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程蘭拒絕的態度很堅定,“沒有結婚的話,我......我是不會做……做那個事的。”
我心頭莫名的一鬆,但是瞬間又抓到了結婚的字眼。
我知道程蘭是個很傳統的女人,隻要陸雲飛不犯事,她一定會和陸雲飛結婚的。
想到這,我再也淡定不了了,我對陸雲飛充滿了嫉妒,顧不上他們接下來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我離開了這裏。
沒有回到自習室,而是去了宿舍拿了一把鏡子。
坐在頂樓無人問津的樓梯上,用鏡子使勁的照著我自己這張魔鬼般的臉。
我恨我自己,為什麽會有這張破敗不堪的臉,就是因為它,才剝奪了我追求程蘭的權利,剝奪了我和陸雲飛抗爭的權利。
我更恨那場大火,那場大火無情的奪走了我的雙親,還奪走了我本來英俊逼人的臉頰。
我敢說,要不是那場大火,我的樣貌是十個陸雲飛都無法比及的。
就這樣,程蘭和陸雲飛擁吻的一幕在我腦海裏不斷穿梭,我抬手使勁的揉搓著我的破臉,恨不得徹底的毀了它。
我知道他們親吻肯定不會隻有一次,而且,接下來他們會有更多親密的舉動。
我心痛到了極致,我不想程蘭和他結婚,更不想她躺在他的身下任他采拮。
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絕望,絕望到我快要窒息……
此時,我更急迫的想找到世上我唯一的親人,我的爺爺,我知道他在澳洲做生意,我隻要找到他,我就有翻身的機會,就有追求程蘭的資本。
接下來的幾天,我像失去靈魂般的活著,什麽事都不想幹了,雖然我還會去自習室和程蘭依舊重複著之前的學習生活。
可是每當我看到程蘭和陸雲飛討論問題時的一幕,我的心都在滴血,覺得前途很渺茫……
就在我悲痛到絕望時,老天終於開眼了,要說程蘭給我帶來絕境中第一縷曙光,那不久後,我便迎來了生命中第二縷曙光。
那是一個深冬的早晨,也是京城科大建校一百周年紀念日,各路很有身份地位的校友從五湖四海趕來。
我清楚的記得,在我去自習室的路上,一群校領導簇擁著幾個應該是很重要的人朝我緩緩走來。
我無心的一看,才看見為首的西裝革履的男人似乎麵熟,我努力的回顧著,很快我確定了。
他是我父親的熟人,關係很好的熟人,在我記憶裏和我父親關係很好。
他就是伊天澤,伊天宇和伊可兒的父親。
我想都不想,飛奔過去......
顧不上校領導詫異的眼神,我上前瞬間抓住他的手,飛快的說出了,我父親的名字和我爺爺的名字,並告訴他我的遭遇。
很快,他安慰了我,並在第一時間和遠在澳洲的爺爺聯係上了。
第二天,爺爺由於公司走不開,他就委托了伊天澤父親和我的發小伊天澤一起來接我。
在離開校園之前,我心很痛,以前我很想離開這裏,但是現在這裏有程蘭,我真不想離開,我想天天看見她。
離開校園前,我特意請求伊天澤將車子開到了自習室不遠處的林蔭道上。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下著小雨,車子停下來時,也到了中午的飯點。
我兩眼虛空的盯著自習室,不一會兒就見程蘭打著傘擰著飯盒,朝自習室裏走去。
幾十秒後,她又出來了,東張西望的起來,我知道,她應該在找我,因為之前每次她給我送飯,都會叮囑我趁熱吃,否則傷胃。
好幾次我都想推開門跑過去和她告別,但是手擰著車門把手,我又退縮了,我怕我一看見她就舍不得離開她。
還有一點,我想日後回來,我不想以林凱的身份回來,這個身份是我人生中的夢魘,我要徹底的擺脫他。
伊天澤和他父親都不解我的意圖,好幾次問我怎麽回事?
