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剛的手壓住了飛火的肩膀,眼見那灼熱的炎刃就要刺下去。
因為左肩頭被裴剛壓製動彈不得,飛火不得不急急的用右手去抓住裴剛刺下的左手。那灼熱的刀鋒就被止在他喉頭兩寸的地方,灼熱的溫度炙烤著飛火的肌膚。
裴剛全力出劍,但是被飛火死死的抓住不能下去一寸。這個少年人麵色猙獰,掙紮著抓住了他使用炎刃的手,那巨大的力量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的生疼。
“小子,我絕對不能留你於世,你也許不知,這你這功夫,最後會讓許多人枉送性命!”
裴剛也是麵色凝重,他未曾料到這個少年人求生意誌如此之強,之用一隻手的話,就連他也無法完全將這個少年人壓倒性的擊殺。
“裴剛,我沒有修煉什麽邪功,我也不會乖乖去死!”
隻見飛火右手突然內力暴漲,迅速的從裴剛的左手將裴剛那火熱的內力汲取過來,裴剛左手的炎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弭。
裴剛急急的抽回左手。然而就在這時,飛火抓住了機會,趁裴剛分神,左手掙脫了裴剛的壓製,凝聚內力於指尖,使出了“流星截指”點向了裴剛的要穴。
那裴剛反應也極為迅速,絲毫不給飛火點到自己的機會,急急的退後兩步,輕鬆的格開了飛火的攻擊,然後向前探出一步,一記重掌打向了飛火的胸口。
裴剛的重掌被飛火的黃泉眼捕捉到了,飛火已經準備騰起身子使用潛龍躍後撤。但是黃泉眼一瞬間的刺痛打亂了他的動作,裴剛的重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飛火被擊飛數丈之遠,裴剛那炙熱的內功幾乎要將他的心肺燒穿,一口沃血從他的胸中湧了出來。
少年人勉強穩住身形,後滾數圈,但是腳下在青石台階上一滑,居然後仰著摔倒了下去。
裴剛哪能放過這樣機會,然而他剛準備上前,肺部一陣痙攣,也是一口熱血從口中咳了出來,為了殺掉麵前這個少年人,他也動了真格。
他不住的咳嗽了數聲,幾乎要把心肺都要咳嗽出來,連眼前的東西都變得模糊。可是等他再次準備上前的時候,剛剛還被他重掌打傷,口吐沃血的少年人居然失去了蹤影。
裴剛不禁眉頭一皺,雖然他因為病發耽誤了幾瞬的時間,但是這麽短短的時間,任何人都不可能逃出菁園。更何況剛才那一“炎火焚心”的掌法,著實打在了少年人胸口上。
“怎麽可能!”
裴剛催動內氣探查四周,但是少年的蹤跡就在那石階之上截斷了,仿佛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他的目光轉向了那石階的盡頭,隻有一個方向可以讓少年人逃脫,那就是小別山頂那座“觀濤樓”。
飛火感覺到自己被一隻手拎著,那隻有力的大手,屬於一個身著錦衣的中年人,那個中年人的腰帶上繡刻著金色的葉子,那是雲夢唐門的標誌。
然而他沒有力氣去反抗,胸中仿佛著了火了一樣疼,一絲力氣都沒有,關鍵時刻黃泉眼副作用起效,幾乎害了他的性命。
隻有腦子還能勉強進行思考,那個腰帶他見過,整個唐門上下隻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裝扮,那就是這別島的主人-唐門門主唐北一。
他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間,那唐門的門主會突然出現,悄無聲息的將他救下。
也許並不是巧合,而是那唐北一全程都在觀察這兩人的行動,抓準了時機將他救下呢?
隻是一陣強大的內力順著唐北一的手貫穿了飛火的全身,飛火被內力激蕩,腦子一片空白,昏死過去。
唐北一終於停了下來,小別山山頂之上,那座七層的寶樓,正是唐北一的居所。
“觀濤樓”的大門等到唐北一走至門前,轟隆一聲自動打開。唐北一拎著飛火,走了進去,然後那朱漆的大門又轟隆一聲關上。
觀濤樓一層空無一物,隻有兩個相對的樓梯左右通向樓頂,一邊可以順著樓梯直上樓頂,另一邊則是通向二樓。
但是唐北一並不急於上樓,而是走到屋子中間,在某一塊地板上有規律的走動了幾下,在他前方的地麵之上,出現了一個通向下麵的通道。
唐北一順著那通道,走了下去。
裴剛心想諸多不妥,雖然會冒犯門主,還是決定上觀濤樓一看究竟,那身負奇功的少年人,他不能交給任何人。
“即使是唐門想用這樣的人做助力,我也不能答應!”
裴剛下定了決心,正準備順著台階走上去,沒想到那唐門的門主正緩緩的從石階上走下來。
這個時辰正是唐門主起來巡視別島的時候,若說時間,和平時似乎沒有差別。
“門主!”裴剛趕緊上前在唐北一麵前半跪下來,神色居然有了一絲慌張,但這個神情瞬間就被唐北一捕捉到了。
“不必拘禮,你有病在身,大可以不必這麽拘謹!”唐北一麵色坦然,微笑著說道:“你這神情似乎有些慌亂,是有什麽事情嗎?”
裴剛遲疑了一下,趕緊回到道:“適才有個宵小,私闖菁園,被我打傷。沒想到那個宵小速度極快,竟然一瞬間就在竹林中消失了。我怕那宵小跑到觀濤樓上,驚擾了門主!”
“哦,還有宵小可以在你手裏跑掉的,那宵小一定十分厲害。我這一路走來,也沒有發現那宵小的痕跡,你確定去了觀濤樓?”唐北一將信將疑的說道,讓裴剛感到無所適從。
“應該...吧!”裴剛也不敢確定了,莫非那小子有能力從唐門主的眼皮底子下跑掉?
“無妨,我正要下山去,你若有心,且幫我去觀濤樓裏麵一探究竟。那樓裏麵雖然沒有什麽值錢之物,但也有我逝去內人的遺物,不要讓那宵小動了我的東西!”唐北一爽朗的笑了笑,從裴剛身邊走了過去。
“是!”裴剛不明就裏,剛才他有一絲想法認為是唐北一救了飛火。但是唐北一這番話一說,反而讓他對唐北一沒了想法。
不過他還是要去哪觀濤樓一探究竟,那少年人負傷,絕不可能走遠。
“沒想到,那個叫飛火的,居然有這樣的功夫,看來也沒有想象中的不堪大用!”唐北一嘴角揚起了微笑,步伐輕盈的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