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梅園裏突然傳來一陣清脆動人的歌聲,隻見梅若梨站在石頭上,放聲唱道:“天上雲兒飄啊,地上花兒開,問誰在山上啊?隻聞山穀聲……鳥兒展翅飛啊,魚兒水裏遊,問君在何方啊?東西任我走……”她的歌聲如出穀黃鶯般,讓眾人聽的如癡如醉,跟著她一起打著拍子。
一曲唱罷,眾人紛紛鼓掌喝彩,周瑞康笑道:“沒想到若梨會有如此歌喉,看來以後我們聚會可是少不了她來助興了。”
程嘉琪上前道:“是呢是呢,太好了,若梨的歌,雅芬的舞,徐子言的小提琴,還有你的蕭,以後我們聚會可是不缺娛興節目了。”
“瑞康,快來一段蕭,雅芬伴舞,去年中秋的時候,你們可是合作過的哦。”一個男同學提議道。
瑞康大方笑道:“好,有請我們國文係才女祝雅芬。我去拿蕭。”說著眾人鼓掌,瑞康彎身邀請坐在一旁的一個麵容姣好,身材苗條的女同學,祝雅芬掩嘴一笑,說道:“現在大冷的天,我穿成這樣怎麽跳啊?你們可真會鬧。”
另一個女同學笑道:“哎呀,你把大襖脫了,在屋裏跳一段,也冷不死你的。”在大家一再的激勵之下,祝雅芬,一拍手,站了起來,說道:“好吧,我投降了,我跳。瑞康,那就還是那曲湘江流水吧。”
周瑞康笑道:“好!”說著緩緩的吹奏起來,蕭聲低沉悠揚,徐徐緩奏,那祝雅芬的舞姿果然曼妙,她手指纖長,手臂細長,腰肢柔軟,腳步輕盈,動作極為美妙,幾個原地旋轉,讓人目不暇接,她眼內含情,麵帶微笑,表情自然,時而看著遠處,時而看著指尖,時而看著前方,時而看著瑞康。
眾人對他二人的合作都在嘖嘖讚歎,隻有若梨看著心裏很不舒服,站在一旁和自己的幾個好友低聲說道:“什麽嘛?你看她的眼睛一直往周瑞康身上飄,那麽的妖媚。”
恰好此時她身邊站的是程嘉琪,嘉琪一聽她說這話,覺得很不悅耳,不由的轉過頭來看著她,見她一臉的妒意,程嘉琪低聲道:“若梨,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雅芬和瑞康是在合作表演,眼神有些交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若梨一上午就看到程嘉琪在瑞康身邊轉,心中早就對她很不滿了,而嘉琪容貌氣度家世各方麵都與周瑞康是那麽的匹配,她心底裏不由自主的就是不喜歡嘉琪,此時嘉琪突然教訓起自己來,更是讓若梨很不耐煩,低聲說道:“不過她是比那些整天跟在瑞康身後的人要好多了。”
嘉琪一聽這話,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隻覺得一陣陣的尷尬羞澀,她不願意被她如此譏諷,嘴角一揚,冷哼一聲回擊道:“那首‘月夜遊梅園’的詩是你寫的吧。相看兩不老,又是與誰相看?”
若梨毫不示弱,哼了一聲說道:“是我寫的又怎樣?我和瑞康在院子裏打雪仗了,交談了,相看了。又不是我杜撰。”
程嘉琪見她態度驕傲,言辭鋒利,想想再爭執下去也是無趣,搖搖頭便走開了去。
過了一會祝雅芬和瑞康表演完畢,眾人皆鼓掌讚美。
終於,熱鬧歡樂的賞梅大會結束了,眾人和周家二老道別後,紛紛離去,下人們開始在詠梅園裏打掃歸置東西。周瑞康伸手拿起盤子裏最後一塊梅花酥,問一旁的趙媽媽說道:“趙媽媽,這梅花酥還有嗎?”
趙媽媽嗬嗬笑道:“沒有啦,剛才程家少爺臨走時,把廚房裏剩下的十幾塊都帶走了呢。”
周瑞康笑道:“嗬,這家夥,連吃帶拿,改天我去他們家吃回來。趙媽媽,你待會再給我做點,我晚上讀書的時候當宵夜吃。”
“哎喲,這我可不會做。”趙媽媽說道:“這是大少奶奶做的,您要吃啊,就得讓大少奶奶做咯。”
周瑞康聽到這話,突然舍不得吃著最後一塊精美的梅花酥了,他將它小心翼翼的用紙包了起來,放在盤子裏,又放到了自己的書桌上。
不一會梅若梨又跑了進來,拉著瑞康到一邊,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低著頭恩恩啊啊了一陣,卻一句話也沒說。
瑞康問道:“怎麽了?”
“瑞康”她突然喊他。
“恩?”周瑞康見她臉通紅,咬著下唇,神色很是奇怪,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突然若梨拿出一張電影票塞到瑞康手裏,低聲說了聲:“明晚見,我先回去了。”說完一轉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瑞康看了看手上的電影票,蹙起了雙眉,長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