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生說葉湛現在的所在國籍是瑞士,難怪他每次無論是受傷還是修養都在瑞士的別墅裏,也就是說大哥很有可能在瑞士。
因為葉湛不會把他放太遠的,會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著,看著他受折磨。
按理說葉湛是大哥一步一步帶起來的,那葉湛和大哥究竟有什麽仇恨以至於他這樣待他,畢竟我了解葉湛,倘若不是什麽深仇大恨,葉湛絕對不會如此的折磨一個人。
折磨一個一心想求死的中年人,而那個人還是我們名義上的大哥,真是匪夷所思。
我趕到瑞士時已經是半夜,我在機場給葉湛打電話,葉湛趕到時已經是深寒露重,他一身黑色的長款大衣出現在機場。
烏發微微的遮住他的額前,他一身冷肅的站在機場裏,目光冷清的望著我。
我跑過去抱住他的腰,他伸手緊緊的摟住我,嗓音纏綿道:“微兒,我想你。”
葉湛以前從不伸手摟我的,他能夠克製自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我,我抬頭望著他笑開,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
他喜歡做這個動作,而我也喜歡,總覺得他在寵溺我,我笑了笑說:“容哥哥,我沒有失約,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
“嗯呐。”葉湛低低的應了一聲,忽而安撫我說:“顧霆生的事我能理解,我不怪他。”
葉湛不怪顧霆生掠我走的事。
葉湛擁著我的身體往機場外走,他替我打開車門讓我坐進去,然後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係在我脖子上,我愣了一愣,葉湛揚了揚唇角說:“深夜,天氣寒著呢。”
現在六月份,冷倒不冷,但我被他這細心給暖到,葉湛估計覺得熱,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放在我懷裏然後親自開車。
我很少見葉湛親自開車,但他開車的技術比我都要好,在我的印象裏他貌似是無所不能的,無論做什麽事都是得心應手的。
我坐在車裏伸手搖下車窗,裝作無意的問:“二哥,你現在的國籍是瑞士嗎?”
“嗯,我從小是被送到瑞士孤兒院的,那時候直接上的瑞士國籍,直到現在覺得合適就一直沒有改過,漸漸的就習慣了。”
他以前話少,但現在的他變了許多,他頓了頓又說:“瑞士比起歐洲其他地方要安靜的多,我比較喜歡在空閑的時候待在這兒,其實……我現在很少管手上的事,一切都有林宥他們處理,比起剛開始奮鬥的那幾年,我現在幾乎是厭煩了那樣的日子。”
那樣的日子指的是在尖刀上舔血生活麽,葉湛現在貌似是進入了疲憊期。
我感覺他很想丟下現在的生活狀態。
包括,他所擁有的權勢。
想到這我就脫口問出了聲,葉湛默了默,嗓音沉呤道:“微兒,我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倘若我不站在現在這個位置,等到那天我真的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就成了他們所有的針對,那時你會跟著我過逃命的生活。”
葉湛說的沒錯,他仇家太多,他現在隻能維持現狀,維持到誰都不敢動他的狀態。
我哦了一聲,聽見他又說:“一時在這個位置就隻能一輩子在這個位置,微兒,我要保護你和兩個孩子就一刻不能鬆懈。”
我喃喃道:“二哥……”
“但我並不覺得疲憊,反而會覺得很幸福,我現在有你,還有你的孩子,我還缺什麽呢?微兒,我的人生已經得到了圓滿。”
他說,還有你的孩子。
他到現在都選擇隱瞞我孩子的事。
估計他想這樣一輩子隱瞞下去,畢竟按照葉湛的隱忍,這種事他真的會做!
其實我感動的一塌糊塗,葉湛能說這情話簡直難得,我笑了笑說:“謝謝你,從小就顧著我,直到現在……你還是那個容哥哥。”
葉湛抿唇,沒有接我的話。
葉湛帶我回別墅,我在別墅裏找了一圈沒有看見容許,我轉身疑惑的問葉湛,他解釋說:“我怕等等一個人在醫院裏寂寞,所以把阿慶送過去陪她,再幾個月等等就可以出院了,到時他們就可以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葉湛現在說話很柔情,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掌,他身體僵了僵問:“怎麽了?”
其實到現在他都怕我的碰觸,我鬆開他的手脫下自己的衣服裏麵隻剩下一件bra,葉湛愣了愣,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我在別墅裏脫下身上的裙子,然後從臥室裏拿了一件他的襯衫兜在身上出去。
葉湛坐在客廳裏,我過去蹭在他的身邊,從桌上拿了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笑著問:“都大半夜了,二哥怎麽還沒有睡意?”
