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伽南的俊容上,泛起淺淺怒意,似乎正在生毀他蝴蝶結之人的閑氣。
讓簡雪奴想起,上次在獅王煉器坊,她也給東方伽羅那棺材臉的傷處捆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好笑的是,那副嚴sù的尊容,對那個大大的蝴蝶結,不但不氣,反而將它完好地保留下來。
這兩兄弟愛好都很雷同,都喜歡像蝴蝶一樣的鳶尾花,還喜歡收集蝴蝶結。
“你笑什麽?”東方伽南從懷裏取出塊女用絲巾,遞到她跟前,道:“你捆蝴蝶結的手法很別致,幫我捆一個。”
簡雪奴從他手中抽出女用絲巾,笑了好一會兒才忍住,戲道:“你真娘,小女孩喜歡的東西你也喜歡,我算是明白了,你們兩弟兄都是奇葩。”
她鄙夷地笑著,兩兄弟都不是正常人,都是閑得變了性子的人。她哪裏知道,他這塊絹帕,是以前那個奴兒的貼身用物。
“什麽奇葩?別忘了,是你捆的我才喜歡。”他微微一笑,又向她展露白牙,讓人玄暈的笑再次向她綻放,並繼續道:“上次在你宿舍,我給你說過,我喜歡你。”
他欣賞著她遞過去的蝴蝶結,想著上次東方伽羅來到簡雪奴的宿舍,用劍毀了他傷口上的繃帶蝴蝶結,想著他氣得快吐血的樣子,心裏無比愜意。
以前,奴兒喜歡蝴蝶形的鳶尾花,用絲帕照著鳶尾花,折疊成蝴蝶結送。給他皇兄東方伽羅時,被他瞧見,並示威地。從懷裏取出奴兒的女用絲絹蝴蝶結,並殘忍地告sù東方伽羅,這是奴兒以前送給他的定情信物,早在他之前已經送過了,東方伽羅現在那個蝴蝶結,隻是奴兒想念東方伽南的紀念,當時。東方伽羅聽了,也是氣得吐血。他想到這裏,美美地笑了。
“你美什麽?滾一邊去。誰讓你喜歡?我警告你,別打我邊城哥的注意,他是喜歡女人的。”
他的笑容在臉上僵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她低頭看著枝頭上蝴蝶一樣的鳶尾花。和他手裏的白絹蝴蝶結對照。她有所領悟,他說這花是以前一位朋友種下的,那就是他們口裏的那個四公主奴兒了,也就是她的前生。
隻是,現在,連東方伽羅都迷糊了,不能確定哪個才是四公主的今生,是她簡雪奴。還是妯妯?
那她就更不用去追究這些以往之事,過好今生最為重要。
東方伽南將手裏的蝴蝶結。穩妥地放進懷裏,才緩緩卷起袖管,重新整理花草,然後懶懶地道了一句,“小蝴蝶,我也是喜歡女人的。”
“你才小蝴蝶,我是有毒的五色花,誰碰誰倒黴。”
她喜滋滋地看著他,沒想到這位南爺的脾氣比東方伽羅好,從來沒有見他生過氣。
他應該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般好脾氣,應是笑麵虎,不然也不會上次在風暴城郊外,將東方伽羅趕盡殺絕,差點廢了他。所以,這廝的脾氣,也是深藏不露的。
不過,現在出現了妯妯,這些情感糾葛,應與她再沒什麽幹係了。
她隻是還是很好奇,東方伽羅曾經見到她就叫她奴兒,而前日,那位妯妯,才是長得和他口中的奴兒一模一樣的人,東方伽南是他親兄弟,自然認得那位奴兒的。
“南爺,我問你個事兒。”
“盡管問,南爺會知無不言,言不無盡,隻要是我知道的。”他拿著水壺,將劍一樣的鳶尾花葉片洗得油光華亮。她真懷疑他是不是處女座的。隻是,從他手帕上的金牛斷定,他應該屬金牛座。
看著他愛幹淨的動作,默了一下,問道:“你認識妯妯麽?”
“認識。”東方伽南頭也沒抬地回著,就像是知道她要問這問題似的。
簡雪奴詫異地瞅了他一眼,繼續問道:“聽說她長得與以前先皇聖君的四公主一個模樣,她真的是那位公主麽?”
東方伽羅看著她有些急切的目光,眸色閃了閃,答非所問道:“我帶妯妯來過這鳶尾院,她不喜歡鳶尾花,她對花粉過敏,她甚至討厭鳶尾花,她差點毀了我的花園。”
原來他已經試過妯妯了,他的意思是,妯妯不是東方伽羅要找的那個人?但是,單憑喜不喜歡這鳶尾花就能斷定是不是那個人嗎?難道上輩子喜歡,下輩子也非得喜歡不成?
可想而知,前些時沒有見到他,應該是追著這位妯妯跑的吧。
她故作不解,甚為謙虛地討教道:“南爺,我的問題是她喜歡鳶尾花麽?”
