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這樣耍而不知,她不禁又羞又怒,揚起手掌就要對玉如顏的臉打下去,沒想到,前麵的穆淩之突然回過頭來看著她倆問道:“你們在聊什麽這麽投機!”
木梓月心裏恨得無以複加,她咬牙忍下心中滔天的怒意,纖纖玉手輕輕落在玉如顏耳畔淩亂的頭上,幫她拿掉絲裏的一根枯草,勉強笑道:“不過是女兒家家的一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玉如顏心裏一片雪亮,她的猜測果然沒錯!
肯定心中的答案後,她懶得再與她糾纏,多與她呆一會她都感覺到惡心。微微施禮過後,就徑直走開了。
紫羅院經烏金梢之事一鬧,古清兒是再也不敢回去住了,穆淩之也擔心她院子裏還有其他隱患未除,就同意她暫時住在雲鬆院,等紫羅院清除一切隱患修葺好後再搬回去。
銅錢把主屋東邊的房間騰出來給古清兒住,而玉如顏還是被穆淩之留在了主屋。
煎好藥從小廚房出來,玉如顏迎麵碰到往主屋去的古清兒,她特意緩下兩步留在後麵,沒想到古清兒卻在她麵前停住了腳,上下打量她一下,緩緩道:“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命大,烏金梢咬不死,火燒也不死,嗬嗬,真讓那些眼巴巴盼著你死的人失望呢!”
玉如顏眼睛看著手中的藥碗,鼻間聞到她身上的熏香,笑道:“不知道這些人中有沒有夫人您?”
古清兒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直接,不由眼神一冷,冷笑道:“放心,我如今隻想安心保胎,其他齷齪事都不想沾。同住在一片屋簷下,我隻是想提醒你,好好想想當日是誰將你從台階上推倒在了烏金梢的嘴邊?又是誰點燃了柴房裏的大火?你應該不會傻到相信一切隻是偶然吧。一心要你命的人肯定會再次對你動手。”她嫵媚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突然上前湊近她的耳邊低聲道:“不如咱們聯手,揪出在紫羅院做惡的黑手,這樣,你我都可以安寧了。”
玉如顏心裏冷笑出聲,麵上的神情卻淡然無波,道:“剛才夫人不是自己說了麽,齷齪事都不想沾邊,我想,夫人的想法是對的,畢竟如今你懷了身孕,是得好好為肚子裏的孩子積積德了,我的事就不用夫人操心了。”
說罷,端著藥碗徑直越過古清兒回屋去了。隻聽見古清兒在身後涼涼說道:“人不可能永遠好運氣的,逃過一次隻怕逃不過第二次,你就這麽有信心一個人應付得了?”
就算前路有再多的凶險在等著自己,她也不會傻到與虎謀皮,在自己身邊留下更危險的炸藥!
那日在紫羅院,她不小心撞倒珠珠後清楚的在她身上聞到了雄黃的味道。一般的人那會無緣無故帶著雄黃在身上,此事隻說明一點,紫羅院裏有毒蛇一事,古清兒她們早就知情並做好了防備。
開始,她心裏也有疑惑,如果古清兒知道水裏有毒蛇還往裏跳,拿腹中胎兒和自己的性命做賭注,這樣的行為實在太傻,賭注也太大。那時,她還以為珠珠是別人安插在古清兒身邊的人,背叛了古清兒,直到銅錢從水池裏出來,她聞到他身上腐敗的泥沼味才恍然大悟——
古清兒根本沒有掉到水池!
因為在她的身上根本沒有泥沼味道,她隻不過是聯合身邊人自導自演了一場落水的把戲。
那麽,她精心謀劃這一切難道就是為了引來穆淩之再讓烏金梢鬧事無意咬死某個人?還是說,紫羅院裏有更大的陰謀?
穆淩之見她端著湯藥進來,眉頭不自覺的收攏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卻最怕喝藥了。
玉如顏見他轉身往內室走,不由加快腳步追上去道:“殿下,藥煎好了······”
“涼一下再喝吧!“某人往裏間逃躥。
“涼了會更苦。”他的神情一五一十全部收入她的眼底,她心裏不由好笑,冷血無情殺伐決斷的三皇子竟然怕這個?
