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衍喝完了自己的酒,有些輕蔑的看著飛火。
這種輕蔑,來自於衛衍對於飛火的劍術的不屑。
“你的劍,似乎有些沉重!”
衛衍說道,他觀察到飛火每次都要花費許多力氣,才能將那有些沉重的佩劍舞起。
“對,這把劍,確實很重,已經算的上是重劍了!”
“你這把劍叫什麽名字?”衛衍問道。
飛火輕撫劍身說道:“斷鋼!”
衛衍解下了身上的佩劍,掛在他背後那把重劍“無鋒”。
那把劍比飛火的劍更加沉重,甚至落地的時候,都震得周圍一陣顫動。
“重劍?”衛衍郎朗的笑道:“若是比重的話,恐怕還沒人能夠比的過我這把劍吧!”
衛衍所言不虛,飛火的劍是七八斤,而衛衍的是近五六十斤的重劍。
光從衛衍“無鋒”暗銅色的紋路來看,這樣的劍,幾乎和衛衍的氣勢一樣,沉重而剛猛。
“我給你看看,什麽叫做劍法!”
衛衍走到了破廟之外,他怕因為動作過大,把飛火這小小的居所給整垮。
破廟外麵有一塊寬敞的空地,原本是用來放置銅製的香鼎的,但是寺廟破敗,香鼎自然不知所蹤。
衛衍單手就拿起了重劍,就像是一把尋常的輕劍一樣。
他在場地中間站定,然後將劍舉過頭頂。
“第一式,開山!”
衛衍的重劍,卻像是崩山一樣,急速的下落,裹挾著強大的真氣,勢如崩隕。
那淩厲的劍氣,席卷了一道強風,從飛火的臉上席卷而過。
而地上,出現了一道寬約兩尺,深約半丈的裂痕。
這一劍,威力非比尋常。
衛衍看到飛火臉上的驚詫之色,卻是笑道:“小子這樣就被嚇到了,那後麵不是要嚇死?”
飛火默而不語,隻是認真的再看。
衛衍繼續,這次卻換了雙手持劍,橫在身前。
“第二式,破軍!”
他的重劍,在手中虎虎生風,左右運用自如,每一擊都淩厲而沒有餘地。
既是重劍,更像是攻城的重錘。
衛衍仿佛是在揮砍在麵前的敵人。
毫不留情,而無法抵擋。
飛火能夠想象,這樣的武力,即使麵對銅牆鐵壁,也能將其擊垮。
“第三式,陷陣!”
衛衍沒有停下,這一次,他右手持劍,而左手缺握住了劍鋒。
這是已經在敵人的中間的姿態,麵對無數的敵人,卻要在敵人之中殺出一道血路。
衛衍身形也是急速的在旋轉,但是和飛火的完全不同。
猛烈,高速,身旁的真氣,仿佛也是燃燒的織炎烈火,熊熊然後,仿佛要把周圍衝上來的敵人全部殺掉。
而且,雙手用劍,也是為了隨時應對來襲的敵人。
“陷陣,並不是赴死!”
衛衍高速了飛火,飛火的劍法,其中的不足之處,正是在這求死的心上。
飛火願意赴死,但是衛衍告訴他,一心求死的人,是沒法得到劍術的大成的。
“第四式,神威!”
衛衍又是將劍單手持在手中,而這一次,卻是不同,他一聲爆喝,就連那呼喊的聲音,都幾乎有著強大的威懾力。
武藝的高低是非常重要,而氣勢卻是另一種的本領。
隨著衛衍的爆喝,他,周身一圈,以自己為點,劃過一個大圓,這範圍,比陷陣更加的強大。
離著衛衍幾丈之遠,都能趕到那淩厲的劍氣呼嘯而出,在他周身的兩丈之內,都不會有活物。
重劍到了這種地步,衛衍使用劍的功法,已經是世間頂尖,雖然看起來每一招都是那麽簡單,但卻是極劍法之大成。
隻有能將最複雜的事情,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的人,才能算是頂尖之人。
將無數複雜的劍法,自己融會貫通,然後用最簡單的方式展現出來的,就是絕世的高手。
“小子,你認為,這江湖上,是不是越快的劍,威力越強?”
衛衍停下了,問道:“世界上有許多人這麽認為!”
“你站在我對麵,我讓你看看這個江湖之中,最強的劍術之一!”
飛火不敢反對,但是這樣麵對衛衍的出劍,會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襲上心頭。
衛衍將重劍擺在了身後,像是拖著一個長矛一樣。
等到飛火站定,衛衍點了一下頭。
衛衍全身都爆發處一種強烈的氣勢,那是一種必殺之氣,而衛衍每次出劍,必定是這樣。
認真,專注,殺伐,總之,每次出劍,對於衛衍來說,都是及其重要的事情。
因為他不輕易出劍,出劍的話,就會染血。
他現在的目的不是讓飛火染血。
這是一個特例。
衛衍的劍,在飛火的眼中,緩慢的從身後抬起,然後揮到身前,直直的指著飛火。
衛衍的身形開始移動,但是卻十分的緩慢,仿佛衛衍根本就沒有移動過一樣。
“第五式,緩劍!”
衛衍的話語,也是沒有之前的氣勢,因為緩慢的從衛衍的口子吐出,像是輕言細語,又像是暗裏藏刀。
飛火的一動不動,因為衛衍的劍也是一動不動。
“這算是劍法?”
飛火不能理解,這樣的劍法,似乎沒有任何殺傷力。
不能砍到人的劍法,並沒有用。
但是飛火不敢大意,因為衛衍的劍術已經算的上登峰造極。
衛衍的劍並非沒有動,而是一開始在緩慢向飛火移動,這種移動,甚至肉眼都無法察覺。
然而,飛火發現,那個劍鋒,卻好像不斷的在開始加速。
他想要避開,但是無法避開。
因為他後退,那劍鋒前進,速度卻是更快,一直在追著飛火。
明明速度看起來可以避開,但是無法避開。
“這是一劍,一定會刺中的劍,從我出劍的時候,這一招,就一定會打到你!”
劍尖在飛火的脖子上停了下來,無鋒重劍,雖然看起來無鋒,但是卻十分鋒利。
飛火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劍已經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刺破了他的肌膚。
一滴鮮血,順著衛衍的重劍,滴到了地上。
飛火的冷汗,也從額頭上滴了下來,他看過那樣的快劍,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緩劍”。
“無法避開的殺劍,才是最好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