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等在產房外麵的高建彬長出了口氣,內心的喜悅溢於言表,他現在是一個父親了,但是李昭南和胡豔萍卻覺得有些遺憾,這次李麗生的是個女孩,沒有完成高家傳宗接代的任務。
高建彬對男孩女孩看的不是那麽重,是男孩固然高興,是女孩也不會覺得難受。看著妻子有些虛弱的樣子蒼白的臉色,高建彬很心疼,他是昨天晚上才趕回南江省,連夜來到人民醫院的。
嶺河市的工作實在是太繁重了,他背負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本來還想著多陪陪她的,可真的是沒有時間,所有的人都在緊張的忙碌中,他作為市委書記更要以身作則。握著李麗的手,等到妻子入睡後,高建彬才悄悄的走出房門,來到走廊外的角落點了支煙。
七月的天氣有些悶熱,不知不覺的又來到了夏天,時間過得太快了,眨眼之間就是半年。餘曼妮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道:“建彬,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看看你的頭發,白了三分之一了。”
高建彬看著這個和自己不離不棄的女人,心裏感到一陣溫馨,笑著說道:“沒事,我還能撐得住,倒是你和雪依,不要讓自己太辛苦了,錢是永遠都掙不完的,該享受生活的時候還要放鬆一下。”
餘曼妮說道:“前幾天我回了一趟京都,她們幾個都要我向李麗轉達問候,她們暫時來不了,加上身份有些特殊。免得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高建彬說道:“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麽話就說吧。難道還怕我撐不住嗎?”
餘曼妮笑著說道:“也不是這樣,這麽大喜的日子說這種話題,實在是太敗興了點,等你有時間的時候,我再和你慢慢說吧。”
高建彬說道:“還和我打埋伏呢,是不是惜月的事情?”餘曼妮驚奇的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真的是未卜先知,還是惜月自己和你坦白了?”
高建彬平靜地說道:“她不敢和我坦白。是我推斷出來的。你也知道,我給不了你們這麽多姐妹幸福,一個人的能力太有限了,隻要你們有了自己所愛,我也鼓勵你們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我和你們的那次婚姻,主要限製的是我,而並非你們,這一點我事先說得很清楚了。”
接著說道:“像我們這樣的關係受苦的其實是你們,真的,有我這樣的男人。對一般的女人來說不是什麽福氣。記得上一次見你的時候,好像是在四個月前了吧。隻待了一個晚上又分開了!除了李榕她們和我住在一起,算是比較正常的生活,大部分人和我的關係都是不太正常的。”
又說道:“聚少離多,一點家庭的溫暖和幸福都感覺不到,或許維持這樣的情感,是痛苦的。女人要求的不多,有個家,有個疼愛她的丈夫,再有個可愛的孩子,這就是她生命的一qiē,對大部分的女人來說,這個理論是適合的。”
餘曼妮感覺到高建彬的情xù有些低沉,這或許是對年少輕狂的一種懺悔,他寧願自己消化那種離別的哀傷,也想讓身邊的女人們都快樂。他是一個相當敏感的人,也是一個思維相當可怕的人,隨時都能從細微的變化中得到真相,隱瞞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以真心待人,希望得到的也是真誠,大家能在一起是生命中最為珍貴的緣分,高高興興的在一起,就算是要分開,除了偶爾的感傷,應該表xiàn的是開開心心,沒有必要像個陌路人。
餘曼妮說道:“老公,你不要這樣說,你自己也承認了,女人要求的其實不多,真的,可我們還有那麽多的姐妹願意和你終老一生,就代表著我們不屬於這一類人的範疇。每個人追求的目標不一樣,得到的結果自然也不一樣,這是你說的原話。有的姐妹追求的是家庭生活中的那種滿足,而更多的人,選擇的卻是情感的滿足。”
然後說道:“在你身邊的確聚少離多,我們也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就如同欠了債一般,能還多少也要看自己的能力。感情是一種很神秘的力量,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有家庭的情況下還會發生婚變?現在社會的離婚率為什麽會那麽高,這也證明情感和心靈的滿足,遠遠要比物質生活的滿足更加重要。”
高建彬笑著說道:“你倒是很能看得開,這也證明了我還是很幸運的,那麽,就讓時間來驗證,有多少人最終可以留在我的身邊,時間是驗證一qiē的最好途徑。惜月不是你們中的第一個,但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餘曼妮岔開話題說道:“你是怎麽判斷出問題出在惜月身上的?”高建彬說道:“惜月已經一年沒有見我了,期間短信息都沒有發幾次,我了解她,就如同她了解我一樣,這不是她的風格。我說過一句話,高家大院不是牢籠,你們也不是金絲雀,什麽時候喜歡,隨時都能從這個避風港離開,我能做到的也就這麽多了。雖然我對你們充滿了愧疚,但是,我從來不會原諒背叛!希望她還沒有觸及到我的底線!”
