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好不容易把孟雨的鎖給打開了。
因為小馬,不想變成籠子裏麵的小馬。
但是小馬還是出不來。
因為孟雨回來了。
“我,隻是想出來上個茅房!”
小馬辯解說道。
但是孟雨出人意料的沒有生氣。
甚至有些落寞。
不是因為別的,因為孟雨遭遇了當捕快的以來的第一次失敗。
是徹頭徹尾的。
孟雨直接打開了牢門,隻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她這個特地打造的牢籠,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她回來的時候,直接來自王府的一張秘密公文,印著越王的璽印。
“江都城中大小案件,請孟江流,莫再接手,大小事務,均有州縣官役操辦。”
簡單的幾句話,就把孟雨的在江都城之中的活動,限製住了。
雖然孟雨嫉惡如仇,不畏強權,但是此時的她,卻全無心情再去做這件事情。
小馬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件事情,但是沒有說話。
但是高連城,一臉不悅的從籠子之中走了出來。
然後白了孟雨一眼說道:“這孟神捕,看起來是碰了釘子,怎麽,那個要犯沒有抓到,灰溜溜的回來,把我們放出來?”
“朝廷捕頭,私自關押無罪之人,孟雨大人,你就不準備說點什麽嗎?”
孟雨默而不語,並不急於回複高連城。
她當然不可能這麽容易被擊垮,但是言多必失有失。
與其是和高連城這樣城府頗深的人來進行交流,越是多的話語,越是能夠讓高連城發現破綻。
“好了,高公子,這事就這麽作罷好了,反正這樣的經曆,也算是一種樂事!”小馬倒是滿不在乎,他也沒有準備責怪孟雨。
高連城直接拋下了兩人,自己卻有了些盤算。
“怎麽,這樣子,倒不像是洛京神捕,怎麽看起來像個扭扭捏捏的女子來了?”小馬倒是開起了玩笑。
雖然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孟雨輕歎了一聲,說道:“你那位叫做飛火的朋友,真是十分的厲害,居然能夠請到那樣的幫手,是我失算了!”
“幫手?”小馬有些不解。
“曉夢公子,你可認識?”孟雨並不打算放棄,如果正麵交鋒不能打敗曉夢的話,那就先從側麵打聽清楚那個人的底細。
“你見過曉夢公子?”小馬這才細細說道:“其實,飛火跟我見麵的時候,說的,是這個曉夢公子,將罪名強加在了他的身上!”
“嫁禍?”孟雨不解,“既然是嫁禍,為什麽又幫飛火阻止我的抓捕?”
“那是因為,他的目的,似乎隻是讓飛火不能進城而已!”小馬將他知道的情況,全部說給孟雨,並沒有半分保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孟雨是幫助飛火脫罪的關鍵人物之一。
沒有“鐵血神捕”破不了的案子。
“現在,我已經不必去抓飛火了!”孟雨雖然聽到小馬這番說辭,有些不能相信,但是她的邏輯如此嚴密,所有的矛頭,自然都導向了曉夢公子。
“你能否幫我,抓住那個曉夢?”孟雨從來都不求人,但是唯獨卻請求麵前這個智冠江南的小馬夫人。
其實,還有另外一層的原因。
孟雨雖然不認識小馬,但是小馬,卻認識她的娘親。
這是一個奇妙的循環。
誰也沒有能夠料到,會以這種方式相見。
“可是,沒有好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小馬說道,“曉夢那麽厲害,我要是幫了你,這可是一筆大手筆!”
“你想要什麽?”孟雨皺了一下眉頭,在這個富得流油的江都,其實她有些寸步難行,因為她一直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所以自然不能在財力之上,給予小馬什麽好處。
“我還是那句話,因為你頗像我的一位故人,我想知道你是否知道她?”小馬終於點破了他的目的,其實純粹而果斷。
“如果我說,我認識的話,你會幫我?”孟雨在和小馬做一筆生意,這個生意其實非常簡單。
“那當然,我被那位故人救了一條命,如果能夠找到她的親人,自然最好,即使有了一些消息,也是可以寬慰!”小馬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請問?”孟雨說道:“假如我能回答的話!”
“孟神捕今年年方幾何?”小馬拐彎抹角,其實他也發現了一件事,孟雨回來的時候,換了一件衣服。
換了一件衣服,其實並沒有什麽,一個男子,即使因為打鬥,然後衣衫盡毀,也是常事。
但是孟雨,衣衫被毀,明明披了一件鬥篷,卻還是堅持換了一件衣服。
這種是一種怪癖。
但是小馬有著可以識別怪癖的能力,尤其是女子的動作。
起初他不過是懷疑,而現在,他想要出手證實。
假如機會擺在麵前的話,不主動的人,不是愚笨,就是無藥可救。
小馬很直接,因為不直接的話,麵前的人就會跑掉。
“年方十九!”孟雨答道,“有什麽問題嗎?”
“孟姑娘,你暴露了自己!”小馬得到了答案,“男子二十才弱冠,而女子十五就及笄,你一個男子,沒有加冠,怎麽會有江流二字?”
孟雨並沒有隱瞞,她原本也不打算對小馬隱瞞,小馬被她的母親所救,從見到小馬的第一眼開始,她就並沒有認定小馬是個壞人。
能夠為了敵人,而去奔跑昭雪的人,即使是個壞人,那也是個有正氣的壞人。
“牽強!”孟雨說道:“光憑這一點可以判斷男女的話,小馬夫人連字都沒有,豈不是不男不女?”
“不是,小馬夫人就算小馬夫人,男子,純男子!”小馬微笑著說道:“沒想到,居然會用這種方式見麵!”
“我才是沒有想到,居然隱藏而來這麽多年,居然會在江都這個地方,暴露自己的身份,看來,我這神捕的日子,也是到頭了!”孟雨說道:“原本我就是從洛京被調離,洛京已經被皇帝陛下的‘鯤鵬’所掌控,現在,連這龍城江都,也要沒了我的容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