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被動地住進了老王妃的院子。而景皓則開始著手調查老王妃中毒之事。
結果出乎人意料的快,隻調查了這些天有哪些人進入了老王妃的院子,逐個排查,就找出了凶手。
看著麵前跪著的多羅嬤嬤,景皓不禁陰謀地和之前多羅小將的到來聯係到了一起。
可是不管問,多羅嬤嬤都一口咬定,是為之前老王爺的事情報仇。而之所以知道是老王妃動的手,是因為無意中聽到了賽罕夫人的一番話。
“當時老奴去給河側妃送東西,進院子的時候正趕上老王妃出去。待老奴進了河側妃的屋子,河側妃正在吃老王妃給送的吃食。見老奴來了,就放下了勺子,和老奴說了會兒話。可沒想到,才一會兒,河側妃的肚子就疼了起來。老奴當時也有些心慌,就叫了太醫過來給河側妃把脈,豈料太醫說河側妃的補湯裏被下了會引致落胎的藥!好在量淺,加之搶救及時,並沒有造成嚴重後果。”
“河側妃當時是怎麽都不相信老王妃會對她如此的。那日老王妃在席上說的話,也充分證明了她很重視這個孩子。而且,東西是她親自送來的,有問題的時候,想往外摘也不容易。所以老奴讚同河側妃的觀點,認為是有人借刀殺人了。可是當時賽罕夫人說了一句:老王妃回來的蹊蹺,當年同王爺他們一同蒙難,怎麽偏偏就老王妃無事?當年的事老奴不是沒有懷疑過,尤其是老王妃回來之後。老王爺曾經對老奴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老奴就留了個心眼兒,借故去老王妃的院子查看了一番。”
老王妃回來,並沒有帶很多下人,加上很多事情老王妃並不許蕭蘭插手,所以大多還是多羅嬤嬤幫著照看。因此,這次查看就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血燕上麵被灑了朱砂,其實經過清洗,能殘存的朱砂已經是少數了。但是在泡發之後,那少量的朱砂還是會滲入血燕之中。河側妃因為之前見過紅的關係,體質本來就比較弱,所以才吃了一點,肚子就疼了起來。這血燕府中不是沒有。可老王妃來的時間尚短,之前的血燕都已經分配了出去,所以老王妃這裏的血燕都是她自己帶來的。而老奴查證,自進了王府,老王妃一直都沒有吃過血燕。”
多羅嬤嬤自打在皇宮裏的時候就跟著老王爺,這麽多年又一直居住在王府,所以真要查一件事情,景皓不一定能查出來的,她一定可以。而她樁樁件件、人證物證都有,也不容景皓反駁。
“都說‘虎毒不食子’,河側妃肚子裏的可是王爺的骨血。就算不是正妃所出,也是老王妃的親孫子。而之前,老王妃的歸來,老奴不是沒懷疑過。細細思考,老王爺當初給老奴留下了一樣東西,說是憑借這個信物,可以聯係上他留下的人。本以為,當年的二妃都已仙逝,也不會再有什麽人留下。不過大概老王爺在天有靈,我終於聯係上了老王妃身邊的那個人。而她也承認,當年老王爺的死,確實與老王妃脫不了幹係。”說著話,多羅嬤嬤竟然全身哆嗦起來。
“她是誰?”景皓趕快問道。
“當年在宮裏,老王爺待老奴恩重如山。若然不是老王妃——”多羅嬤嬤竟然不理景皓的提問,自顧地說了起來,而到這裏,還流下了眼淚。“我當年沒能與他在一起,起碼要保全他的子孫。嗬嗬,如今,也不能怪我了!”說完,多羅嬤嬤竟然就這麽倒了下去。景皓連忙太醫進來瞧,可是她已經氣絕了。
景皓再次回到老王妃的屋子裏時,她的臉色愈發不好了。
“老王妃中的同樣是汞毒,應該也是朱砂。”老太醫道,“不過老王妃這一次服用的太多,毒性已經擴散到五髒六腑,恐怕即便是保住了老王妃的命,她也是醒不過來的。而假如上天垂憐,讓她能夠再度醒來,人也會變得癡傻了。”可是太醫沒說的是,老王妃服用的量其實是很多的,
景皓回來之前他們就給老王妃催過吐了,不過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晚了,所以收效甚微。後來不管是喂牛奶還是喂藥,都隻能進去少量的一點,根本是杯水車薪。
景皓重重地歎了口氣,又擺了擺手,讓人都下去了。
老王妃不是河碧瑤。河碧瑤出身不好,朱砂的量又少,放在血燕裏,有調味料的掩蓋,她根本吃不出來。可是老王妃的朱砂毒是混合在酒裏的,老王妃本來因為嘯症不能飲酒,可偏偏她如今服用的一味藥,需要用一種土酒做引子焠服——
他拿起老王妃的一隻手,輕輕地放在臉頰上。
“記得小時候,母妃總是端莊自持,印象裏她就這個樣子,總感覺她不喜歡我。後來蕭側妃來了,她待我特別特別好,會抱著我,會親我,還會給我做許多好吃的。開始的時候父王還總來母妃的房裏。到後來,就總帶著我與蕭側妃一處了。其實,無數次,我都想到母妃身邊,想她也想蕭側妃那樣待我。可是她從來都不那樣,甚至還會因為我長得像父王,把我推的遠遠的。”說著,景皓就流下了一行清淚。他以為,以老王妃的身份地位是不會有人敢動她的,而且天狼就在府裏——可他竟然隻讓天狼盯著蕭蘭那邊——
他沒想過,他這個又想親近,又抵觸、排斥的親人會以這樣突然的形式倒下。如果這樣,他真的寧願她從來沒有來過!
林雨心疼地輕輕撫著景皓的肩膀。
如今的一切,遠遠出乎她當初跟景皓來時的意料。可是,已經到了這步,她們隻能繼續往前走了。
景皓情緒低落了一會兒,就再次出去了。
老王妃院子裏的人已經完全被控製了,尤其是從天哲跟過來的這些老人兒,因為這裏麵,就有那個老王爺埋下的暗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