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蘭氣憤的同時,錯愕至極,沒想到,他運籌帷幄,未仆先知的能力這般的強大。
但是此時她不可能任由他擺布了,於是掙脫了他的鉗製,咬牙切齒的說,“按照你的理論,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能離婚了?可你別忘了,你將我的孩子弄沒了,你覺得我還會犯賤的和你在一起!”
他臉色又微微的冷了些,“你自己說過的,你喜歡我,昨天你還說愛我的,依賴我的……”
程蘭心尖一顫,真心弄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說,難道愛他就應該容忍他把孩子弄掉嗎?
想到這,程蘭還是不甘的想問清楚,他究竟是怎麽想的,為什麽那麽狠心把孩子弄掉了?
於是咬牙問道,“那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偷偷的把孩子弄沒了,你是不是怕他影響我們和小程子……”
韓以臣冷聲打斷她的話語,“你隻要記住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這明顯是避重就輕,想糊弄過去。
程蘭氣結,“不是我想的這樣,那你倒是說清楚是什麽原因啊?你不說清楚,我……”
“別逼我!”他擔心她會說出自己不喜歡聽的話,他又強勢的打斷她:“你逼我,我就不會讓你上班!”
程蘭真的被他氣得不行,冷笑的反問,“你以為你是校長?你憑什麽幹涉我的工作?你這樣我就不和你離婚了?”
“校長?”男人冷哼一聲,滿臉的嗤之以鼻,“你們校長都得聽我的?”
說完,他頓了下,意識到了什麽,又說:“如果你不逼我,我會幹涉你?還有,你剛才又提了離婚這兩個字,看來你以為我是說著玩的?”
“你什麽意思?”程蘭愣了下,心裏頓時生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男人起身,快速的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出去,不一會兒,對方接通了電話。
“王校長嗎?”
程蘭緊張得眼皮直跳,知道他要幹什麽了?上前去搶他的手機,可是被他擋住了。
接著就聽到了他冷幽幽的嗓音:“程蘭身體不適,這兩個月在家休養!”說完就掛了電話!
程蘭被他氣得急紅了眼,歇斯底裏的衝他吼,“韓以臣,你混蛋!”
韓以臣將她的咒罵充耳不聞,上前將她抱住,“你累了,先去睡一覺!”
程蘭掙紮,“你放開我!”
“你鬧夠了沒?!”他臉色非常難看,突然將她拋在了床上,“告訴你,不許動離婚的心思!如果你再敢提離婚,我讓程局長也在家待著停職查看,不信你試試!”
要挾完,冷掃了一眼程蘭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房門被他猛地帶上,震的屋頂的吊燈都搖晃了起來。
程蘭看著關得牢牢的房門,小手攥成拳,小嘴抿得死死得,想起他的要挾,她唇瓣微微的顫抖著,眼睛就紅了。
她可以暫時不工作,但是她父親視工作為生命,她不能拿父親的事業開玩笑。
想到這,程蘭心底怒火越積越多,胸膛也不斷的起伏,幾秒後,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
令她意想不到的事,韓以臣出去後,一下午都沒有進臥室繼續糾纏。
程蘭床上了還是休整了一下午,不管怎麽樣,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由於睡了一下午,
思緒也漸漸明晰了些。
不一會兒,就聽見了敲門聲。
“請進!”
傭人得到程蘭的同意,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夫人,剛才先生打電話交代,您應該休息好了,讓我給您送來飯菜!”
打電話?程蘭一個激靈,瞬間抓住了這個字眼,“他……他不在家?”
“是的,先生中午就出去了!”
“知道了,你放那,我呆會就吃!”程蘭心底閃過一絲激動,他出去了,那她正好就可以趁機離開了。
吃了一些飯菜後,程蘭快速的穿好衣服,將重要的證件和衣服整理到了行李箱裏。
可是當她拖著行李箱來到樓下時,才發現,她真的是異想天開了。
見程蘭真的像韓以臣預想的那樣拿著箱子下來,管家歎口氣,走上前攔住了她,“夫人,請您回臥室好好休息,不要讓我為難!”
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她倏地看向他,“您……您什麽意思?”
管家一臉為難的看著她,不忍的說道:“夫人,先生說了,沒有他的允許,你不能離開山莊!”
程蘭抿著小嘴,即使她脾氣再好,現在她也是真的生氣了,“您的意思是我被軟禁了?”
管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了,還替韓以臣打著馬虎眼,“先生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擔心您,希望您好好休息!”
程蘭嗤笑出聲,“可是我休息好了,我想出去逛逛!”