“殿下,奴婢有一個辦法可以喝藥不苦,你要不要試試?”流光的水眸裏波光灩瀲,仿佛具有某種魔力,聞言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來,問道:“真有這樣的好法子?”
你還是直接承認怕吃藥吧!
“奴婢怎麽敢欺騙殿下,殿下可是奴婢的大恩人呐!”她長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眼神無比的真摯。
穆淩之半信半疑的看著她,隻見她莞爾一笑,轉身泡了一杯茶遞到他麵前道:“殿下喝一口茶後再喝藥,就不會感覺那麽苦了。”
她給他泡的是一杯苦丁茶,這種茶雖然苦但穆淩之並不反感,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玉如顏見此,連忙遞上湯藥讓他喝了。
有了苦丁茶的苦味留在舌頭上,再喝中藥就感覺不到那種苦澀想嘔的味道了。穆淩之一口氣喝完後,果然感覺比之前喝藥好多了。
說到底,他也是嫌中藥的味道太難聞咽不下。
穆淩之接過她遞過來的漱口水漱完口,斜眼看著她道:“你腦子裏古怪的方法倒是不少!”
玉如顏微微一笑。正在此時,銅錢進來了。
銅錢這幾天一直受命在紫羅院裏搜查,此時他手裏拿了一個小布包,神色有幾份慌亂的進來,看來是在紫羅院找到什麽東西了。
古清兒跟在他後麵一起進了屋,看著他手裏拿著的東西好奇道:“你在我院子裏搜到什麽了?”
銅錢見她催促,隻得將包布打開,其他三人一見他手裏的東西,不由都大驚失色!
不一會兒的功夫,安麗容以及其他幾名侍妾都會叫到了雲鬆院,主子們都進了屋子,外間的院子裏站滿了府裏的下人,一個個竊竊私語,不明白到底生了何事。
安麗容她們一進屋,還沒來得及向穆淩之請安就被屋內桌子上放著的某樣東西嚇住了。
隻見檀木桌子上放著一個沾滿泥漿的小木人,雖然看不清這木人身上刻著的生辰八字,但木人的頭上和肚子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鋼針,一根根雪亮亮的紮著大家的眼睛。
大梁國素來嚴禁巫蠱之術,而穆淩之更是對巫蠱術痛惡至極,然而沒想到自己府上卻有人在做這樣的醃髒之事。
深邃的鳳眸危險的眯起,俊美的麵寵仿佛籠上了一層寒霜,他指著桌子上的木人冷冷問道:“到底是誰做的?”
屋內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隻有古清兒一聲一聲抽泣著,不用想,這個被詛咒的小木人都隻有她了。
她雙手掩麵悲泣不已:“殿下,妾身自懷孕以來,夜夜被噩夢驚擾不得安眠,沒想到,沒想到竟是有人背著我施了巫蠱之術,您看看這肚子上紮的鋼針,這是在要咱們孩子的命啊。”
她的聲音尖銳高亢,讓眾人心頭一跳——謀害皇嗣可是砍頭的大罪!
看到這裏,玉如顏又迷惑了,如果說烏金梢之事古清兒知情,那麽這個詛咒她的小木人呢?難道也是她自導自演的麽?
不可能,她豈能拿肚子裏的孩子做戲!
如果小木人一事與她無關,那此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清冷的目光緩緩在幾位妻妾臉上劃過,然而,眾人除了震驚害怕,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來。
穆淩之聽了古清兒的哭訴,臉色更加陰鬱,他問銅錢:“這髒東西是從哪裏找出來的?”
“回主子,是從假山石的窟窿裏現的。”
聽到銅錢的回答,安麗容麵色大變,不等她反應過來,古清兒已撲到她身上撕打起來:“毒婦,我就知道是你要害我的孩兒!”
