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小鳳與封不平同坐一輛無篷的馬車,無憂無慮地行走在京城郊外的林陰路上,封不平問道,“你該不會真是到京城來選地,與這位趙姑娘歸隱於京城吧!”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你說呢?”
“我想陸小鳳是不會這樣就歸隱的,因為他心中還有別的東西,你在武林中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剛剛才擊敗魔域桃源,又救了各門各派弟子,相信還有很多後續的事情沒有完成,現在還不能歸隱!”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你能蓋上好房子,能娶到漂亮媳婦兒,我為什麽就不行?天下武林之事,與我何幹?”
封不平搖了搖頭,說道,“陸小鳳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多管閑事之人,如此好玩的事情,你怎麽會舍得撒手不管呢?說吧,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陸小鳳看了看封不平,笑了笑,說道,“你還是這般睿智,不錯,我到京城,一來,我想找到一個叫盧員外的人,也就是金陵知府孫大人,不,是豹衛大將軍楊世昌的頂頭上司,前些年震驚朝野上下的真假文淵內閣大學士孟嘯雲的製造者!”
封不平道,“你是說京城有一個姓盧的員外?”
陸小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此人武功高強,而他的心計卻高出他武功的百倍千倍,金陵孫大人,藏得是何等深,但這一切都是他的指揮與計謀!”
封不平曾是疲門的掌門人,自然知道江湖中的事情,驚門的宇文書、朱家堡的朱嘯天,這些都是善於心計之人,但最終還是栽在了豹衛大將軍楊世昌的手中,萬萬沒有想到,就連這樣一個人,都聽命於這個什麽盧員外,這個盧員外會是什麽人呢?陸小鳳不知道,封不平更不知道,他歎了口氣,說道,“這我可無能為力!”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說實話,我一直沒有指望你能幫我什麽,隻是因為我在京城,需要一個居住的地方!”
封不平一聽,原來打他房子的主意,不知說什麽好,同意來嗎?看見南宮婉兒那樣子,他就心慌,心中像插了刀似的;不同意吧,這是陸小鳳的請求,要不是陸小鳳他現在的墳上早已長滿了草,正在他左右為難之時,陸小鳳笑了笑,說道,“放心,我不會鳩占雀巢的!再說你這裏隔皇宮那麽遠,我才懶得到你那裏住呢!”
封不平笑了笑,他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開懷地說道,“那我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呢?”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當然去賭坊了,你看我身上沒錢了,總得要找點兒錢放在身上吧!”
封不平道,“你怎麽還想著去賭博呀?賭博可不是一件好事,上了牌桌子,就什麽也不認了,心眼也壞了起來,總想把別人的錢變成自己的錢!”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那又能怎麽樣呢?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呀,你沒看看你老婆嗎?一看沒有錢,眼睛都綠了!這錢才是關鍵呀!”
封不平道,“我老婆不是讓你住下嗎?你沒看到她對你……”
陸小鳳笑了笑,明知故問道,“她對我怎麽了?你倒是說說呀?”
封不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你有所不知,我老婆對我還是很好的,那時我來到京城,憑借一手木匠活,掙得些銀兩,後在街上遇到她買身葬父,我見其可憐,給了他十兩銀子,她安葬好父親後,一直在找我,最後找到我,非要嫁給我,要不你也知道,就憑我這幅尊容,哪裏會娶到她呢?她與我生活,表麵上她很凶,其實心眼挺好的,每每有落難之人前來,她都會伸出援助之手,畢竟她也曾經逃難過!”
此時陸小鳳才算明白了封不平為什麽娶到南宮婉兒,他羨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看,還說錢不重要,要是當時你沒有那十兩銀子,你怎麽會娶到老婆呢?”
封不平道,“不不不,那不是錢的問題,我當時也明白,娶上這麽漂亮的媳婦兒,遲早都會是別人的媳婦兒,我勸過她,我送她銀子之時,確實想都沒想到會娶她,我隻是一個外鄉人,明白到京城這個繁華的地方,一個人很不容易,這才送錢給了,後來她找我的時候,我還在勸她,讓她離開這裏,遠走高飛,改嫁他人,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就不是願意嫁給別人!”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真是好人有好報,十兩白銀美女抱,我若是有此奇遇,那該多好呀!”
封不平道,“以你陸大俠的名聲,以你的聰明才智,就是娶個仙女,也不過份!”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我感覺你總把我當成馬屁股,有事無事就往上拍一拍,走吧,帶我到京城最大的賭坊,還是找銀子要緊!”
封不平道,“你以為你真能靠得住贏錢?拉倒吧,有誰能百分之百靠得住!賭錢,輸就有贏,你該不會是靠得住贏錢吧!”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沒有三寸水,哪能行萬裏船,你就不要磨磨蹭蹭的了,帶我去就行!”
封不平見勸他不住,隻得駕著馬車,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了永寧街,這可是京城最繁華的地帶,高檔的客棧、賭坊、還有花樓都匯集在一起,所有的達官貴人都喜歡到這裏來,這裏就是他們的安樂窩,也是他們醉生夢死的地方。
陸小鳳看了十分滿意,對封不平道,“你回去吧,兩天後我自己回來!”
說著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一家賭坊。封不平見他樣子,不由好笑,心裏暗暗笑道,“唉,這人呀,一共不到十兩銀子,怎麽能到這麽大的賭坊去混呢?”
陸小鳳走進賭坊隻見裏麵熙熙攘攘,整個房子烏煙瘴氣,亂得不可開交,不過這家老板倒也不錯,布置十分合理,兩邊是各種賭具,有骰子、牌九、麻將、樗蒲、轉輪等各種各樣的傳統賭具,京城就是不一樣,這裏還有西洋的撲克!