正如她所料,東方伽南的回答是:“奴兒她很喜歡鳶尾花,妯妯除了臉蛋酷似奴兒,手骨不像,骨骼也比奴兒稍大一些。”
不知為什麽,她心裏有股幸災樂禍的奇妙感覺。有股想要看東方伽羅笑話的愜意感。
他前天撇下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妯妯,失魂落魄的醜態還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如果那個人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他將如何收場?她突然好想笑,原來等著看東方伽羅的笑話,也是件快樂之事。
當東方伽南再次提著滿滿一壺水出來,臉上蕩漾著眩目的微笑,讓她見了心裏也暖滋滋的。
“奴兒,你一個人在美什麽?”東方伽南提水出來時,看見她一個人獨自在開心,所以也漾起甜密的笑臉。
“哦……我看見你笑我才笑的。”
“是嗎?”東方伽南表麵上看,他專注地澆著花,其實他在想,他本是聽到消息,他皇兄與簡雪奴一同來到了仙蹤林,他才慌忙趕過來,沒想到一到蔦尾院,就見到奴兒的留言,而他皇兄並未與她在一起。剛才聽她問起妯妯,他就知道,東方伽羅看見了妯妯,並且現在正與她在一起。
他唇角彎出了一彎迷人的笑意。
“雪奴,你這麽早就起來了?在學院時,聽說你總是睡不醒的,邊城哥呢?”花小美出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伸完後走過來,見到花叢中的東方伽南,慌忙施了一禮。
簡雪奴也正奇怪邊城今天為什麽還未起床,就聽到院外傳來動靜。
邊城和東方伽南的幾名侍衛,提著劍走進院子裏來。
一名侍衛恭敬上前,向東方伽南抱拳稟報道:“南爺,方圓十數裏都找過了,沒有見到茅雅之姑娘的蹤跡,也沒有見到有什麽異樣,應該是獨自離開了。”
她與花小美同時迎上邊城,邊城向她們無奈搖搖頭,那意思是盡力了。
既然茅雅之能向她撒腥元散吸引蟒蛇,自然也有辦法脫身,她沒有回到鳶尾院,隻能說明她心虛。
東方伽南瞅著邊城看簡雪奴的眼神,眉宇深皺下去,麵色變為凝重。
或許,今生的障礙,不再是他皇兄,而是邊城。
簡雪奴抱著皮皮鼠,快樂地走到東方伽南麵前,道:“南爺,謝謝你的院子讓我們休息了兩日,現在,皮皮鼠的傷勢也早已痊愈,我將它完好歸還。”
簡雪奴雙手抱著皮皮鼠,遞給他,東方伽南沒有伸手去接,這分明就是告別的話。他看著皮皮鼠,緩緩道:“這小東西眼神好可憐,很明顯,它是舍不得離開你,讓它跟你一起玩兒去吧,以後再還我也不遲。”
皮皮鼠聽到主人這麽說,那伸著要東方伽南抱抱的爪子,迅速縮了回去,重新抓住簡雪奴的手。
小鳳凰好老實地叫道:“主人,它根本就不想跟著你。”
皮皮鼠有些毛了,緊抱著簡雪奴的手‘吱吱’地叫嚷,“誰說我不想跟著奴兒,我總得要先得到我主人同意吧?小鳳,我不是說你,你一天閑得蛋疼,盡搬弄是非。”
“我閑得蛋疼?”小鳳凰也毛了,人家還是雛鳥,還未成熟,哪能肚裏懷蛋?真是羞死人了。飛起來脆生生地叫罵道:“小屁鼠,我說你才是沒事幹,一天閑得乳酸。”
它閑得乳酸?皮皮鼠也愣住了,雖然自己已成年,但還未生過孩子,哪來乳啊?真是太難為情了。
“喂,小毛鳳,你別太過分……”
“我哪裏過分,你能罵我蛋疼,我就不能罵你乳酸……”
它們兩隻小寵物,見簡雪奴笑得都快抽了,都閉上嘴好奇地看著她,有這麽好笑麽?
“一個閑得蛋疼,一個閑得乳酸,哎喲,我快不行了,你們也太搞笑了……”旁邊幾位聽了她的話,見她笑得東倒西歪的模樣,都抿嘴微笑。
簡雪奴好不容易止住笑,製止了它們不再對罵。
她抱著毛茸茸的皮皮鼠,也舍不得放手,安慰道:“好,就那跟著我們到喪竹鎮玩玩兒去。”
“奴兒,喪竹鎮人少地偏,去那裏做什麽?”東方伽南頗為驚詫地看著她。
“霍蟬師尊帶著魔法係的學員在那裏野練,我去與他們匯合,不然,被院長知道了有些說不過去。”
“哦……”東方伽南若有所思道:“霍蟬還真是勇氣可佳,帶著一幫乳臭未幹的學員,到偏遠生僻的地方去野練,那裏出沒的魔獸階品可都不低的。”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選擇那個地方?院方應該考察過那個地段,不然也不會貿然同意。”簡雪奴撫摸著皮皮鼠,幫它順毛,隨意地應著東方伽南的話。
“我知道。”花小美興奮地接過話,她能插進話,好像勝利了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