在門前等待著,身為他老婆的金陽格格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裏,拽著陸小鳳的手,走了進去,喊話道,“把你存的那壇汾酒拿來,你朋友來了,怎麽這麽吝嗇?”
山黃蜂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不是說要送給王爺他……”
“你不知道說有朋友來,吃了嗎?真是笨到家了,去取,爹那裏我去說!”格格發話了,怎麽能這般怠慢呢?有她一句話就夠了,還用得上送嗎?
山黃蜂十個百個不願意,但礙於沒有辦法,隻能這樣了!隻能硬著皮頭走出了大廳。
陸小鳳忙說道,“這怎麽能成呢?既然是答應送給別人的,怎麽能喝呢?還是換著別的酒喝吧!”
金陽格格走到陸小鳳身邊,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人下到上看了一遍,嘴裏發出“嘖嘖”的讚歎聲,說道,“真沒想到,天底下竟然有這麽好看的男子!”
陸小鳳感覺渾身上下長起了雞皮疙瘩,一個有夫之婦對你產生好感,而且是在她家裏,是她的男人就在身邊,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他來到京城,本想找到那些王公貴族,於是到了聚神賭坊這麽大的地方,想去結識一些達官貴人,不曾想到,在那裏遇到了山黃蜂這號人物,山黃蜂,在他心中,無非是個紈絝子弟,萬萬沒有想到,他是二口內閣學士之子,如此顯赫的位置,本該在官場混,他卻走向了賭坊,去賭坊也沒什麽,還與什麽青虎幫有聯係,陸小鳳此次來,就是一探虛實,這樣才能更好地走進官場,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金陽格格會如此迷戀於他,這可如何是好?要是順了金陽格格,那山黃蜂怎麽辦?一個人,一個男人,都會有自尊的,看著自己的老婆對別的男人好,他內心會怎樣呢?這計劃豈不泡湯了?
陸小鳳浮想聯翩,他不知該如何做,此時金陽格格發話了,說道,“你怎麽了?難道有什麽地方不對嗎?”說著,她肥厚的雙手已經搭在了陸小鳳的肩上。
陸小鳳忙閃在一邊,說道,“格格,別這樣,讓下人看到了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這個死黃蜂,把我娶進來,從來沒有一天在家陪我的,成天隻知道在外麵瞎搞,你當我不知道,你也一定和他去花天酒地吧,可我呢?我隻能像一隻關進籠子的鳥,哪裏也不能去,成天隻能在這院子裏,我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你們男人,天生就有在外麵亂搞的權術,我們為什麽不能?我們為什麽隻能守在家裏?”金陽格格生氣了,她不是生陸小鳳的氣,而是為自己不是少爺,而是格格而傷心!
陸小鳳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任其她的發揮,她抽咽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沒有出嫁的時候,爹就把我關在王府裏,從來沒有出去過,自嫁到黃家,命運也一樣,什麽三綱五常,什麽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什麽妻隨夫綱,一切都見鬼去吧!我想走出這深深大院,哪怕就不做這個養尊處優的格格,做乞丐也願意。”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何其多,放下格格的頭銜不當,還想去當什麽乞丐,這讓真正的乞丐情以何堪?誰想當乞丐呢?他話是這麽說,可她怎麽能知道乞丐的難處。金魚和木魚,同樣是魚,可誰又能知道彼此的難處呢?站在幹處的木魚,羨慕自由自在遊動的金魚,可水中的金魚,卻羨慕不被風吹浪打,不擔心下一餐的生活來源。
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遇到一個男子,就向你傾訴著內心深處的不平,自然是對你十二萬分的信任,但這裏畢竟是黃府,陸小鳳該如何麵對這金陽格格的示好?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