古清兒素來潑辣,如今仗著身孕外加認定是安麗容要害她所以更是理直氣壯,下手絲毫不留情,尖尖的指甲抓花了安麗容的臉,死拽著她的頭不放。而安麗容畢竟出身名門,素養比她好上許多,再加上顧忌她懷孕在身,那裏敢和她動手,隻能由著她一陣撕咬,護著臉狼狽的躲避著。
眾人皆是被突然的變故驚得呆在了當場,等反應過來拉開兩人時,安麗容已是蓬頭散,狼狽至極。
堂堂側妃竟被下麵的夫人當眾欺負成這樣,她心裏委屈極了,再也顧不上矜持,‘哇’的一聲哭倒在穆淩之腳下,哆嗦道:“殿下···請為臣妾主持公道啊!”
事情鬧到這裏,大家越一頭霧水,安麗容與古清兒都哭著求穆淩之為自己主持公道,他目光極寒的掃了一眼古清兒,扶起安麗容卻任由她還跪在地上,冷冷道:“無憑無據,你憑什麽說是側妃害的你?像個潑婦一樣出手傷人,你是白待在王府這麽多年了,越來越放肆!”
古清兒萬萬沒想到穆淩之在這個時候竟然會站在安麗容一邊,她挺直身子擦幹眼淚道:“妾身豈會冤枉了她。這假山石就是我懷孕初期她安排人置在水池裏的,而這木人又是從假山石裏找出,不是她還有誰?如此想來,那要人命的烏金梢隻怕也是她一早就放進去的。”
此言一出,大家不約而同看向安麗容,她的臉色還來不及回轉又白了,急巴巴的辯解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當初是她自己說院子裏水池太單調,要求置辦一座假山,我就依她所言找工匠幫她置辦一座,至於裏麵的木人什麽的我根本不知情啊。”
她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辯解蒼白無力。全府上下皆知她一向不喜古清兒,時常當眾訓斥她,如今這樣的解釋又有誰會相信呢?
玉如顏一直擰緊眉毛默默站在一旁梳理裏心裏的千絲萬縷,直覺告訴她,這次安麗容還真是背了黑鍋。
但她無意替她出聲辯解,因為她也並非善類,柴房失火時她親眼見到細簾帶著芙蓉院的人在四周放火,若不是他的突然出現將自己帶出火場,隻怕她現在也沒機會在這裏看到安麗容被人逼到牆角走投無路的樣子。
她不尋仇並不代表她不記仇!
所以,她還要查明白,當日在紫羅院究竟是誰將她推向了烏金梢的利齒下?
玉如顏的目光悄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最後停在了安嵐的身上——
今天的安嵐穿了一件蓮青色的撒花羅裙,不知道是不是裙子顏色的問題,從玉如顏這邊看過去,隻是感覺她的臉色較之以前略顯蒼白!
很奇怪,平時最護著安麗容的她今天竟沒有為她的前主子出聲辯解!
在這種時候她選擇明哲保身倒也無可厚非,隻是,她這樣做難道不怕失去安麗容這棵傍身的大樹嗎?
其實,古清兒的話看似有理,卻並非滴水不漏,而安麗容雖然處於下風,卻也並非無反駁的機會,隻是她一時急火攻心,竟把一些顯而易見的事給忘了。
譬如,她若真要以蠱術害古清兒,為何要選擇將施術的木人放在紫羅院,直接放在她芙蓉院不更好更不易被人察覺?
而且,假山是她安排人放的,這看似是指證她的最好證據,卻也是最好為自己申辯的地方。若真是她所放,紫羅院裏可以藏放木人的東西那麽多,她怎麽可能放在自己親手安排的假山石裏,不是自尋死路麽?
古清兒得了理哭得更是傷心欲絕,那形容就是看不到安麗容受處分她就不會罷休的樣子。穆淩之眉頭緊皺,玉如顏心中想到的他同樣想到了,所以麵色有些狐疑,遲遲沒有下令處置安麗容。
就在此時,古清兒抱著肚子哼哼起來,冷汗一顆顆從額頭間淌下,她白著臉抓住穆淩之的衣襟哀哀哭道:“殿下,求求你,你不管妾身的生死也罷,但也得給咱們骨肉一個說法吧,咱們的孩子還未出世就受到這麽多苦難,實在太可憐了!”