高建彬說的話的確是心裏話,他也從來沒有過多的約束過姐妹們,這一點每個人的心裏都很清楚,但是,他絕對不會原諒有人在沒有得到他的許可前,就私下做出違背他的事情來,外表堅強的他,內心唯獨對感情是很脆弱的,這也許和他曾經在大學校園的那段愛情經曆有關。
餘曼妮急忙說道:“她不敢,真的,在沒有得到你的許可之前,她絕對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這一點我敢保證。”
高建彬說道:“不要把我想象的那麽霸道,我隻是希望大家彼此間都要坦誠相待。我也不認同錯誤的方式。惜月不敢和我親自說。這一點做的雖然不是很好。可我也能理解,這表明我是一個很理想化的人。她居然連最後一次見麵的機會都不給我,害怕我什麽呢,一個沒有了感情的美麗軀殼,也能對我產生什麽影響嗎?”
餘曼妮搖了搖頭說道:“她不是不想見到你,而是害怕見到你傷心的樣子,那樣會讓她心如刀絞,就不忍心斬斷這些年的情絲了。你不是說過嗎。女人是感性的,也是會因為衝動而失去理智的。”
高建彬笑了笑說道:“雖然我的心裏不好受,但是我不會阻攔的,這也是個好事,對我來說也是個感情的解脫。既然沒有能力照顧她一生一世,就讓有能力的人照顧她吧,我是這樣說的,也必然會這麽做。你告sù她,不是情人也是朋友,遇到難處隨時可以找我。我感謝她為我付出的一qiē,也感謝她為我付出的真情。雖然我不會親自參加她的婚禮送上我的祝福,希望她結婚前給我打個電話,我會親口恭喜她的,你們替我給她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盡可能的滿足她的需要。”
餘曼妮笑著說:“現在的她可是金鳳凰,別墅兩三座,名車七八輛,還有好幾個億的資產和股份,比你可是有錢的多,我和雪依商量了一下,準備給她一艘遊艇,據說她的那個男人住在海濱城市。”
高建彬說道:“是啊,我們都在發生著變化,而我的變化就是越來越老了!她陪在我身邊的時間很長,比你們都長,跟著我的時候是流星橋鎮一個村莊的農家飯館老板娘,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寡婦,那些鄉鎮幹部和村幹部,看著她口水流的稀裏嘩啦的。”
又說道:“誰又能夠想到,十年了,她變成了一個成功的大集團管理層決策者,整個人都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從我的角度而言,我還是希望她是曾經的那個老板娘,大膽火辣敢愛敢恨,可是,她再也回不到那個年代,我也隻能留在回憶了。”
看了看餘曼妮,高建彬又說道:“如果你們有所愛也可以放手去愛,我是不會阻攔的,你們把最美麗的青春都給了我,我也不能太自私。”
餘曼妮輕輕的親了他一下,說道:“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你是我的生命和唯一,而且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可就比你大了好多,現在人老珠黃再去找愛情,我自己還覺得累呢!化妝品和美容保養,固然可以延緩衰老的容顏,可是歲月畢竟是不饒人的。”
高建彬說道:“別隨著我一起感慨,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說你是個少女估計也有人相信,皮膚還是那樣的嫩滑,胸部還是那樣的高聳有彈性,一點贅肉都沒有,活力四射充滿了誘惑的魅力,哪一點老了?而且在床上似乎需求的比以前還多,我都有點扛不住你了,而且我覺得從你身上學了很多東西,你可是我的老師呢!”
餘曼妮聽到自己的男人誇獎自己,心裏甜甜的,就笑著說道:“我當你的老師,你沒有搞錯吧?你對很多人來說可是個不朽的傳奇!”
高建彬微微一笑,說道:“比如說那些層出不窮的姿勢和花樣,我就覺得很不錯,上大學的時候有過一陣學習,自從進了官場,就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了!”
餘曼妮粉麵通紅,低聲說道:“要死了你,一個堂堂的副省長和我說這樣的瘋話!”
高建彬說道:“副省長怎麽了?副省長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有那種需求,我可不是寺廟裏的和尚。再說,就是副省長,到了你們的床上,還不是像落入虎口的綿羊,你們想要怎麽樣我就得怎麽樣?”
餘曼妮也覺得高建彬今天和平時相比有點不大一樣,至於是為了月月的離開,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那她就猜不出來了,隻好轉移他的注意力說道:“好了老公,這可是在醫院,別瘋瘋癲癲的胡說八道,當心叫人給聽見了,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煙雨說你們嶺南的省委常委們挨批了,有這回事嗎?”