我都保持了沉默,我不想讓他們知道程蘭的存在,這麽美好的女孩,我不想被別人發現。
尤其是開著車的坐在我身旁的西裝革履,溫文爾雅的伊天澤,我看著他和我同歲,但是現在已經在他爺爺的公司曆練,早就有少年老成的派頭。
而我,由於那場大火,耽誤了很多年,現在才上大學二年級,而且還是這幅鬼樣。
我怕有更多優秀人的惦記著程蘭,我怕極了。
就這樣,我帶著一顆痛到窒息的心,沒有和她打招呼,和程蘭不辭而別了。
但是我心底發誓,如果我樣貌恢複了,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我要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即使她身邊有陸雲飛我也不怕,隻要他們沒有結婚,我就有追她的權利。
……
來到澳洲,我徹底的和程蘭失去了聯係。
但我好像…已經習慣了她在我的生命中,每天,她的一顰一笑仍然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我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差,我開始抗拒黑夜,甚至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都在夢中驚醒,而驚醒我的夢境就是程蘭和陸雲飛在一起的畫麵。
爺爺動用了一切關係,找最好的大夫給我修複。
可是由於傷疤遺留的時間太長,我做了幾次手術,效果都不如人意。
我的心再一次絕望,因為我想快點恢複容貌,想快點回去找程蘭,我不能讓陸雲飛捷足先登。
好在,很快就有了好的消息,那就是我的青梅竹馬伊可兒就讀的醫學院有個皮膚科教授擅長修複容貌,但是那個老頭脾氣很古怪,不給黃種人修複。
伊可兒得知後,每天都去實驗室堵他,和他說了很多實例,聽說還做了很多讓老教授另眼相看的事,最後她的誠心打動了他。
他終於答應爺爺幫我修複,而且他很賞識可兒,答應給我治療的條件之一,就是讓可兒作為他的助手之一。
在那兩年裏,我做了很多次手術,每次都要吃很多的藥物,在治療中,我的脾氣變得很差,主要是因為我急於求成,想快點好起來,好回去找程蘭。
在這兩年,主要是可兒陪著我,不僅幫助我修複容貌,還經常從心理上給我疏導,也給我精神鼓勵。
但是她從來沒有表現出喜歡我,而我也僅僅將她當妹妹看,我的意識裏,總停留在小時候,她總追著我的屁股後麵,纏著我,喊我:“以臣哥,等等我!
縱然後麵發生了那麽多事,我都沒有想過,當初那麽可愛的小女孩會變得那麽歹毒。
因為那段自閉的時間裏,我對外界的萬事萬物都沒有正確的判斷能力,在我的眼裏,我隻知道程蘭是個天使般的存在,其它女人,我都沒有接觸過,我不懂得他們之間的爾虞我詐。
所以每次程蘭和我說可兒喜歡我時,我都會認為她在吃醋,而且我喜歡她為我吃醋。
所以我沒有重視可兒是不是喜歡我的這個問題。
還有一點,在我心底,我和程蘭能走到一起,可兒以及他的父親給予我很大的幫助。
我一直將他們當成恩人,因為沒有他們,我就沒辦法那麽快找到爺爺,也沒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裏修複容貌,就沒有機會從陸雲飛那搶回程蘭。
而且,和程蘭在一起的那兩年,她讓我知道了一個道理,寬以待人,學會感恩,所以我對可兒一直都很遷就。
最後程蘭離開我的三年裏,我天天過的都是行屍走肉的日子,我終於知道我對可兒了信任和遷就,讓我再一次失去了程蘭,而且到了覆水難收的境地。
我也想過要報複可兒,要將她趕盡殺絕,可是到最後我放棄了,我沒動她,就算是我欠他們家的,我一次性還給他們,從此他們再不是我的恩人,從此我也不再背著這個精神枷鎖。
……
當我恢複麵貌,事業穩步上升時已是兩年後,回到Z國,我第一時間打聽了程蘭的下落。
而底下的人第一時間給我帶來的消息,簡直就是噩耗般的存在。
那就是程蘭讀了研究生,但是已經和陸雲飛領證了。
她和陸雲飛結婚的事實給我帶來痛不欲生的絕望。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來,我還是遲了一步。
那天,我瘋狂的趕到科大,我恨不得直接將她擄上飛機,帶到澳洲。
可是當我看到她時,我又不忍了。
她依舊那麽幹淨,穿著依舊那麽淑女範,清新怡人,發型還是那樣長頭發,從後麵別上蝴蝶結的小卡子。
而讓我更心痛的事,我立在她跟前,她就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後,自顧又離去了。
是的,在她的眼裏,現在我就是個路人。
那段時間,我天天暗中跟蹤她,可每次看到她和陸雲飛在一起,我的心就痛到窒息,我恨不得,上前告訴她,我就是林凱。
可是理智告訴我,我不能告訴她我是林凱,以前的林凱讓她心疼。
而現在的林凱,隻會讓她敬而遠之。
因為我現在不僅擁有上好的容貌,還有驚人的財富,還有讓人歎為觀止的社會地位。
如果我橫刀奪愛,那陸雲飛一定會嫉妒吃醋,程蘭為了他一定會拒於我千裏,因為我沒有讓她再心疼的理由。
我很矛盾,很絕望,那幾日,整天泡在酒吧買醉,而就在那時,我遇到了程蘭的姐姐程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