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火很順利的找到了“盛天錢莊”,因為之前逃跑的時候,偶然見到一塊指路的牌子,所以才非常容易的找到了。
然而和其他錢莊門庭若市的情況相比,這錢莊卻冷清了許多。
那錢莊在背街的一座小巷子裏麵,而且在巷子最裏麵,即使是在白天,幾乎都沒有客人上門。
因為這樣,飛火才敢放心大膽的穿過巷子,走到錢莊麵前,
錢莊的大門虛掩著,絲毫不像要做生意樣子,而且一進門就是一個空曠的大院,有些冷冷清清。
大院後麵是一個磚砌的房子,上麵的粉飾都有些年頭了,斑駁的都脫落了一些。
院子之中什麽人都沒有,唯一一顆槐樹,居然在這春天之中枯死,所以才有了一地的落葉沒有人打理。
飛火走進院子之中,小心翼翼的在院子之中喊了一聲,“有人嗎,我是來取銀子的!”
半天都沒有人應他,正當他準備聚氣使出帷幕來觀察四周的時候,從房子之中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呀,這盛天錢莊早就關門歇業了,已經沒有銀子可取了!”
飛火朝著房子中一拱手說道:“我是陶朱公門人,能否行個方便?”
“陶朱公?”那個蒼老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先進來吧!”
飛火徑直走了進去,正對門的是個錢莊常見的那種櫃台,他發現那錢莊的櫃台之上都是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很久都沒打理過了。
他正在四處尋找剛才發出聲音的老者在哪裏,從櫃台旁邊的小門之中,走出來一個穿著錦衣的老者。
那老者雖然身穿錦衣,但是麵色卻帶著菜色,顯然是十分頹廢的樣子,而且錦衣也顯得很久沒有洗過的樣子了。
飛火趕緊揖禮說道:“老伯,我是來取銀子的!”
老伯搖著頭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覺得我這盛天錢莊還有銀子可以給你取嗎?”
“那陶朱公不是存了許多銀子在你這裏,怎麽會?”飛火有些不相信,他還從未聽說哪個天機有關的錢莊倒閉了,更何況是江都這麽重要的地方。
“陶朱公確實存了許多銀子在我這裏,可是我現在無力兌現!”老伯也是一拱手說道:“老朽姓周,單名通,字圓達,是這錢莊的掌櫃,因為經營不善,錢莊倒閉,還有萬兩白銀無力兌現,你若是早一個月來,我還能變賣些家產,但是這確實是無能為力了!”
“經營不善?”飛火並不相信這個周老伯的說法,“我不信,陶朱公的銀子你要是不兌現的話,你知道後果!”
飛火原本是不善用這種威脅的方法的,但是自從跟高連城等人對抗得久了,反而學了了皮毛過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後果,有後果我也沒有辦法,我的銀兩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全部拿去做生意,然而他生意失敗,又沉迷賭博,將僅剩的銀子輸的一幹二淨,恰逢你們陶朱公門下另一個人也來取錢,已經是將錢莊僅剩的銀兩全部弄完了!”
周老伯麵有難色的說道:“我變賣了臨街的鋪子,希望借著變現的一點銀兩東山再起,但是也是無力回天,你要是想要報官,盡管去吧,我這把老骨頭,也值不了幾個銀兩!”
“這可如何是好...”飛火一時犯了難,他還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等於是在江都,他已經沒有地方可以支取銀兩了,“這許了小馬夫人的約定,這下子可...”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腳剛解決蔣欽之事,這遇到了最麻煩的事情之一。
“英雄好漢,無錢也難!”
“小公子是急著要用銀兩嗎,我雖然沒有銀子可以給你支取,但是我有一物,你拿到北門附近的‘一間當鋪’應該能當個千兩銀子!”周老伯見飛火有些犯難,然後說道:“這算是我最後的家當,因為你是陶朱公門下的,我才肯拿出來!”
說著周老伯去了後堂,不一會兒就拿出來一個盒子,不過讓飛火有些奇怪的是,那包著盒子的包袱有些陳舊,但是裏麵的盒子居然像是全新的一樣。
“這是?”飛火小心的觀察著那個盒子,他一向很細心,自然注意到了包袱和盒子的異樣。
周老伯打開了盒子,盒子之中是一根通體透明的玉如意,打開之時,那耀眼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房間。
“就是此物,算是我的傳家寶,隻有這個沒有被我那混賬兒子拿走,你且拿去吧,算是我這錢莊主人能和陶朱門人做的最後一筆生意了!”老伯把玉如意連同盒子遞給了飛火,並且囑咐說道:“一定要去那‘一間當鋪’才能當到這麽多!”
“知道了,我會去的!”飛火接過了盒子,心裏麵卻有幾許疑惑,“既然是傳家寶,怎麽會這麽輕易的交給我,而且這像全新的一樣,一定要去‘一間當鋪’?”
飛火並非做聲,而是道了一聲:“多謝,那就請掌櫃老伯多保重了!”
然後向周老伯點頭示意,準備離開,那周老伯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於是飛火停下了,等他說些什麽。
“周老伯,你還有什麽事情嗎?”飛火問道。
周老伯遲疑了一下說道:“我那混賬兒子應該還在揚州附近,他叫周勃,字起之,如果有朝一日,你見到了他,轉告他,給我回來送終!”
周老伯說的淡然,但是飛火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即使是家道中落,也還沒有到要馬上送終的地步。
飛火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我會的,那,後會有期吧!”
他轉身走出了錢莊的大門,但是並未走遠,而是用了屏息之法,在錢莊附近的小巷子附近潛伏下來。
他隱隱的覺得,那周老伯有事情瞞著他,而這玉如意也不是他的傳家寶,一切都是為了引他去“一間當鋪”,而那裏應該有什麽在等他。
“到底是什麽呢,我倒想看看,是誰在指使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