古清兒肚子裏懷的是他第一個孩子,他到底還是緊張起來,連忙抱起她放到床上,著急吩咐人去請伍大夫。回頭看見古清殷切看著自己的眼神,隻得狠下心來處置決定安麗容安定她的心。
他凝神片刻,正要開口,突然桌子上的小木人掉下來摔在了地上,玉如顏彎腰拾起它一看不由笑了,清冷的雙眸驀然閃起了亮光。
不管巫蠱之事存在多大的疑惑,穆淩之最終還是以此事處罰了安麗容,貶了她側妃的身份,降為夫人,罰禁足一個月!
安麗容被帶走時滿麵的絕望,眸子裏灰暗一片看不到半點亮光,一顆滾燙的心也涼了下去,看向穆淩之的眼光竟有了深深的怨念。
他就這麽不相信自己麽?
嗬,他又何時相信過她,維護過她?嫁進王府這些年,沒有得到他半點憐愛,辛辛苦苦在王府立足,任勞任怨的為他打理著整個家,可最後呢?
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小木人,為了其他妻妾的幾句話,他就完全舍棄自己了!
看著她滿臉絕望之情,穆淩之心裏湧上絲絲愧疚,但想到古清兒肚子裏的孩子,想到日漸嚴峻的帝位之爭,他隻有暫時委屈她穩住古清兒的情緒,讓她順利生下皇長孫助自己早日登上帝位!
原以為經此一事,重罰的話殿下會殺了安麗容,輕罰也得是休她出門,令古清兒沒想到的是,殿下隻是降了她的身份,罰禁足而已。
她不滿的準備再次開口,人群裏的某人不著痕跡的朝她輕輕搖了搖頭,她微一思索,隻得不甘的咽回嘴裏的話。
玉如顏一直小心的關注的古清兒的一舉一動,見她明明要開口卻突然收嘴了不禁詫異,她看了眼手中的小木人,心中冷冷一笑——
看來,紫羅院裏的一切皆是古清兒自導自演的,隻是,以她對她的觀察了解,她並不像是心細這麽縝密,布局這麽周全之人。
順著古清兒的眼光望去,玉如顏看到了待在一旁的三人:冷豔的鄺勤勤、溫婉的花影以及平淡的安嵐。
清冷的雙眸有寒光閃過,雖然安麗容被罰不管自己的事,甚至可以說她有今天也是罪有應得,就當這些是對她縱火殺人的處罰!
但玉如顏卻要弄明白,當日推自己一把的那人是誰?
當家主母被罰,王府卻不能群龍無!
穆淩之深邃的目光在眾人麵上一掃,最後停在一臉恬靜的安嵐身上,他微一思索,想到她性子和緩,待人處事皆有分寸,而且跟在安麗容身邊這麽多年跟著她一起打理王府也有經驗,於是開口道:“安夫人禁足,以後王府大小事家暫由安姨娘管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不敢置信,想這安姨娘一向在府裏不出風頭,安安靜靜的守在側妃身邊,跟當丫頭時沒有兩樣,平時的恩寵也很少,沒想到一躍竟成了王府的當家主母。
安嵐驚喜抬頭,清秀的臉龐上由於激動漾起了紅光,不敢相信穆淩之會將整個王府交到她手裏,但她平日為人低調,與大家相處都很和睦,此提議一出,竟無一人反對。
她款款上前跪到穆淩之麵前謝恩,顫聲道:“謝謝殿下信任妾身,妾身一定不負殿下所托,務必當好差事。”
站在一旁的玉如顏靜靜看著她,再把目光投向古清兒,沒想到一向與安氏二人不對盤的她竟然也默認了比她身份低的安嵐掌家。
看到這裏,真相在她的腦子裏越來越清晰。流光水眸平靜的看著地上滿臉誠懇的女子,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在王府沒有朋友孤身奮戰也並非一件難過的事。
去花園找了一趟陳伯,拜托他出府照看一下安哥,回來的途中,在轉角的涼亭裏遇到了安嵐正與鄺勤勤、花影坐在一起喝茶。她想了想,走了走去。
“奴婢給三位姨娘請安!”玉如顏乖巧的行禮,正在閑聊的三人見到是她,都微微一愣。
安嵐問道:“殿下今日的藥可喝完了?”
