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與廖師爺回到衙門,他們並沒得到休息,因為在夢樂客棧裏做活兒的店小二被帶到了公堂之上,二人直接過堂問話,“你姓甚名誰,何方人氏?在客棧做工多久?”
店小二從未到過公堂,被驚堂木的聲音嚇得早已魂飛魄散,哆嗦地喊道,“冤枉呀,大人,這可不是我做的。”
廖師爺在一旁狠狠地說道,“你喊什麽冤枉呀,現在還沒有說是你做的,你什麽冤枉呀?現在隻是問你話,你可要如實回答,若有半句假話,那時你再喊冤枉也是多餘的,明白嗎?”
店小二連連磕頭稱是,接著孫大人的問話開始回答起來,“小的小的城西曹家巷人氏,姓曹名平安,家中尚有一老母,父親五年前病逝,一直在金陵各大客棧當小二。”
孫大人道,“你是怎麽到這家客棧來的?”
叫曹平安的店小二道,“小的以前是江春酒樓的夥計,去年九九重陽之後,聽說這家客棧出了事兒,掌櫃不見了,客棧沒人打理。曹權強,也就是現在夢樂客棧的掌櫃,當時也是江春酒樓的夥計,他來約我,說我們就要發財了,我當時不敢相信,他說夢樂客棧的掌櫃不見了一個多月,現在客棧沒有人管,他想去開客棧當掌櫃。當時我們笑他,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屁,想當掌櫃想瘋了,可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他就沒來酒樓了,我們也沒在意,可沒過幾天,他就來找我們,讓我們叫他曹掌櫃的,我們當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夥計,搖身一變就成了掌櫃,他說他是來帶我們去吃香的喝辣的。我與趙久伍,張初七三人隨他到了夢樂客棧,見他早已將門刷新,在門上早已掛上了紅布,笑著對我們說,明天他就要開張當掌櫃了。”
孫大人插了一句,問道,“這個曹權強是哪裏人?他家裏還有什麽人?趙久伍,張初七他們又是哪裏人?他們現在在哪裏?”
曹平安回答道,“曹權強、趙久伍、張初五和我都是同鄉人,我們一起在江春酒樓跑堂,曹權強家裏沒有人了,父母都死了,趙久伍家有一瞎眼父親,張初五的父母都在,現在他們跑到江春酒樓去了。”
孫大人立即派人到江春酒樓將趙久伍,張初五帶到公堂。
衙門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凡衙門開堂審案,衙門前總少不了圍觀的人。
趙久伍和張初五被帶到現場,所有回答幾乎一致,麵對威風凜凜的差役,麵對威嚴的公堂,他們早已癱軟成一團,都一老一實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
孫大人道,“那你們說說,三樓頂上那兩個人相貌特征。”
趙久伍道,“那個先的,瘦瘦的,個子不高,臉有點黑,他是中午到了客棧,到了客棧後上了三樓,就沒有再出來過,一直在屋裏睡大覺,直到傍晚時分,才下樓獨自一人坐在大廳吃飯,後麵來的個,身穿雪白衣裳,約摸二十多歲,臉上總是麵帶微笑,他那胡須特別顯眼,濃濃的,像眉毛一樣。”
孫大人看了看廖師爺,廖師爺點了點頭,早已根據趙久伍的描述,畫出了兩個人的樣子,差役拿到趙久伍三人麵前,孫大人道,“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樣子?”
趙久伍三人看了看,曹平安道,“這個很像,就像這個樣子,特別是他的胡子,特別像。但這個……”
他仔細端詳著另一幅圖,看了半天,趙久伍、張初五也覺得四條眉毛特別像,就是瘦子不太像。
哎,人呀,何必長得如此另類,讓別人輕而易舉就找到特征呢?長個大眾臉,至少沒那麽快就被人認出來,那四條眉毛之人,廖師爺畫的分明就是陸小鳳!
在曹平安三人的指點和反複修改後,廖師爺總算拿出一張七分相似於司空摘星的圖來,廖師爺拿著他的得意之作,走到案桌前,對孫大人道,“大人,你看,冤鬼之案可以結了吧,他們都認出,是這二人所為。”
孫大人接過畫相,看了又看,沉思著,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一時拿不定主意,廖師爺在一旁咬著孫大人的耳朵小聲說道,“大人,就算不是他所作之案,但他在金陵,我們很多事情也不好辦,不如發出告示,將他找出來,一來可以安民心,二來可以讓他走出來,我們也好掌控。”
孫大人聽了廖師爺的話,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坐直身體,將驚堂木很很地往案桌上拍了一下,吼道,“事情也基本明了,昨夜在客棧住的一共有三十六人,其中三十四人昨晚已全部審問完畢,今日一早才離去,唯獨有兩人,昨夜與客棧掌櫃起了口嘴,揚言不讓掌櫃開店,他們取了招牌,還是不解氣,於是就裝神弄鬼,返回客棧,將掌櫃嚇暈死後,砍其手臂,逃出了客棧,此行徑天理不容,所作所為,傷天害理,令人發指。來人呀!”
堂上之人這一席話,算是給此二人帖上了標簽,也算是向眾人宣告,此案已真相大白。
“這知府大人真乃神人,一早上的功夫,就將這離奇鬼怪之案給破了。”
“這下大家放心了,我們又可以過安穩的日子了。”
……
案子的宣判,得到了衙門前圍觀之人的陣陣讚許,他們都拍手稱快。
隨著孫大人再一次敲起驚堂木,吼道,“來人呀,速發告示,以百兩黃金懸賞,將此二賊捉拿歸案!”
眾差役立馬上前,領了畫相,孫大人轉身對曹平安、趙久伍和張初五說道,“客棧掌櫃曹權強,好高騖遠,霸占了本不屬於他的客棧,才招此橫禍,罪有因得,你三人同流合汙,本該重重責罰,但念你三人能將事情緣由講清,也算大功一件,本府不再追究。你三人與曹權強屬於同鄉之人,他家中又無親人,你三人就將其屍身領回,好好安葬,日後定要安分守己,好好在江春酒樓做工,不得走出金陵城,日後若本案還有疑點,衙門隨時會派人帶你們上堂問話,爾等可聽明白?”
三人連連磕頭謝恩後,站起來準備離去,正在此時,衙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哎呀,這通緝令上的畫,你們畫得這麽難看!”隨後從人群裏走出兩個人,不知這二人是誰,欲知此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