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張夫人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張夫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全身都有力氣,連那斧子都掄的動!”
青雯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問道:“那夫人還記得這左鄰右舍的街坊鄰居嗎?”
張夫人愣了一下,仍舊是搖了搖頭,“不曾!”
“好的,多謝!”青雯沒有繼續問下去,她按照約定將那十兩銀子交到張鐵匠手中,然後和飛火兩人扭頭就走。
飛火和青雯差補多都得到了一些結論。
“張夫人像換了一個人,我觀察她的起色,並不像是氣血充盈,她居然可以掄的起斧子隨意劈柴,這有些蹊蹺!”飛火說道。
青雯之前還有些懷疑確實有著“起死回生”之術,不過此時她卻大膽的想起了另外一種結論,“之前小舞跟我提起過,南疆當地有傳說,據說擅長養蠱的,可以用蠱蟲來控製人,蠱蟲需要活人精血來喂養,然後就可以在宿主死的時候控製那宿主本身!”
雖然說起小舞之事,兩人都有些莫名感傷,但是此時,青雯更關心的是張夫人身上的秘密,“如果是真的話,現在的張夫人應該就是個蠱蟲的傀儡了!”
青雯也是十分聰明的姑娘,經過青雯這麽一提,飛火更加堅信亂正和尚給的藥丸有問題了。
“現在我們隻是猜測,那亂正和尚三天時候會開齋,搞不好準備對全城的人下蠱,蠱蟲據說離了蠱器不久就會失效,這也許就是亂正和尚每次隻給一顆的原因!”
飛火沉思著,當然他知道的隻是一些傳說罷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到那齋會上麵去找樣品?”青雯對於飛火這個大膽的想法有些異議,“這樣恐怕來不及,如果那麽多人被蠱蟲附體的話,我們應付不來吧?”
“也是,不過我很奇怪,亂正和尚為什麽專找體弱多病的目標下手,如果一早就找其他人,現在我們就無能威力了吧!”飛火想不通,這顯然不符合常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能夠調查的目標也極為有限。
要麽直接潛入地藏廟找樣品,要麽等到三天之後的開齋。
“看來我隻有親自去一趟地藏廟了,不然事態擴大,是沒有辦法控製的!”飛火可以想象出全城都被蠱蟲控製的結果,就像是江都的結局一樣。
這樣的事情,他當然不想看到第二次。
“你要你一個人去?”青雯從飛火的語氣之中,聽出了飛火要獨自潛入的意思。
這對飛火來說算是比較正常的做法,潛入和暗殺原本就是他的本分。
“不行,要去當然是一起去,天知道那地藏廟裏麵有什麽,我通點藥理和毒理,還能幫你應付!”青雯沒有胡攪蠻纏,此時的她更像是飛火堅實的後盾一樣。
她已經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飛火不能反駁,他原本想憑著一己之力去做這件事,但是青雯這麽一說,反而讓他覺得十分的安心。
隻有絕對的信任,才會有這種感覺。
“那好吧,我們就去那地藏廟一探究竟好了!”
***
當天夜裏,地藏廟之外到了半夜仍然是人聲鼎沸,甚至有從周邊縣城慕名而來的人到這地藏廟強徹夜跪拜。
亂正和尚的推波助瀾起到了作用。
張巧巧堅韌異常,竟然從早到晚都守在廟門口整理秩序,儼然像是這地藏廟的管家一樣,就連亂正和尚勸說她回去都不為所動。
說是要一直守著直到那開齋的時候。
亂正和尚也是裝模作樣,讓沙和尚和那小姑娘換班。
那沙萬人遠沒有亂正和尚那麽內斂,雖說是做了和尚,可是本性可是沒變。
原本就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的盜匪出身,雖然那手腳被亂正和尚重塑,然而魔心不改。
張巧巧年紀不大,倒是有幾分少女的伶俐氣質,沙萬人趁著張巧巧不注意,都偷瞄了她好幾眼。
眼看是綿羊送到餓虎嘴裏麵,然而張巧巧全然不知。
飛火和青雯各自換上了夜行衣,因為地藏廟前麵人實在太多,所以選擇了從寺廟之後進去。
他們兩個輕身上瓦,飛火用“帷幕”功夫探查了寺廟之內的情況。
那地藏廟並不大,隻供奉一個地藏菩薩,兩邊各有一個小間,但是一間是空的,另外一間則是亂正和尚的臥室。
飛火上次還到過這寺廟之中,自然有些印象。
“除非這下麵還有什麽秘密,隻是我現在感覺不到!”他的帷幕功夫也有無法更深入的時候,仿佛又氣障將他的感知阻隔了。
而且亂正和尚並不在這廟中。
“恩,應該在下麵有秘密!”飛火看了一眼夜色,還沒有到最適合潛入的時候,“我們先等等吧!”
張巧巧有些困乏,雖然想要堅持,但是還是被沙萬人勸導,進到了地藏廟內。
說是那大殿旁邊有個小間,可以進去歇息。
飛火一眼就看到張巧巧從外麵進來,他壓低身形,避免被這個小丫頭看見。
“這下壞事了,她怎麽還留在這裏!”飛火眉頭緊鎖,如果有外人在的話,他的行動當然會受到限製。
“是被那和尚蠱惑了吧,一個姑娘家留宿在這廟裏麵,怕是不妥!”青雯小聲的說道。
“不管了,先等著,待會下去的時候,你把她迷暈了就行!”飛火十分幹脆的說道。
“明白!”青雯早就準備好了一些毒藥,當然大多數都是不致死的。
直到子時過後,那地藏廟前麵的人才熙熙攘攘,有的直接帶了鋪蓋,直接在廟門前睡下。
沙萬人看了時辰,料定那小姑娘睡熟,此時淫心漸起,直接走進廟內,隨手將廟門關上。
然後是一頭紮向了那大殿一旁的小間,臉上還有些急不可耐的表情。
“都憋死老子了,個假禿驢,居然要老子禁欲,老子今天就要破戒,送上門的娘們,不吃白不吃,雖然小了點,就湊合吧!”
然而沙萬人不知道,他的神情和言語,已經被瓦上的飛火觀察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