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角淺淺勾起,“其實我應該多信任你一些的。”
紀默伸出手來,緊緊握住我的,手心的溫度蘊熱著我的肌膚,一切盡在不言中。
紀默和顧青岩的聯手本來是強勢的一方,可是幾日後,米國一家大財團注資世冠集團,於是乎,風向急轉,一夜之間,紀默舒展的了幾日的笑臉凝固成一座冰山。
在商言商,縱然我是通過顧曉樂搭上顧青岩這條線,可是商人的情分太過淡薄,尤其牽扯到利益的時候,都是利益至上的,他是看重紀默有絕地反擊的能力,卻不料一招失利,他便不再追加投資。
柴浩洋那邊,縱然他和紀默有很深的情分,可是再多的情分也抵不過家族利益,於是乎,紀默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就連睡夢中,他的眉頭都是緊鎖的,我心疼的撫著他滿是褶皺的眉心,輕輕吻了上去。
我躡手躡腳下床,走去陽台上,給紀遠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聲音也柔柔的,“丹丹。”
我輕抿唇瓣,“哥,放手吧,我可以說服小默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紀遠的輕笑聲含著抹決然的氣勢,“好啊,你嫁我,我們離開國內,我隻帶走屬於我的那一部分。”
夜涼如水,月色如暮吻遍我的周身,我攏了攏睡袍,“原來你一直都在小默麵前示弱。”
紀默說的不錯,紀遠在隱藏實力,隻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是和諾小希互換了身份的。
紀遠低低的笑,從容自信,“他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為什麽你的條件是我?”
“因為我想要你,以前沒有爭奪的立場和資本,現在依然沒有立場,卻有了資本,我的好弟弟三番兩次打我,你以為我會善罷甘休?”
還有什麽不能明白的,就算沒有紀默挑起事端,紀遠也會攻其不備。
不知什麽時候,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紀默拿掉我手裏的手機,按下了掛機鍵,將我抱去床上,橘色台燈燈光籠罩著他溫柔的臉龐,“睡不著就陪我說說話,不要給不相關的人打電話。”
我直視他眸子裏的深邃,“你後悔為了你媽衝擊紀遠嗎?”
紀默掀開被子躺進來,“媽不過是我的一個借口而已,她還不值得我傾其全部,這麽多年,她愛我是真的,利用我也是真的,我一直都知道我們的母子情抵不上她爭權奪利的決心,而我就是最好的工具,我以為我一定會完勝,所以才打著她的旗號做了這事,不過目前看來,就算我不做,紀遠也會做,我和他之間注定你死我亡。”
我又問,“如果你失敗了,會怎麽樣?”
“破產唄。”紀默口氣輕鬆隱匿著滿滿的無奈,他轉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吊燈,幽幽地說:“資不抵債,申請破產,不至於流落街頭,卻也要從頭開始。”
我心疼的翻身摟著他,紀默的手輕輕撫著我的後背,“對不起,要讓你陪著我吃苦了。”
“我名下不是還有三個產業嗎,賣掉吧,反正也是你在打理,就……”
“丹丹。”紀默翻身輕啄著我的唇,“我們離婚吧,這樣可以保全資金,起碼可以保全你。”
他的手撫上我的肚子,“就算不為自己想,我們也要為孩子想。”
我點頭,“好,明天就去。”
紀默安排著以後的生活,“你去住到你名下的別墅吧,鬱管家也跟著你過去,她照顧你我很放心,這裏要不掉多久會被賣掉或者被銀行查封,不過這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我還能撲騰一陣子,等我山窮水盡了,我……”
一夜難眠。
我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大床,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我披著睡袍就往外走去,走到樓梯口我聽到紀默在跟鬱管家吩咐著什麽,都是交代她好好照顧我。
我捂著嘴無聲的哭泣,聽到紀默說完了,我轉身往臥室跑去。
紀默若無其事地走進來,臉色平和沒有一絲即將離婚的凝重,口氣輕鬆地笑著,“小懶豬,起床了,今天有正事,辦完了事,你再回來睡覺。”
我伸了伸懶腰,起床洗漱……
早餐後,紀默親自開車,載著我去了民政局,這個地方我們已經來過幾次了,每次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成功離婚,隻有這一次,出奇的順利。
當我捧著離婚證書,轉頭看到了紀默呆呆的眼神,我的心狠狠一痛,又收斂了起來。
再次回到家,鬱管家正帶著傭人在收拾我的衣帽間,一件件衣服折疊好平整地放進了行李箱裏,紀默擁著我的腰身,“你住到溫莎別墅去吧,這裏的傭人你挑著順手的帶幾個過去也行,再從家政公司重新請人也好,鬱管家今天跟著你過去打理你的生活,記得請一個司機……”
他說著,我聽著,他說什麽我都應著,仿佛我們不是離婚,不是分離,隻是換了一個地方住而已。
我滿心惆悵無處發泄,當著紀默的麵也不想表現出來,索性推著他,“你真囉嗦,趕緊去上班。”
紀默走後,我返回了臥室,終於可以有一個清淨的空間讓我靜靜的理一理思緒。
後來,鬱管家來敲門,說是古歡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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