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南柒狠狠地瞪著他們,道:“邊城,簡雪奴,你們聽著,別以為我們現在奈何不了你們,此仇不共戴天,我們走著瞧。”
茅南柒咬牙切齒,轉身與柳岩川憤然離去。
他們也從食堂出來,慢慢回走。
哎,本就不是太好的心情,又被那兩隻鳥人再撒上兩把鹽,憑白給糟蹋了。
就算茅雅之真有什麽不測,那也隻能怪她咎由自取害人終害已,除了替她惋惜,也隻能如此。
她此時才發覺,邊城剛才一句話也沒有說,原來,他也是擔心茅雅之的。
“奴兒,要不我明天再去找找?”
聽邊城的語氣,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她想了想回道:“不要去,避免被剛才那些人暗算,如果能找到,你們當時就已經找到了。出了這種事,我們也隻能說遺憾,因為一qiē都不在我們掌控之中,我們當時也是被動的。邊城哥,別內疚了,隻能說,是她的小心眼害了她自己。”
“好,我不去。”
邊城對著她,勉強笑了笑。
第二日,她和邊城正在宿舍前閑聊,聽見後麵傳來一個聲音。
“邊城……”她身後傳來一個很甜的男聲,讓邊城不自覺抖了抖。
東方伽南揮著銀光閃閃的折扇,笑容豔豔的走來。如果說邊城的笑容如茉莉花一樣芬芳,那東方伽南的笑靨如桃花般醉人。
兩朵都讓人清新。
隻是,他這聲甜死人的語氣。也太膩人了,他嘴裏叫著邊城,眼睛卻盯著簡雪奴。這不是誠心給邊城添堵麽?
東方伽南越走越近,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俏臉,眸子是幽幽的疼惜。
邊城的目光冷下來,將手環在簡雪奴肩上,冷然道:“殿下,失陪。我們上課去了。”
東方伽南將目光停留在邊城的手上,並不回答他的話,不經意道:“奴兒。鳶尾花出土了麽?”
他分明早看到了,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她還是很興奮地回道:“對,發芽了,剛衝出土。謝謝你啊。”
她扭轉身。興致勃勃蹲身察看,東方伽南也微笑著蹲在她身邊,伸出他那白而修長的手指,撿開苗邊的小土,讓那小綠尖尖暴露在微風中。
邊城彎下身牽起她的手,對東方伽南道:“殿下,別弄髒你金貴的手,這小花小苗的栽種。每個鄉下人都會,我們家院子裏的花苗。都是我和奴兒從小栽種嗬護長成的,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要上課去了。”
東方伽南的眼睛敏銳地盯著邊城緊拽著簡雪奴的手上,他握折扇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突然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微笑道:“是麽?如果有機會到月光村一遊,那就去參觀參觀邊家小院兒。”
簡雪奴想到上次棺材臉到她家的情形,讓她奶奶手腳無措,慌忙拒絕道:“不用了,我們家又不是遊覽勝地,招待不起大人物,你回吧,待鳶尾花花開之時,我再送你幾枝,就當是對你的答謝。”
“真小氣,你當過我是大人物麽?在仙蹤林,你擅自撞入我的鳶尾院,入住我的主臥時,你當過我是大人物?現在,要進你們家參觀一下就當我是大人物了?”
他長長地歎口氣,搖頭望著天空,就像是被教師罰站的小學生。
她也開玩笑道:“如果下次你換上貧民衣裳,去我們月光村觀光,我可以考慮讓你進入我家小院參觀。”
“好,一言為定。”
“奴兒……”邊城有些不高興了,這東方伽南前天還算正常,現在就露出他風流成性的老模樣,不知道他一前一後,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簡雪奴瞧著東方伽南開心地將銀扇敲在手掌中,她也正想說一言為定,見邊城不高興,道:“邊城哥,走,我們上課去。”
“殿下,告辭。”邊城冷峻著臉向東方伽南低了低頭,握著簡雪奴的手離開宿舍。
東方伽南看著他們離去,這一前一後他轉回自己的本來麵目,是有原因的,前日從簡雪奴宿舍出來,他的皇兄東方伽羅調侃他,並說讓他繼續到奴兒身邊去貢獻廚藝,他也會隨時去沾光,白吃白喝。
所以,東方伽南想了想,以前奴兒說過,他笑起來很迷人,喜歡他這副笑模樣,所以,他回到本心就好,無須畫蛇添足。隻要不惹邊城難堪,奴兒自然不會攆他。
走到岔路口,邊城並沒有與她分手獨自去戰騎係上課,而是隨她進入林蔭小徑往召喚係方向走去。
她知道邊城心情不太好,應該有什麽話要囑咐她,她也沒有多問,隻是安靜地跟著他。
邊城放開她的手,望著高大的樹冠,緩緩道:“奴兒,有些事也許人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因為你失了記憶,所以我想告sù你一些事。”
“好,邊城哥,你說吧。”她做出很認真聽的姿勢。
邊城看她可愛的模樣,撫了撫額,笑了笑,“我不是想要說別人的壞話,我隻是想說事實。”
“好,我知道,你是本分誠實的人。”
“其實我也是自私的人,我隻想告sù你,東方伽羅與東方伽南在你出生前,也就是十六年前,他們的爹那時還是風暴大陸的攝政王時,他們都已經是十多歲的王子了,他們宮中有多少妻妾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們出宮雲遊,隻是突個新鮮,所以你別太認真。”
簡雪奴並不感覺驚愕,因為她已經大概知道他們的年齡,隻是,她隻相信自己的眼睛,東方伽羅與東方伽南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一二歲左右的年紀。
不過,她還是用誇張的表情驚愕道:“邊城哥,他們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幾歲的?”