高建彬不由得歎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是有這回事。嶺南三個月前缺了兩個副省長的位置。林冠東、趙東輝加上我。還有沈新銳和米慧君,我們誰也不想讓對方拿到這兩個職務,所以局麵就僵持了起來,最離譜的是,居然耽誤了國家組織部規定的上報時間,惹得首長很不高興,這是領導班子的團結出了問題,是不可原諒的錯誤。自然是要挨批的。”
餘曼妮好奇的說道:“最後什麽結果?難道是所有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高建彬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省委拿不出名單來,國家組織部就直接選派了兩名領導幹部到嶺南,接任了副省長的職務。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然後又說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沒有增強他們這些人的實力,我也覺得融入點新鮮血液,對如今的局麵來說是個好事情。反正都錯綜複雜到這一步了,不差新來的這兩位同誌。”
沈新銳和米慧君兩人提出來的名字,不出意外的被常委會否決了,林冠東和趙東輝都很惱火。這不是起哄架秧子嗎?明明知道提名通不過,還要做無謂的掙紮。有意思嗎?
最為搞笑的是,這兩個人每個人的提名結果都是兩票,除了沈新銳支持米慧君,就是米慧君支持沈新銳,其餘的常委們一個支持的人都沒有,林冠東和趙東輝甚至懷疑這兩人是存心攪局的。不過在高建彬看來,這兩人是用這樣的方式證明他們的存zài,發出自己不同的聲音,對以後是有好處的。
他的提名自然也沒有通guò,林冠東和趙東輝都是存著必得的心思,當然不會讓他撿了便宜。可問題又出來了,林冠東提名的人,趙東輝是要大力反對的,高建彬跟著反對。趙東輝提出來的人,林冠東也反對,高建彬自然也不同意,最後的結果是各方都無功而返。
高建彬認為這是新班子溝通出了問題,誰也不和誰打招呼,上來就表決,不出問題才怪!高建彬的理由很簡單,他提名的人都是嶺南本地或者工作了多年的幹部,對情況很熟悉而且能夠快速上手,能力方麵自然也沒有問題。而那兩位卻一心想要空降,高建彬認為單純就是磨合和熟悉情況,也要不短的時間,不利於現在嶺南的發展,這樣一來矛盾當即就爆發了。
這的確是件讓所有嶺南的省委省政府領導們鬧心的事情,林冠東還從來沒有心情如此糟糕過,當然,和他一樣的還有趙東輝。為了省委省政府團結的問題,為了省委常委會團結的問題,首長專門把他們兩個叫到京都,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不團結意味著失去戰鬥力,這對任何一級組織都是重要的錯誤,書記固然難辭其咎,省長也是逃脫不掉幹係,黨政一把手控zhì不住局麵,這是能力有問題!
高建彬雖然沒有到京都,當然,他還不夠資格去挨批,但是國家組織部長羅嘉民,還有李盛華,卻受到政zhì中心常務委員會首長們的委托,對他做了批評。
對此高建彬還不敢叫冤,好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被點名批評,對他也是個很大的觸動。接下來的省委常委會,每個人都做了公開的自我批評,這是嶺南曆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人說情場失意官場得意,他現在呢,官場失意情場更失意!
餘曼妮說道:“這兩位大老板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遷怒到你?畢竟是因為你的不合作,才導zhì了他們的失敗,挨了首長的批評,檔案上可能有很不利的記錄。”
高建彬有些寵溺的說道:“這麽弱智的舉動,你以為會出現在兩個久經沙場的老將身上?組織上既然選擇林冠東和趙東輝,來擔任嶺南省委省政府黨政一把手的職位,那就表明,他們是黨員幹部中的精英。以前我一直對趙東輝有意見,那都是個人的做事方法不一樣,其實這幾個月大家雖然接觸的很少,但是了解的卻增多了,從實際工作中就能看出一個人的能力。”
餘曼妮說道:“我要問的是他們忌憚你的原因,講重點好不好?”
高建彬說道:“我無論偏向哪一個,都會起到決定性的力量,這是他們不敢對我有動作的理由。還有一點你可能沒有想到,他們現在還要時刻的保持好和我的關係,兩個人都看上了我離開後的龐大資源,都想收為己用,這才是最關鍵的因素,也是不能說出來的因素,我們三個都知道,其餘的常委們現在還猜不到。”
餘曼妮驚訝的說道:“動手這麽早?你上次不是說至少還要兩年的時間嗎?再說,你的人他們用得放心嗎?”
高建彬說道:“你不要小看一個書記或者省長的智慧,他們需要的不是高係的投向他們,那是不可能的,他們怕的是我走了之後再度出現第三方的阻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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