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幫的駐地,在江都城西門附近,是靖海幫的駐地,也是江南至江都,最大的鹽販子聚集地,人稱“鹽郡”,雖然稱為郡,實際上是由大大小小的倉庫組成的。
因為鹽這種東西,是朝廷管製的最嚴格的商品之一,不能直接通過運河運往北方。
往往需要經過陸路,來運送大量的“黑鹽”。
鹽郡設有專門的倉庫,極為幹燥蔭涼,非常適合用來儲存製作好的海鹽。
從江南來的大批的海鹽,都會先運送到此處,然後經過朝廷的檢查,然後在鹽袋子上,蓋上朝廷專用的鹽運章子,才能繼續往北。
私鹽很少能直接越過這一步直接販賣到老百姓手中,必須經過由朝廷認證專門的販鹽的商販來進行分銷,最後才能落到百姓手中。
私自販鹽的話,是非常重的罪責,輕者財產充公,牢獄之災,重者則發配充軍,進行苦役。
並沒有多少人敢以身試法,但是隻有江南靖海幫是個例外。
他們在鹽郡包攬了大部分的倉庫,明麵上是奉公守法的幫派。
但是私底下,卻經過過各種渠道,不經過驗證,把大量的私鹽夾在正常的貨物之中,再通過北方各個城市、州縣的渠道,將這些私鹽販賣得手,獲利頗豐。
而陸地運輸的速度,畢竟比不上水運,從江南一路向北,到達京師,需要近一個月時間。
而沿著運河,多有朝廷的關卡,並不能非常容易的將私鹽從水路運出。
龍城之局,給了江南靖海幫,將私鹽販賣的運輸渠道進一步拓寬了的能力。
鹽郡離江都城,也不過隻有三裏多的路程,可以說跟江都算是近在咫尺,這裏正是靖海幫的駐地。
靖海幫的人馬,一部分駐紮在此,大約有近百人,另一部分,在江都隔江相望的丹徒,也稱鎮江。
靖海幫的兩撥人馬,成掎角之勢,互相照應,一有風吹草動,就會互相支援,這些都是靖海幫的師爺,小馬夫人想出的計策。
雖然看起來分開人馬,這實力會減弱一些,但是這樣反而更加的靈活。
不過小馬此時,並不在這鹽郡之中,而是在江都城之內,正在全力想辦法幫飛火脫罪。
小馬原本想去找那幾個幾個證人,但是一早上,就傳來了江都縣地牢被劫獄之事,而逃走之人,正是飛火。
而那幾個證人,也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了,據蔣欽派的守衛講,雖然全程都在看管之中,但是仍然沒有逃過這殺戮的命運。
江都縣令陳向文,一早上就上報而來州治所,然後飛火的通緝令,就布滿了整個揚州,在江都的各個大小場所,門口都貼上了飛火的頭像。
而懸賞的金額,是州刺史郭正直接下的命令,懸賞一千兩銀子,這可算得上是揚州自開國以來,最大的懸賞金額。
小馬看著那通緝令,心裏卻泛起了嘀咕,“這混小子,人都跑了,沒想到他這麽值錢,就算把他賣了,恐怕也不值這麽多吧!”
一邊的路人對這個懸賞金額也是漬漬稱奇,大有拉幫結派,共同尋找飛火的意思。
小馬自然首當其衝成了目標,誰叫他和飛火有些關聯。
有人之前去過公堂,自然認出了上庭給飛火作證的小馬,這一時間人聲鼎沸,把小馬圍了個嚴實。
“就是這個長得像女人的家夥,他應該知道那個采花大盜飛火在哪裏,別讓他跑了!”這樣一聲吼聲,這群情激蕩,差點就沒把小馬給七手八腳的卸了。
幸而幾個官差分開道路,他們也是奉了命令,要來找小馬,除了小馬這江都城之中,都沒幾個認識飛火的人。
小馬又不能自己逃走,他不像飛火,畢竟還是要拋頭露麵的,這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他也沒打算逃走,主動在巡街的捕快的“保護”之下,去了江都縣衙。
一路之上,好幾個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小馬,大有小馬是飛火同夥的意思,小馬叫苦不迭,“你這小子,是坑慘我了,我一世英名,以後還怎麽在江都城裏麵混,我那些心愛的姑娘啊...”
小馬一路哀聲歎氣,但是沒人理他,這才是讓小馬更沮喪的原因,這飛火好歹博了個出位,人稱“采花大盜”,“飛天神偷”,“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總之各種版本的都有。
而小馬的,多是在路人眼中成了“那個長的想女人的同夥...”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馬就要爆發要和那些悠悠眾口理論的時候,那捕快卻沒有把他帶到縣衙,而是一個相對僻靜的小茶館,那個茶館已經被人給全部包了下來,茶館之中隻有一位客人。
正是那蔣欽,早間聽聞飛火越獄,又背上了官府的人命,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示意幾個捕快,將小馬帶來見他。
小馬對蔣欽,當然沒什麽好印象,主要是蔣欽那天在“醉紅樓”大放厥詞,所以小馬忍不住回敬了幾句,這才結下了梁子。
“小馬夫人,請坐!”蔣欽似乎把那天的事情給忘了,不過當然不是真忘了,而是隻是不想再提,畢竟蔣欽在某些時候還算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說著,蔣欽還給小馬倒上了一杯茶水,說道:“外麵人多口雜,我選了此地,作為交談的地點,不過這裏是沒有酒可以喝的,喝多了酒,反而會壞事!”
小馬見到蔣欽如此客氣,也不好擺出一副冷不冷熱不熱的模樣,而是說道:“蔣公子,你這盛情邀請,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別,你要是個女子,這樣說我還很高興,否者我都要懷疑你不是又龍陽隻好,斷袖之癖了!”蔣欽開了一個玩笑,然後話鋒一轉說道:“飛火兄纏上的這個案子,恐怕不簡單,雖然官府並不能他怎麽樣,憑他的本事,這江都城的幾個蠢捕快奈何不了他,除非是那個洛京神捕孟雨來了!”
“我就隻說了,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