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鏡中期陰陽師看了一眼馬兆南。
馬兆南背對著他一動不動,三鏡中期陰陽師心中當即明白了馬兆南的決定。
三鏡中期陰陽師擰起雙眉指著鬼將說:“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就在三鏡中期陰陽師準備出手的時候,我攔住了他,我大喝一聲:“等等!”
三鏡中期陰陽師詫異無比,轉過頭看著我。
馬兆南同樣十分詫異,不明白我要幹什麽,疑惑地看著我。
我說:“他們殺不得。”
三鏡中期陰陽師看向了馬兆南,似乎在等著馬兆南的決斷。
馬兆南詫異地問我:“他們為什麽殺不得?幾個嘍嘍兵而已。”
我剛要說話,陰兵陰將突然淒厲地慘叫起來,化為飛灰。
不光我愣住了,就連馬兆南也愣住了。
我們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馬兆南,馬嘉俞等馬家人,勾結通緝犯趙璋,濫殺我冥府巡邏陰兵陰將,特此宣告通緝這些人。”
這個渾厚的聲音話音剛落,鬼山遠處殺過來一大片陰兵陰將,為首之鬼居然就是水火判官。
在水火判官身後,分別跟著牛頭馬麵和八個長相怪異的魍魎。
在這些魍魎的身後,跟著十幾個城隍爺,在這些城隍爺身後,跟著成千上萬的陰兵陰將。
水火判官飛馳到我們身邊,指著馬兆南說:“老鬼,你縱容手下行凶,殺了我十幾名陰兵陰將,今天不把你拿下,就是玷汙了我冥府的陰冥鬼法。”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水火判官設計的陰謀。
水火判官原本想讓陰兵陰將激怒馬家的人,讓馬家的人殺了陰兵陰將。
因為我的製止,馬家的人沒有動手,水火判官就親自動手殺了那些可憐的陰兵陰將。
隻是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殺了這些陰兵陰將的?
馬兆南此刻也猜到了事情的原委,眯起眼睛看著水火判官,冷冷地說:“水火判官,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了你冥府的陰兵陰將?難道你想公報私仇?”
聽到馬兆南說水火判官公報私仇,我終於明白水火判官為什麽要這麽做。
水火判官與馬兆南有仇。
水火判官哈哈大笑起來:“馬兆南,我的陰兵陰將剛才一直站在你們麵前,不是你們殺的,難道還是我殺的?”
水火判官的話,說得無懈可擊。
剛才這裏除了我們,的確再沒有其他人。
這些陰兵陰將的慘死,無論在誰看來,似乎都與我們脫不了嫌疑。
不過,無論是我還是馬兆南,我們心裏麵都清楚,這些陰兵陰將不是我們殺的。
馬兆南氣憤地說:“水火判官,你真是一個栽贓嫁禍的好手。”
水火判官冷笑起來,不屑一顧地說:“我栽贓你?老馬頭,我還不屑與你這種滯留陽間的孤魂野鬼為伍。你們強行留在陽間,不顧陰冥鬼法,實在是大逆不道。”
很多陰陽世家以及陰陽門派的陰陽師,在死後都沒有輪回,而是利用陰陽秘術躲過了輪回,滯留在陽間繼續為所在的陰陽世家和陰陽門派效力。
特別是一些陰陽大世家和陰陽大門派,他們的老祖為了本世家和本門派的繁榮昌盛,舍棄輪回輔助門人後輩勤奮上進。
馬兆南氣急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我指著水火判官反駁道:“馬兆南即便滯留陽間,也是為了馬家繼續繁榮昌盛,不像你這個自私自利的老鬼,留在冥府就是為了自己升官加爵,一點都不顧陽間的親朋好友。”
水火判官似乎被我說到了痛處,氣得暴跳起來,指著我厲聲大喝:“趙璋,你這黃口小兒。”
水火判官在數千年前是唐家實力最高的陰陽師,但是他為了自己的個人私利,不顧家族反對加入了冥府。
後來水火判官為了堵住家族的幽幽之口,甚至還滅殺了知道此事的數百名族人。
我冷笑起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水火判官大手一揮,似乎不願再與我說話,對著身後的牛頭馬麵等冥府人馬大聲厲喝:“擺陰陽天地仙幻陣。”
聽到水火判官的話,以牛頭馬麵為首,以八個魍魎為輔,成千上萬個陰兵將我們圍困在中間。
每個陰兵陰將都拿著一麵小旗。
小旗各種顏色都有,不一而足。
遠遠望去,我們就像被淹沒在了一片旗幟之中。
旗幟之上慢慢地滲透出一絲絲鬼氣。
這些鬼氣先是隻有幾絲,隨後開始慢慢增加,變得濃烈無比,就像是點燃的烽煙。
隨著烽煙越來越濃,我們就像被淹沒在煙山雲霧之中,看不清外麵的世界。
不一會兒,濃煙將十萬鬼山的天遮住了,將我們四周的路擋住了。
我們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我們腳下的鬼山。
隨著濃煙越來越濃,我們即便相隔幾米都看不清楚對方的臉,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曉曼忌憚無比地說:“趙璋,這陰陽天地仙幻陣是一個迷幻陣,先是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然後讓人分不清敵我雙方,自相殘殺;最後則幻化出假想敵,讓人與陣中的假想敵對戰,直至力竭而死。”
我沒有想到陰陽天地仙幻陣這麽厲害,居然可以讓自己人自相殘殺,到了最後更是幻化出假想敵。
曉曼接著說:“不過,這個陣法有一個弱點,它隻能循序漸進地推進!”
我明白曉曼的意思了。
我們如果想安然無恙的走出這個陣法,必須在這個陣法剛剛開啟的時候衝出去。
蘇小小頗為感慨地說:“辛虧我剛才幫趙璋提升了幽瞳咒!”
我也覺得我們太幸運了。
如果蘇小小剛才沒有給我提升幽瞳咒,此刻再提升,恐怕就來不及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水火判官肯定沒有想到,我不但會幽瞳咒,而且幽瞳咒的等級還提升了。
我轉過頭對馬兆南說:“馬伯伯,你跟著我來,我帶你出去!”
馬兆南“恩”了一聲,飄身而起,落在了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