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以為,他是真的隻喜歡她一人,可是,自從遇上妯妯,她才知道,他的心也是會飄搖的。
東方伽羅用羅帕幫她擦淨嘴角邊的湯漬,沒想到那粉嫩的嘴裏,卻吐出了兩個字,她說:“上來。”
“什麽?”東方伽羅像是幻聽一般,眼眸從她的唇,移到了她的眼睛。
“躺在我旁邊。”
他咽了咽口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還未恢fù。”
“我知道,所以想躺在你旁邊,增加安全感。”
東方伽羅猶豫地看著她,遲疑道:“但是……”
“我隻是想你躺在我旁邊,你不會想多了吧。”
“我想多什麽了?”
“你沒想多,那你臉紅什麽?”
“我臉有紅嗎?”他用手捂上臉,感覺是有些熱度。這熱度並不是臉紅,而是想著她幾天前在大街上主動親吻他,才突然興奮的。
看著他窘迫的神情,突然有些幸災樂禍,她知道自己現在病央央的體質,所以才為難他的。他不是愛看她的笑話嗎?自己也未嚐不是。
東方伽羅瞧著她戲虐地盯著自己,抽唇笑了。
等到簡雪奴明白過來,隻覺得床搖晃了一下,東方伽羅已經到了她的床裏麵,並且將她的頭一倒騰,自己就睡到了他的胳膊裏。
她近距離的感受到,他呼吸平穩,心跳正常。並不似少年時,在花房裏那般衝動,顯然。現在他已經成熟,知道分寸,知道怎麽疼愛她。
她正要發怒讓他下床去,剛才隻不過是一時玩耍的戲言,可是,眼睛卻被他的脖子吸引。
他的脖頸上,戴著一枚銅錢。她記得在哀怨沼澤,他給她玉簫時,自己拋過一枚銅錢給他。當時是,不想欠他人情,換他玉簫的等值錢幣,沒想到。他卻像寶貝一樣。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很好奇,他到底是真心呢,還是別有用心?
“睡吧,瞪著我做什麽?”
她驚愕地抬起頭,道:“你胸前有眼睛麽?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閉眼。”
“你眨眼,我的手臂能感應到的,傻瓜。”他的手伸到她臉上撫過,輕輕讓她閉上眼。道:“身體還虛脫著,好好休息。”
“誰讓你上來的?快睡到你的躺椅上去。”她佯裝嗔怒。此時沒有真心發火,完全是受了那枚銅幣的蠱惑。
“剛才是誰讓本殿下上來的?現在反悔,已經晚了。”東方伽羅說著,將被子拉上來,給自己也蓋上。
“我剛才隻是一句玩笑話,你也當真?去吧,這樣不好。”
“別怕,我隻是躺在旁邊,什麽也不會做,好好睡吧,不許說話。”他說完,率先閉了眼,也閉了嘴,不再說話。
什麽人?得寸進尺。她再看了眼那枚銅錢,乖乖地閉上眼,聞著他身上的熟悉香氣,美美地睡去。
待她天亮醒來,發現自己特麽無恥地,像八爪魚一樣,大半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美滋滋地睡著。
耳朵裏,聽著他均勻的心跳聲,有規律地跳動著。
“你為什麽還不起床?”她眯著眼,全身無力,問了一聲,如果他不在,自己還可以再睡一會兒懶覺。
“你賴在我身上,我起不來。”
她無語鄙夷了好一會兒,昨日上床時,那動作之迅速,可以用神速來形容,還未等她回轉神來,就已經上床到了她的身下。可是,現在,卻說她賴在他身上,起不來?
“你起床,還需要我讓嗎?無賴。”她輕輕嗆了一句。
“想睡就再睡一會兒,如果肚子餓了,我去拿飯來。”東方伽羅征求地俯眸看著她,見她懶懶地眯著眼,也沒有多說什麽。
良久之後,簡雪奴又冷不防問了一句,“你給我邊城哥的信函上,說了什麽?他都沒來找我。”
東方伽羅眸子暗了暗,睡在他懷裏,居然還想著邊城?片刻之後,才風輕雲淡道:“也沒說什麽,我隻是告sù他,你現在需要修養,讓他別找,好好上學,找也找不到,過兩三天就回去。”
“你讓他不找他就不找?”
簡雪奴想起上回邊城找進仙羅宮來的事,冷不防給了東方伽羅一拳。她覺得,東方伽羅急著寫函給邊城,也是怕了他了。隻是,她認為,東方伽羅的信函才沒有能讓邊城安靜的功效,一定是他聽了自己給他的傳音,知道自己安全了,才沒有找來。
她知道,邊城沒有找來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沒有說明自己的具體地址,讓他無從可找。
他沒有回話,側過身子將她放到床上,一個人下床去。
這貨剛才聽了她的話,是不是害怕邊城真的來找她,這樣心虛就下了床去?