玉如顏朝她微微一笑道:“殿下身子已痊愈,伍大夫今天早上給他看過了,說體內餘毒已清,沒有大礙了。”
聽她這樣說,安嵐神情輕鬆了許多,笑道:“這段日子以來真是辛苦了妹妹,若不是有妹妹為殿下盡心伺候,隻怕殿下好不了這麽快。”她邊說邊笑,拿著帕子捂著嘴嬌笑道:“我還聽說,一向厭惡吃藥的殿下得了妹妹的好法子,喝起藥來也順暢許多。
“姨娘謬讚了!”玉如顏清冷的眸光定定的看著她:“說到底殿下也是為了奴婢才受了這番災劫。所以奴婢肯請姨娘做主,著人好好查一查當日是誰故意推倒奴婢,害奴婢與殿下險些命喪蛇口。”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安嵐,不知為何,近日每次看到她都現她臉色不好,即使擦了胭脂添色,還是看得出臉色蒼白得很。
聽到玉如顏的請求,安嵐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青白。她滯住片刻,眼神中的驚慌一閃而過,喝了一口茶才回玉如顏的話:“烏金梢一事,殿下沒有要求再細察,不如就讓它過去吧,我知道妹妹在此事中受了不少委屈,還請妹妹多擔待!”
聞言玉如顏緩緩一笑,流光的水眸波光灩瀲,卻又帶著絲絲寒氣,徐徐開口道:“奴婢受點委屈沒什麽,就是這條賤命死在烏金梢嘴裏也沒關係。隻是——”她語氣堅定,看著安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此事牽扯到殿下安危,聽說宮裏的貴妃娘娘都由此大雷霆。這麽大的事,姨娘若不查個清楚明白,找出幕後黑手給予嚴懲,隻怕難以服眾!”
安嵐臉色陰沉沉的看著她,握住杯子的手都白了,冷聲道:“妹妹的意思是,殿下讓我管家有人不服?”
“豈敢!”玉如顏展顏一笑,麵容平和眸光清澈,“奴婢隻是覺得,王府生這麽大的事,不光全府上下都心存疑惑,連貴妃娘娘隻怕也想知道真相,若姨娘能幫殿下查明此事,不正是讓殿下與娘娘信服的好時機麽?”
安嵐一時語塞,麵上的神情更是難看起來,坐在一邊的花影生怕玉如顏得罪剛剛當家的安嵐,正要出言相勸,卻被鄺勤勤在拉住了。
她在桌子下麵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花影不解的看向鄺勤勤,後者隻是給她打了個眼色,花影恍然間明白過來,玉如顏這麽做,大概心中是有懷疑的對象了,她逼迫安嵐出麵,隻怕有內情。
見自己的主子被逼,元兒氣急敗壞道:“小晴姑娘,雖然你如今深得殿下寵愛,但我家主子好歹是殿下親口許諾的當家主母,你怎麽能這樣同她說話?太無理了!”
眸光一沉,玉如顏並不氣惱,她上前兩步打量著元兒身上深藍的裙裳笑道:“元兒姐姐皮膚白皙嬌嫩,真是穿什麽衣裳都好看,但我還是最喜歡看你穿那套淺黃的裙子,衫得姐姐麵色紅潤,真是讓人過目難忘!”
“叭嗒!”安嵐手中的茶杯一個不小心從手中滑落掉到了桌子上,茶水濺了一身。元兒被她的話驚得心裏咯噔一跳,小臉一片白,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上前去幫安嵐擦拭身上的茶漬。
那身淺黃的衣衫,正是當日紫羅院出事時元兒身上所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