賭坊的中央正對麵,書寫著“小施勇氣得春夏秋冬祿;大展身手獲東南西北財”的對聯,橫批則是“時來運轉”!陸小鳳看著那飄逸的字體,心裏不由想到,唉,如此好的書法,居然也放在了賭坊。
正在此時,賭坊的夥計上前,問道,“這位爺,你是在二樓呢還是三樓?你放心,我們這裏絕對安全,有錢莊可當場兌現,輸贏可自行離去!”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你去忙你吧,我暫時在這裏試試手氣,一會兒要上樓再讓你!”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拋給了夥計,這是見麵禮,在這賭坊裏,銀子就不叫銀子了,不要說一二兩,就是再多的錢,也隻能是過往雲煙!
夥計得到了銀子,高興地退了下去,陸小鳳來到賭大小一桌,看了看,並沒有下注,因為他身上的銀子不到十兩,隻能看準了再下注。
看了兩局,連續三局都是大,大多數的賭徒都將注下到了大,突然,他伸手掏出了五兩銀子,丟在了小的一邊,眾人看了他一眼,吼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看,都已經三局了,你還敢買小,你是不是有錢了發燒呀!”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試試手氣而已,總得有翻盤的時候!”
趕羊人扯著嗓子喊道,“還有沒有人下?我開了!”
說著,一群眼睛都盯在了趕羊人的手上,看看開的是什麽,“大大大”那聲音一陣高過一陣,人們都渴望著順了自己的心意!
趕羊人終於開了,果不出意料,開出的隻有二二三共七點!眾人的眼都傻了,他們不由看了看剛才下注賭小的人,陸小鳳笑了笑,說道,“運氣,完全是運氣!”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再來,我還賭大!”
“算了,可能要滾槽子,我還是賭小!”
……
有大有小,不一會兒功夫,桌上有了一大堆的碎銀,陸小鳳則一動也不動,沒有下注!
堵場上,幾家歡喜幾家愁,陸小鳳時下時不下,下注也不狠心,最多就是兩銀,有時二兩,有時一兩,可每下一注,都會贏得莊家!
不一會兒功夫,陸小鳳的跟前有了百餘兩銀子,他悄悄地收好銀子,來到了牌九一桌坐了下來,此桌共六人,剛走一人,陸小鳳就補了上去,“我來試試手氣!”
其餘五人見了,說道,“我們是輪流莊,每注十兩到百兩,隨你隨下,你看如何?”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新加入的自然服從剛才你們的玩法,來吧!”
說著將那百餘兩銀子扔在了桌子上,賭錢看家底,這是賭場老規矩,“我們還是按剛才的莊走起!”
說著,陸小鳳的下家為莊,當莊家將牌切好後,擲了骰子,喊道,“各位,有多吃多,都下注吧!”
其餘四人道,“換人換手氣,我就不相信你的手氣有這麽硬!”說著開始下注,有下五兩的,有下十兩的,還有三十,陸小鳳漫不經心地丟了十兩銀子上去,算下來,做莊至少也要五十餘兩,陸小鳳看了看自己麵前的銀子,暗暗想到,一定要在一圈未到之前,湊足三百兩,要不,這莊就懸了!
第一牌,雜牌,丟了,第二牌開始,莊上虎頭,贏了三家,輸給了兩家,第二牌開始,陸小鳳丟下了三十兩,得了個梅花,贏了莊家,第四牌他下了五十兩,弄了個天牌,再次贏了一把!第五牌,他整整下了一百兩,說道,“下一牌就是我的莊,我開個頭,下封頂,下牌望大家也下個封頂才是!”
其餘五個看了,說著,“我看你手氣也不是很好,敢下封頂,真牛!”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百餘兩,就當是玩玩而已。”
開牌了,他僅僅得了個長二,歎了口氣,“唉,你們看看,這是******什麽手氣!真黴!”
眾人見他下的百餘兩,都嘲笑地看他,莊家也有幾分把握,隻見他興高采烈地提牌一看,當他看了牌後,就像打霜的茄子一般,全蔫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什麽,你該不會倒黴到這份田地吧,邊長三都不能贏?”一人說道。
莊家把牌一攤,原來是雜牌8點!
“真******倒黴!”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這可不能怪我了,來來來,該我當莊了!”
說著他開始切牌,一邊切牌一邊說道,“這真在運氣呀,沒關係,我馬上作莊,都來下,找得回來的!”
說著擲了骰子,喊道,“各位,都下注吧!”
“算了,看樣子,他紅運當頭,我下二十。”一方道。
另一方說道,“下個什麽二十,我下一百,另在順家加下八十!”
“好,我下五十!”
最後一家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自己的銀子,最後終於狠下心了,“哪裏摔倒,哪裏爬起來,我就下一百!”
陸小鳳笑了笑,說道,“你們是看我手氣不好,才下這麽多的,好,既然如此,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來!開牌!”
第一家一開就是地牌,那人高興得不得了,說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是你加注了!”
第二家開牌,天呀,和牌,他也十分高興,第三家梅花,第四家雜牌,第五家天牌,陸小鳳搖了搖頭,說道,“真是天要滅我呀,看樣子,我這次死慘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摸自己的牌,眾人笑了笑,說道,“算了,別看了,給銀子吧,你難不成能得到至尊寶?”
“就是,開吧!”
陸小鳳突然驚喜地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各位,這至尊寶也不是什麽稀奇,你看,這不是至尊寶是什麽!”
說著,開了牌,真的是至尊寶!所有人都蔫了,都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氣!
陸小鳳漫不經心地將四百五十兩銀子收到了自己的桌前!
“好個至尊寶殺天地人和,看來這位爺紅運當頭,要不我們單獨來兩盤?”
卻不知此人是誰,怎敢與陸小鳳叫陣?陸小鳳是否應戰,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