他低聲說:“等你先睡。”
你瞧,另一種性格的葉湛會直言的對我說他不喜歡女孩抽煙,可現在眼前的葉湛會對我的行為表示沉默以及容忍。
我吐了一個煙圈在葉湛的臉上,他凝了凝眉沒有說我,我笑問:“你介意我抽煙嗎?”
他沒有說介不介意,隻是微微的偏過腦袋對我輕聲的叮囑說:“抽煙對身體不好。”
“二哥平時也會抽的。”我笑說。
“我很少碰,連酒也不會喝。”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說:“別抽了,去洗個澡睡覺。”
“其實二哥心裏不喜歡我抽煙,既然你不喜歡你為什麽不明說?就像我不喜歡二哥一個人心裏藏著事什麽都不給我說一樣,我不喜歡你這樣我就明給你說,你不喜歡我抽煙你就明說就是了,我們現在的關係與以前不同……二哥要說出自己的喜好,這樣我才能更多的了解你,尊重你的習慣。”
葉湛緘默,他從我手中抽走那支煙塞在自己的唇瓣裏,抽了一口說:“我不喜歡。”
我挑眉:“嗯?”
“我不喜歡我家微兒抽煙,這事一直埋在心裏沒有告訴你。”他頓了頓又抽了一口,嗓音低低的說:“我不愛說你,隻是因為我覺得我愛你都來不及,怎麽又舍得說你呢?”
我笑,他又說:“我以前很孤僻,但想著微兒又是個鬧騰的性子,所以想要改變這樣的自己,能多陪陪你說說話就多陪陪你。”
果然,葉湛在學會改變。
我心裏暖暖的,伸手抱上他的胳膊,葉湛動了動身體,我突然跨坐在他身上,把他壓在沙發上麵,葉湛右手拿著煙,目光微微錯愕的望著我,一臉懵逼的狀態。
我從他手中取過煙吸了一口,然後猛的吻住他的唇瓣附給他,他咳嗽了一聲,我趴在他胸膛上失落的說:“二哥,我不碰你。”
葉湛現在不會讓我碰他的,除非是他另一種性格,葉湛心裏有結,隻是那個結怎麽解我也不知道,但我會陪著他的。
葉湛似鬆了一口氣,我趴在他胸膛上沒動,他就這樣擁著我睡了一晚。
清晨醒來時我腿都麻了,我哎喲的從他身上爬起來,他瞬間睜開眼睛問我,“怎麽?”
“二哥,我腿麻。”我哭喪著臉說。
葉湛揚了揚眉,他坐起身子拿起我的雙腿放在他的膝蓋上替我按摩。
他的力道適中,我很舒服。
他給我按摩了一陣我才緩和了過來,緩和過來後我才記得葉湛被我壓了一晚上,他應該比我更腿麻,結果卻在一直遷就我。
想到這,我就忍不住笑開。
我說:“二哥,我愛你。”
他愣了愣,我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
早上是葉湛做的早餐,他做完以後就去市裏處理事務了,答應我晚上早點回別墅。
白天在家裏無聊,我正打算去外麵轉一圈的時候,阮辰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著急的語氣說:“陶小姐,你在別墅裏嗎?你在別墅裏好好的待著,待會有人敲門你千萬別開,葉先生叮囑過的千萬別開門!”
阮辰的語氣很恐懼,我疑惑的抬頭望著門口坐著輪椅的一個中年老人,他看上去比想象中年輕,頂多四十歲出頭。
我對阮辰說:“好。”
掛了電話以後我讓開身子,他對我微微一笑說:“六微,你比我想象中還漂亮。”
我知道他是誰,傳說中的大哥。
我從未見過麵的……斯特。
有人推著他的輪椅進來,我進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說:“我知道你是大哥。”
“是啊,他把我推向了這個位置。”
他手腳無法行動,還是他身邊的人接過我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他溫和的笑了笑又說:“六微,其實我一直想見見你。”
我笑說:“大哥這不是見到了嗎?”
“是啊,終於擺脫他的監視見到了你。”斯特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又說:“我以為容櫻這輩子是不會再有愛情的,看來是我低估他了,他比我想象中的還渴望你。”
我錯愕,“大哥……什麽意思?”
斯特溫和的笑了笑說:“單純的孩子,容櫻的過去我都知道,你想知道嗎?”
林宥說過,斯特知道葉湛的一切。
“大哥找我不也是為了說這事嗎?”
我心裏很緊張,感覺有什麽秘密破土而出,而那個秘密是我無法承擔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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