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朋友,就在堂下,可否請他上來!”
高連城心中一驚,他以為飛火是要叫他,但是從人群之中鑽出來一個長得極為俊美的男子,走到了公堂之上。liudianxing.com
除了那小馬夫人,還能有誰?
高連城目送著小馬走進公堂,他記起來,這個人正是昨日早上,在運來客棧後麵,在船上飲酒的那人。
飛火原本是不想找小馬的,肯定會被高連城看到,落得高連城一個口實。
但是比起找高連城,飛火還是願意找小馬做證人,至少有小馬在,這有些事情就好辦多了。
小馬也是急匆匆的趕到縣衙之前,剛到就被飛火叫了進去。
他瞪了飛火一眼,然後跪在堂下說道:“拜見幾位大人,我是從江南而來的小馬,和這位飛火是朋友!”
飛火笑了一下,對著陳向文說道:“大人,那我這證人也有了,我可以開始了!”
他把頭轉向另外一邊,看著有些戰戰兢兢的周勃說道:“你是周老伯的兒子對吧!”
“那是當然,我爹隻有我一個兒子!”周勃趕緊急急的回答道:“你這個殺人凶手!”
那你一定回過‘盛天錢莊’現在的位置的了!”飛火斷定,這個周勃必然沒有回過‘盛天錢莊’,因為之前似乎因為將家產賭了個幹淨,然後又被神秘人給抓走,最後又在這公堂之上指認飛火。
周勃一口咬定的說道:“我自己的家,我當然回去過!”
“很好!”飛火繼續說道:“那,你是什麽時候回去的?”
飛火問的非常巧妙,周老伯的屍首,是今天早上被人發現的。
如果周勃說昨天下午回去過,那就一定會發現周通的屍首,而今天早上,也不是周勃發現的周通屍首。
“我是...前幾天!”周勃急急的說道:“前幾天才回去的!”
“噢,那你知道,你家的新院落裏麵,那顆榕樹還長得好嗎?”飛火顧左右而言其他,那院子裏麵長得當然不是榕樹,而是一顆槐樹。
“當然,有我爹的細心照料,那榕樹原本長勢就很好,已經有兩丈高了!”周勃都沒有回到過那個院子幾次,自然是不記得到底是什麽樹的,更何況,吸食了五石散的人,記憶力會變得更差。
“那院子裏麵長得是一顆柳樹,怎麽會是榕樹呢?”小馬領會了飛火的意思,在一旁搭話說道:“公子你記錯了吧?”
“柳樹?”周勃有些記憶錯亂了,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性,又急急的說道:“對,對,是一顆長勢很好的柳樹!”
雖然這種話說起來小馬自己都不信,在一個沒有臨著河邊上的院子裏,怎麽會有人種一顆柳樹?
連一旁的捕頭馮侖都要看不下去了,直接回答道:“那院子裏麵,既不是榕樹,也不是柳樹,而是一顆槐樹,周公子,你真的回去過那個院子?”
周勃一時語塞,竟然說不出話來。
飛火則趁熱打鐵,直接說道:“你連那個院子都沒回去過,你怎麽知道你爹和我合謀的?請問合謀一事到底是我做的,還是你胡說的呢?”
周勃被飛火這樣一質問,原本就被五石散的藥性浸潤得有些脆弱的精神,更是像被當頭棒喝,驚得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是,我是在外麵聽到的,因為無顏麵見父親,所以,所喲在院子之外偷聽的!”
“你爹有這樣的膽子,明明應該是偷偷摸摸做的事情,被你從院子之外都聽見了,他是有多大的膽子,不怕整個江都的人都知道他要去偷玉如意?”飛火朝著公堂之上,臉色氣的有些發青的陳向文說道:“大人,這個周勃的證詞,根本經不起推敲,雖然我跟他無冤無仇,也不知道他何故要害我,但是這樣一個癮君子的證詞,真的能信嗎?”
“小人不服!”
“癮君子?”一直在一邊的沒有怎麽說話的郭正,看到越王對飛火這番辯詞頗有些同意之色,趕緊說道;“陳縣令,這個周勃,麵色不正常,看起來像是吸食了五石散的緣故,你讓仵作看看,如果是個癮君子,那麽此人的話,就不能作為證據!”
“一個腦子有些不清醒的人,胡亂說的話,都能拿來作證的話,這斷案也未免太草率了些!”
“郭使君教訓的是!”陳向文趕緊傳召仵作,讓仵作診斷周勃的情況。
仵作雖然經常看那死人,但是也能診斷活人,一看就知道周勃那神情恍惚的原因,回答道:“大人,這個周勃,確實有吸食五石散的跡象,而且還非常嚴重,看起來時間已經很長了!”
陳向文一拍驚堂木,指著周勃說道:“大膽,居然在公堂之上,滿口胡言,你都沒有回去過錢莊,怎麽就會知道你父親和這飛火密謀之事?”
周勃被這驚堂木一陣驚嚇,居然精神崩潰,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堂上堂下之人,一陣嘩然,仵作上前檢查了一下說道;“大人,這個人藥癮過重,精神極為脆弱,恐怕這一時半會兒,是問不得了!”
“算了,把他抬下去!”陳向文讓衙役把周勃抬了下去,然後繼續對飛火說道:“好小子,算你運氣不錯,可是就算密謀之事沒有確實證據,你也逃不了殺害周通的嫌疑!”
“我這正要一步步的把我的嫌疑洗清啊!”飛火先勝一籌,這憑空而來的罪責,自然是板不倒他的。
“接下來是殺害周通一事!”飛火起身走到周通麵前,然後說道:“大人,可否解開我這枷鎖,我來為你們解開這周通的死因!”
陳向文頓了一下,然後向馮侖使了一個眼色。
那馮侖對剛才飛火一番精彩的辯論,有些佩服,也是懷著敬意,把飛火的枷鎖的打開。
飛火俯下身子,指著周通的額頭說道:“這周通,在和我相見的時候,並沒有死,是我走了之後死的,正是他把玉如意作為抵償,來還陶朱公門人的存款!”
“他的死因,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這額頭之上細小的一個紅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