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目送著青雯獨自一人,帶著一群“猛獸”駛離了別島。
青雯不敢回頭去看別島一眼,生怕一心軟,就把這個有些膽小的妹妹也帶去江都。
江都的凶險之處,她已經了解,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青菱也去江都赴險。
她希望的,是所有人都能平安無事。
但是那也隻是一種奢望而已。
雲夢唐門小杏林營地之中,按照飛火的意思,將原本的營地,再次進行了改建。
因為人員損失過多,幾乎不能再次承受一次突襲。
大營若是丟失,幾十號的弟子就無法落腳。
沒有根基的話,敵人想要連根鏟除,就容易許多。
飛火的策略是“疑陣”,或者說叫做“空城計”。
大營的防衛,隻防禦營地之內已經捉襟見肘,何況還要布置人員在小杏林之中隨時巡守,人員更是不足。
最主要的,幾個領軍人物先後戰死,隻憑一些弟子,並不足以支撐起這個營地。
在營地方圓一裏之內,飛火先後設置了許多臨時的小營地,隻有一座帳篷,並輔助一切傳信的機關,步步為營,牽一發而動全身。
而原本的大營,營地之中隻作為囤積糧草,兵器之地,如果有必要的話,就暫時放棄營地,再圖東山再起。
雖然免了被一次連根拔起之虞,但是卻無法阻止被各個擊破。
然而龍城之局,拚的就是各方那一邊的實力能撐得更為長久,在龍城之局開啟之前,隻要沒有從江都之中被趕出,就還有機會。
這種方案,唐北一並沒有表示反對。
原本在龍城之局之中,各方匯聚於此,都是為了阻止別人來參與,所以才有了這樣或明或暗的交鋒。
而能否展示出己方的實力和聲威,也是重要的內容之一。
因為他並不擔心,他前期的實驗,已經證明是失敗了。
培養了那麽多優秀的弟子,但是沒有一個人,真正擺脫了情感的束縛,以至於身死的下場。
所以,他才動用了王牌,用一隻戰無不勝的“殘兵”,來橫掃各大勢力。
他更想看看,飛火到底有什麽樣的能力,可以讓秦環、裴剛先後對這個少年人,丟出了最大限度的信任。
這一點他不能理解,但是雲夢唐門需要有能力的人。
不管他來自何方。
高連城也沒有對飛火這種處理方案表示反對,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幫助飛火,更多的隻是想要看到飛火出醜而已。
飛火拴住他的辦法,雖然並不高明,但是非常有效。
他每日的工作,就是拉著高連城一起在林中各處進行巡視,同時派出非常多的密探,在江都附近打探另外兩個勢力的消息。
流雲劍莊方麵,擊殺了雲夢唐門兩位大將之後,並沒有再次出手。
不是因為上官驚雲不願意,而是靖海幫的實力大增。
靖海幫從江南之中,又調集了三百人,把鹽郡裏麵外麵都塞了個慢慢當當。
就連鎮江,也是聚集而來兩百來人。
光從人數上來看,靖海幫的人數,已經是另外兩個勢力的總和了。
王五郎之所以沒有參合唐高湛之事,就是因為他還在調集人馬之中。
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流雲劍莊,流雲劍莊一下子和雲夢唐門就結下了死仇。
而王五郎,大可以一邊整頓人馬,一邊看著兩方的死鬥。
三方相爭,最好的狀態就是兩邊拚的你死我活,而第三方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的王五郎就是漁翁,而流雲劍莊和雲夢唐門就是鷸蚌相爭。
這種時候,王五郎甚至可以悠閑到去江都城之中,在著名的煙花柳巷之城,尋歡作樂。
這種很微妙的狀況,除了幾個勢力之人不太高興之外,還有一個人也不是非常高興。
那就是一直在坐山觀虎鬥的蔣欽。
原本蔣欽的計劃,是讓三方一陣死鬥,最後三方的實力都進行削減。
但是靖海幫的底子,實在太過驚人,就算是幾百烏合之眾,那也是受過訓練的武林人士,比起一般的兵士,都具有更大的殺傷力。
流雲劍莊暫且不說,突襲了靖海幫之後,竟然轉頭對付雲夢唐門。
雲夢唐門實力大損,連能不能繼續待在江都都成為了問題。
“如果靖海幫繼續這樣的話,恐怕已經沒人能夠阻擋了吧!”蔣欽對著正在臨摹字畫的越王說道。
越王並沒有抬頭,他臨摹的正是唐北一送的那副洛神賦圖。
“那賢侄,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置呢?”越王的筆法非常的沉穩,像他這樣的地位,當然不會輕易的表達出自己想法。
能活的長久,也是一種本事。
蔣欽隻是笑了一下,越王的老奸巨猾他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沒有輕易在儲君的問題上表明態度,把這個問題,又拋給了蔣欽。
“我認為,我們應該將龍城之局的規則,改一改!”蔣欽心中早就有了盤算,隻是他並沒有明說:“我們之前定的,進行的幾項比試,我認為可以全部推翻!”
越王停下了手中的筆,比試的內容並非是他製定的,而是在那洛京皇宮之中,平武皇帝屏退而來所有人,獨自製定了三項比試。
一是財力,非家產十萬貫以上者,不得入局。
二是武力,比武會試,能者奪之。
三是忠試,不忠者,不得接受這運河。
每一項,都有細細的規則,尤其是最後一項,幾乎是由他這個越王來評判最好的贏家。
忠與不忠,全憑一麵之詞。
而蔣欽,或者說吳王,居然要全盤推翻,而重新更改比試的內容。
誰也不會知道,蔣欽最後會盤算處一個怎麽樣的規則,來決定這運河的主宰。
“這個是皇兄所定,我不能輕易的將其改變!”越王把責任拋的非常幹淨,而是轉向了蔣欽,說道:“皇兄派你全權負責此事,不如由你來向皇兄說明如何?”
蔣欽暗自冷笑一聲,他早料到會是這樣,於是他點了一下頭,說道:“這個自然,隻是到時候,恐怕要皇叔受些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