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一輕輕的將一座人形的冰雕敲了一下。
冰雕應聲而碎。
血靈怪物,顯然不是唐北一的對手,交手幾個回合之後,雖然使出而來全身的力量,仍然不敵。
唐北一將手上的黑氣又凝聚回去,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還好沒有完全覺醒,否者也是十分麻煩的事情呢!”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又是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我想說的是,唐門主,也就是青雯的父親,是否值得信任的事情!”
飛火直接了當,甚至沒有對青雯有著絲毫的隱瞞。
“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是,我還是想說,唐門主的行為,是否太怪異了些!”
青雯沒有發話,因為飛火說的確實是事實,而且,這個事實,也是青雯一直都知道的。
“我先說我了解的,急功冒進,但是又沒有穩紮穩打,反而鬧出了許多無辜的傷亡,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飛火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唐門主武藝無雙,但是卻不在營地之中,如果是門主坐鎮,其他的門派似乎不足為慮!”
青雯也不知道為何,直到雲夢唐門的人馬都傷亡許多的情況下,唐北一才頻頻出手。
雖然有著“殘兵”的原因,但是最開始來到江都的,也是雲夢唐門的精銳。
“雖然流雲劍莊有張浩然,靖海幫有小馬夫人,但是...”
“你說的,我都知道!”青雯這才發話說道:“但是,這些,都是爹自己的考慮,我們插手,追究,也於事無補吧!”
“你沒有懂我的意思!”飛火低聲的說道:“我想知道的是,放棄這麽多人的性命,是否有著什麽緣由!”
當然是有緣由的。
唐北一一開始就做好了讓“殘兵”出場的準備,殺戮之地,是殘兵施展的最好舞台。
無論是敵人的犧牲,還是自己人的犧牲,都是絕佳的。
“不知道!”青雯搖了搖頭,“最近,我也不能理解我爹到底想做什麽了!”
青雯當然隱瞞了“九鼎”之事,這些事情,即使是飛火,她也不能說。
“但是,我相信我爹!”青雯說道:“無論做什麽,都是雲夢唐門上下眾人的選擇,選擇了跟著我爹,不是嗎?”
青雯所說不無道理,並不能因為決策的失誤,而斷定一個人的人品。
但是卻可以,根據一個人的行為,知道這個人的心裏狀態。
用兩個字,足以形容。
“瘋狂!”飛火對唐北一下了定論,“先是派了那樣危險的‘兵器’,然後又是準備毫無理由的殺小舞,我想知道,這算不算瘋狂的一種?”
“呆瓜,你這麽說,就有些重了!”小舞說道:“雖然按個東西的威力,我們都見識過,但是唐門主畢竟是青雯的父親吧,這算是質問?”
“不是質問,而是我想弄清楚,我合作的對象,究竟在幹什麽!”飛火說道:“因為我不能看著你們兩人遇險!”
“尤其是你,青雯!”
飛火這番話語,讓青雯原本有些緊繃的心,微微一熱。
“謝謝!”青雯說道:“我爹在做什麽,我很清楚,雖然我不認同!”
“不管你怎麽想,在龍城支局結束之前,請一直幫著我爹!”青雯懇求的語氣說道:“如果我爹對你們不利,我也會站在你們那邊!”
“因為,我什麽也不想失去了!”
青雯想起了別島已經陷落的事實,她的妹妹也是生死未卜,雖然前途晦暗,但是仍然殘留著一絲期望。
前提是她並不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青雯的麵容,有些執拗,她偶爾露出的頑固的一麵,都是有關於她至親之人的。
“有些話,我覺得,我現在就講清楚好了,反正大家遲早是要知道的!”小舞倒是直白的多。
“你知道,你爹為什麽追殺我?”小舞說道:“全都是因為我見到了你身上的秘密!”
小舞正在話間,但是沒能將這個說完。
就聽到了外麵似乎有了打鬥的聲音,打斷了幾人的對話。
客棧之外,有些嘈雜的聲音,聽語音斷斷續續,竟然是官府之人。
“你們等下,我出去看看!”飛火說道,然後趕緊急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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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周圍,已經圍滿了官差,守門的兩個弟子,和官差起了衝突,眼看劍拔弩張,就怕要打起來。
領頭的官差,正是之前在江都“貢品失竊案”和飛火有些交道的馮捕頭。
“馮大哥!”飛火拱手向來人行禮說道:“怎麽今天有功夫到這裏來了?”
馮捕頭也是十分客氣的說道:“不要誤會,江都對麵的鎮江發生了屠城的大案有人舉報可能與雲夢唐門有些關聯,所以揚州府十分的重視,原本想要將你們全部帶回去,但是王府有命,所以特命我將這裏先控製起來,你們不必驚慌!”
所謂的“控製”當然就是軟禁的意思,隻不過說的好聽了一些罷了。
“原來如此!”飛火也還算客氣,說道:“門主不在客棧裏麵,如果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去碼頭!”
“多謝,但是這命令還是命令,在禁令解除之前,請不要離開客棧半步,否者我很難交差的!”
飛火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這就進去通報一聲!”
雖然氣氛有些緊張,但是也算是有驚無險。
“這消息倒是傳的很快,攤上這樣的案子,恐怕也很難脫身!”飛火皺了一下眉頭,徑直上樓去了。
房間之中,青雯原本想問小舞到底是什麽,但是小舞卻不肯再說了。
她突然想到,這種事情,恐怕不能跟青雯提起。
小舞從青雯如此信任唐北一的情況,突然發覺,自己如果說了,那原本是青雯就知道的事情的話。
“事情恐怕更複雜了吧...”總之,小舞對於青雯的信任,也是建立在飛火信任青雯的基礎上的。
除卻這一點,小舞遲早會和唐門門主一戰,以報穆婆婆的仇。
“那就更不能,說出我到底知道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