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青雯想要知道答案，但是飛火不能給她答案。
如果飛火將那個答案說出，他必然不能在前進一步。
“不為什麽，隻是我現在不能說而已！”飛火幾乎是咬著牙將心中的話語壓下，他不想將這枚殘忍的事情強加於人。
他不能安好，他身邊的人亦不能。
“是嗎...”青雯的眼中有些失望的神色，她原本希望飛火能夠更坦率一些，也許一開始就坦率的話，現在也不會有如此多的波折。
然而這也正是飛火的善良之處，他有不能告白的理由。
她有支持飛火的理由。
無論是誰，隻要再前進一步，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
然而，現在隻要這樣就好。
徐徐的江風吹入了舷窗，將艙室之內的燈火吹得有些搖曳。
兩人都不曾再說話，青雯看了一眼飛火，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休息吧！”飛火說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好多天呢！”
青雯將手放在了胸口，她想說些什麽，但是卻說不出口。
飛火轉身打開了自己的包裹，包裹之中有一對玉鐲，那是之前借了高連城討價還價的本事，買來的上好的玉器，一直沒有什麽機會交給青雯，反而是後麵雜事太多，反而給忘記了。
而現在，青雯就在飛火的麵前，飛火卻有些猶豫了。
不過他還是拿出了玉鐲，對青雯說道：“這個...是送給你的！”
青雯愣了一下，看了看飛火手中之物，“送我的？”
飛火點了一下頭，“一直沒有機會交給你，原本之前買來，等到回別島的時候送你的，不過後來事情太多，就給忘了，幸虧沒有丟失！”
青雯咬著嘴唇，看著在燈火之下幽幽發光的玉鐲，卻遲遲不敢上前接受。
她不明白飛火的想法，一方麵飛火不肯表明心跡，另外一方麵卻送她“定情信物”，這讓她有些不理解。
飛火的行為不需要青雯來理解，對於她來說隻需要接受就好。
“拿去吧，放在我這裏，沒有什麽意義，你戴著應該很漂亮！”飛火沒有跨過那條界限，隻是在界限之外舉著玉鐲凝視著青雯。
青雯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從那床沿上下來，走到飛火麵前，結果了玉鐲。
不過她並沒有戴上，因為她不接受飛火這樣模棱兩可的做法。
隻是把玉鐲拿在手中，端詳了一會兒，那鐲子確實不錯，雖然不算是極品，但是也是一般的小家碧玉難得一求的精品了。
最關鍵的，這個是飛火送的。
“不戴上看看？”飛火當然多少還是有著想讓青雯帶帶看的意思，畢竟他腦子裏麵也想過青雯戴上鐲子是什麽樣子。
“不了，現在戴不了！”青雯伸出了右手，她的葬花翎顯然不會跟鐲子是一對的。
葬花翎雖然不會傷害主人本身，但是鋒利之處還是有的，玉鐲帶上去就算不會劃壞，估計也會有劃傷。
“是這樣...”飛火當然有些明白真實的原因不是這個，但是他不能說破。
這種時候，他本能想要離得更近一些，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他不能前進。
“但是，你以後能幫我戴上嗎？”青雯覺得自己的理智也有些經受不了考驗，這樣的情景對於彼此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我...好的！”飛火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竟然違背了自己的意誌，簡簡單單的許諾了。
這對於青雯來說是莫大的安慰，比飛火答應陪她回別島還要高興的事情。
執子之手，對於許多女孩來說，是一種崇高的願望，而現在，這種願望種下了種子。
“謝謝，謝謝你送我鐲子，這麽多年來，你應該是第一個送我禮物的外來人...”青雯稍稍覺得不妥，因為飛火確實不是第一個，真正送青雯禮物的第一個外來的男丁，應該是高連城。
高連城送的半張西域商路的地圖，還在青雯的行囊之中，那是唐北一從那別島出發時候就帶了出來，最後還是回到了青雯的手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算是未雨綢繆。
“是嗎，那我以後多送你一些吧！”飛火說出這話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突然發現一個嚴峻的事實擺在他的麵前。
因為他命印消失，意味著作為天機命使的身份已經不複存在了，除非他主動露麵，否者役使已經不能輕易的找到他了。
幸虧他和小卜通過信，否者小卜一定會以為他已經死了，不過那已經是題外話了。
當然作為命使的特權也沒有了，也就是沒有拿隨時可以支取大筆銀子的特權而來。
再換句話說，雲夢唐門的資產全部被凍結了，至於代償當然也就是沒有的東西了。
飛火自身也沒有多少銀兩了，他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顯然已經是後知後覺了。
“額....可能不能再送這麽貴重的東西了！”飛火麵帶愧色的說道：“我差點忘了，我現在已經孜然一身，沒辦法再大手大腳的了...”
青雯噗嗤一笑，飛火偶爾會表現出這樣樸實的一麵，頗像一個普通的少年人一樣。
“你送我就很高興了，我現在也是孜然一身啊，雖然還有些銀票，不過再往後，恐怕有些麻煩了呢！”青雯笑著說道：“那就以後請你多多關照了！”
飛火理解了兩人此時的處境，其實不管怎樣，兩人到了如此的地步，最終還是同舟共濟的兩人。
那些過往或許會折磨著他，但是隻要微小的幸福或許就可以讓少女動容。
然後他也會開心一些。
“那，這個我就先收下了！”青雯說道：“下次就輪到我送給你了，等到你生辰的時候，我送你一件禮物如何？”
“生辰？”飛火愣住了，他並沒有生辰，或者說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從那被無雙撿回來的那天開始，他的生辰就被定為而來撿回來那天。
“你沒有生辰嗎？”青雯皺了一下眉頭。
飛火頓了一下說道：“我...我不知道，我的師傅，將我的生辰定到了撿回來的那一天，是中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