“容顏永駐術,等我們到了四階修為,一樣可以修煉容顏永駐術,這樣的話,奴兒就會永遠年青漂亮。”
容顏永駐,上次聽師父與霍蟬師尊提過,霍師尊應該最有心得。
簡雪奴故意問道:“邊城哥,上次東方伽羅在遊神廟時,他說他就比我大兩三歲,他是不是指我上世加起來的年紀?”
“奴兒,即便如他們所說,他們認識你的前世,既然她十多歲就消香玉殞,那一定是很痛苦的上世,不要再重蹈覆轍,還是忘jì的好。”
“好的,邊城哥,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去上課吧。”
此時,戰騎係和魔法係操場傳來緊急集合聲,整個學院沸騰起來。
“奴兒,我去集合,看又有什麽事,你進去吧。”
“好。”
邊城匆匆離開後,她才走進入召喚係,召喚係裏就三個人,何時何地都可以集合。
她剛踏進係門,就聽見一聲嚴sù的集合號,操場上,白晨師兄傲然挺立地師父麵前,站姿相當規範,一絲不苟。狄曼師父的神情嚴sù認真,頗具尊師威嚴。
她疑惑地望望天,又有天眼窺探?
她小跑步上前,站在師兄身旁,分胯而立。
“報數!”
她聽到師父一聲斷嗬後,迅速報出,“一……”
沒想到她和師兄同時報了個‘一’。
他倆對望一眼,師兄趕忙承認的錯誤,道:“師父,是弟子的錯,我報習慣了,我是二。”
簡雪奴忍不住笑出聲來,曾經師父就師兄一個弟子,每次報數當然就隻有‘一’了。再說,她穿越前雖然隻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但經過一個月的軍訓,立正,稍息,操正步,那些都不是事兒。
“嚴sù點,從來,立正,報數!”師父短胳膊短腿站在前麵晃悠幾步,似乎把脖子昂酸了,後退數步之後,嚴sù地揮了下教棍,重新發號施令。
“一……”
“……二。”
白晨把數報完,她很無語,跟著師父的節奏,‘報數’,“一”,‘二’,就好比唱歌一樣,大家都踩準同一個節拍走,聽起來既合諧又舒服。可是,師兄非要等她報完後,故意停頓兩拍才報‘二’。如果是兩人,中間拖再長那也沒關係,怎麽聽也是整齊,可是現在是三人對應。
“不行,怎麽兩人報數,聽進耳裏怎麽那麽別扭呢?”狄曼撓了撓頭,皺著眉頭瞪著他們,想想戰騎係上千號人,魔法係上百號人,人家那個整齊,就不用提了。可現在,自己隻帶兩名徒弟,報數還報不整齊,那不是丟人嗎?
“師父,要不還是師兄報一,我報二?”反正隻有兩個人,怎麽報都一樣。
“好,再來一次,立正,報數。”
這次報數,師父很滿意。
反正,這個主動權就落在簡雪奴手裏,前麵報什麽節奏,她就跟什麽節奏,他們快,她也快,他們慢,她也慢,怎麽報都是整齊的。
“向右看……齊……”
她以以前的經驗,看向右邊師兄的鼻子。
“小徒兒,你雞脖子不用伸像鴨脖子那麽長。”師父用教棍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提醒她道。
長嗎?是說有些別扭,“師父,師兄太高了。”
“你看他的胸脯就行了。”師父語重心長地道了一句。
“哦,還好不是我太高了。”
她低聲嘀咕了一句,沒想到那兩人的耳功能特好,都扭過頭去,幹咳了幾聲,她見師兄臉都憋紅了,才知道他們想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