不多一會兒,東方伽羅回到房間,手裏拿著一大把鮮花,然後插在窗台上的花瓶裏,給整個臥室增添了不少生氣。
瞧著他一本正經地插著花,發覺與她前些時認識的冷漠的他有些出入,可見,他也是一位愛生活的熱心腸之人。
他插好花走出房間,將早點送了進來。
“吃些東西再睡。”他走到床前,托起她,將靠枕塞到她的背後。
“你先出去吧,讓我起床,洗漱完畢後再來用早飯,我的身體已經恢fù,不用坐在床上吃東西,怪別扭的。”
東方伽羅沒有理睬她的話,道:“乖,趁熱先吃,吃完後再起床。”
根本就不給她申辯的機會,一勺子粥已經遞到嘴前。
她無奈地張嘴接住,吃了幾口甜甜的燕窩蓮子粥後,東方伽羅端起另一碗黑乎乎的粥,又喂進嘴來。
這黑粥味道很鮮美,是鹽香的肉粥。不知誰配的粥,很用心,知道她餓了幾天,有些傷胃,失了胃口,這鹽香的肉粥,不但有助於消化,還頗為開胃。
她本想自己吃,不用他喂,但見他很認真的樣子,也就索性不說話,老老實實一口一口接住吃下去。
東方伽羅見她吃得香甜的樣子,也喂了一勺進自己嘴裏。
看著她認真地吃飯,東方伽羅眼裏有了笑意。看來,讓她吃些苦頭,也並不都是壞事,現在不是老實多了?
簡雪奴吃完早飯,元氣已恢fù,她穿戴整齊,準備回府。
卻被東方伽羅攔住,“奴兒,說好恢fù幾天再回去,學院和你師父那兒,我也去了信兒,你不用著急回去。”
“不,我要回去,在你這兒呆著算什麽事?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
東方伽羅扭不過她,隻好送她回學院。
現在手裏有了裂日神弓,並已是到達三階的橙弓,等身體完全恢fù後,再跟著師父和師兄好好修煉。
現在這個時辰,邊城應該在學院上學,既然東方伽羅給她請了假,也不急著去魔法係上課,先回趟宿舍,看蔦尾花長得怎麽樣了。
如她想象的那樣,鳶尾花那劍一般的葉片,長得茁壯鮮綠,土壤也被人疏鬆,無一根雜草,不用說,她也知道這是邊城的打理結果。
隻是,當她和東方伽羅進入院壩內,一個人從樹下麵站起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方伽南正在整理花苗。
看著東方伽南陽光燦爛的笑臉,她不解地諷刺道:“你們兩兄弟真是閑得蛋疼,一天無所事事,東謠西騙,能不能離我視線遠一點,好好將自己的功夫早日煉至五階戰聖?”
還未等東方伽南回答,邊池就從旁邊小叢中竄出來,歡快地叫道:“奴兒,你看我是誰?”
簡雪奴看到邊池,甚是開心,她撓撓額,道:“讓我想想,這是誰家的小寵啊?到處亂跑,他就不怕我開門放狗咬他?”
“啊哈,奴兒你真逗,我是你家池兒啊,好些天沒見到你,我很想你,就讓伽南哥哥帶我來看你了。”邊池舉著一雙髒兮兮的手大笑著,笑完後,正要撲過來讓她抱。
“別動,快把你的手手洗幹淨再來,別把我的衣服弄髒了。”
“哦。”邊池看看自己的小手,是有些髒,剛才和伽南哥哥理草弄髒的,他攤著手,回頭對東方伽南道:“伽南哥哥,我們一起去洗手。”
“好,我們一起洗完手抱奴兒。”東方伽南牽著邊池向洗衣槽走去,邊池還不忘回頭拌個鬼臉,惹得簡雪奴與東方伽羅都哭笑不得。
可邊池卻咯咯咯笑完後,與他的伽南哥哥聊起他家的奴兒來。
簡雪奴回頭見東方伽羅隨意地欣賞著花木,便道:“殿下大人,你回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了。”
“伽南不走,我也不會走。”東方伽羅看似好心情的樣子,並沒有生氣,接著很悠閑地隨口道:“奴兒,以後別與其它男子靠得太近,別忘了,你是我的人,已經和本殿下上過同一張床榻了。”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的聲音並不低,她見到東方伽南幫邊池洗手的胳膊僵了一下。
簡雪奴也不是省油燈,雲淡風輕地回道:“要論上床,我與我家邊城哥,穿開襠褲時,就滾過床單了。”
東方伽羅麵色瞬間鐵青,回頭瞪著她道:“你誠心的吧你?這種事也能隨便開玩笑?以後不許再提,不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