“夫人,等先生回來,您好好和他說,我想他不會為難你的……現在請您不要讓我難做!”管家掃了一眼行李箱,變相的拆穿了她的謊言。
知道管家也是受命於他,程蘭不再為難他了,快速的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蘭兒?”
程蘭咬牙打斷了他的話,開門見山的說,“我要出去!”
韓以臣擰著眉,拋出了交換條件,“那好,答應我不許鬧離婚!”
程蘭咬牙,笑了下,也不怕他了,“那你把寶寶還給我,還給我,我就不離婚!”
聞言,韓以臣沒有說話,隻是氣息瞬間加速的傳遞了過來,不一會兒,掛斷了電話。
盯著電話看了幾秒,壓了壓心尖的怒火後,程蘭拉著行李箱,漸漸的收緊了五指,朝門口走去。
管家一臉為難的擋在她麵前,“夫人,您真不能出去,即使我放了您出去了,先生還是會把您帶回來的,到……到時,他會更加的生氣。”
程蘭知道管家說的沒錯,如果沒有他的允許,她根本走不了。
想到這,她又被韓以臣氣的紅了眼,不一會兒眼淚就流了出來。
想到他的殘忍,他的算計,他的專橫,程蘭小手緊緊的攥成拳,拚命的咬著薄唇,不一會兒,蹲在了地上,哭了出來。
管家隻能默默的看著她,歎氣……
哭了好一會兒後,程蘭猛地將行李箱一推,擦了擦眼淚,不發一言的轉身上樓,連行李箱也不要了。
回到了以前住的客臥,將門反鎖上,趴在床上又哭了好一會兒。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韓以臣從外麵趕了回來,“她下午鬧了沒有?”
“沒有,夫人下午到現在一直將自己鎖在客房裏,晚飯也不吃,我們去敲門也不理我們!”
“知道了!”韓以臣抬手揉了揉眉心,沒有多說,轉身上樓了。
快速來到客臥,輕輕的敲著門,“蘭兒?開門?”
程蘭聽到他的聲音一頓,想了一會,還是捂著耳朵趴在床上,刻意將他的聲音擋在門外。
韓以臣耐心的敲了好一會兒,見程蘭鐵了心不理他,終於沒再敲了,隻是快速的來到書房,打開監控。
令她煩躁的聲音終於消失,程蘭從床上坐了起來,兩眼空洞的盯著前方,不一會兒,想到了什麽,拿著手機調出了她拍下來的胎兒B超影像,心底的悲傷直直的往上湧,連帶著渾身顫抖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程蘭也是累了,拿著手機和衣躺在床上睡著了。
夜已深……
韓以臣悄無聲息的來到客臥,盯著程蘭安靜的睡顏一會兒後,上床將她擁在懷裏睡了過去。
第二天,程蘭早上沒有下樓吃早飯,管家怎麽叫,就是不下來。
實在被管家敲門敲煩了,才開門,淡淡的說:“王伯,我不餓,我想睡覺。”
管家怕她要關門,眼疾手快的摁住門,苦口婆心的說:“夫人,您已經一天都沒吃飯了,你這樣下去……”
“我不餓!”程蘭果斷的打斷他的勸告,隨即將門關上了。
管家知道程蘭想拿身體和韓以臣賭氣,隻是他絲毫也沒想到,一向溫柔隱忍的她也會這般的剛烈。
想到這,管家歎口氣,轉身去了樓下,給韓以臣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先生,夫人早上還是沒有吃飯,她……”管家戰戰兢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以臣粗暴的嗓音打斷。
“一群廢物!”
說完,快速的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辦公桌上的文件被他猛掃了出去。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伊天宇抱胸的倚在門邊,問道:“蘭嫂子和你鬧離婚?”
這句話觸到他的雷點,韓以臣陰著眉眼,毫不客氣的趕人,“滾出去!”
伊天宇撇唇,也不在意,“我幫你?”
男人不說話,兩手握在一起頂著前額,顯然在猶豫。
知道他默許了,伊天宇清了清嗓子,扮起了情感專家,“你別看嫂子性子軟,善良好說話你就要挾她,其實她這樣的人倔起來比一般人更難改變主意的!”
韓以臣抬頭看向他,眼底似乎閃過一絲慌亂,好像害怕他的判斷是正確似的。
伊天宇噙著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後,給出了中肯的建議,“所以要打消她離婚的念頭,你真的要從長計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關著她!”
“你的意思是放她走?”韓以臣終於發話了。
“是!”
“不可能!”男人快速給出答案,隨後十分自信的補了一句,“你以為會有人敢做她的辯護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