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歡挽著我的胳膊,親熱地說:“他家裏做生意的,我男朋友在自己公司做。”
“你男朋友叫什麽?”我又問。
“姐。”古歡扯著我的胳膊撒嬌,“你是查戶口的啊。”
我笑著,“好了,我不問了,反正我也不是大姐,你給她交代好,讓她放心就行。”
本來可以岔開話題了,古歡又問起了我離婚的事情,“二姐,你和二姐夫離婚就那麽難嗎?”
我不願意跟未婚姑娘倒婚姻的苦水,“你不讓我查戶口,現在又來查我的戶口。”
走到路邊,我向出租車招手,“一起走?”
“不了,你先走吧,我和我男朋友去看電影,不順路。”
這天,我又去了一家公司應聘,又無終而返,步出公司,我想著給顧曉樂打個電話,才發現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就照著號碼回撥了過去,“你好,哪位?”
電話裏傳來一道清麗的女聲,“我很好,古丹,別來無恙啊。”
我淡笑,“不好意思,我離開了兩年,好多故人都失去了聯係,請問你是……”
“田若涵,聊聊吧。”
我無奈地撇了撇嘴,“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如果是聊紀默,我告訴你,我們在走離婚的法律程序,不耽誤你現在就開始追求自己的幸福。”
想到紀默說的和田若涵的結婚條件,我不由笑了起來,“跟紀默結婚,你會幸福的,未來的紀太太。”
“你不要總是纏著紀默不放手。”田若涵冷聲道,“要離就痛快點離。”
我有些恍惚,沒注意腳下的路,冷不丁急促的刹車聲卷進耳朵,我立馬停下腳步,呆呆地望著旁邊車裏探出一個目光凜冽的腦袋,“你怎麽走路的?”
我趕緊道歉,“對不起。”我說著就後退了一步,並趕忙掛斷了電話。
真特麽倒黴,應聘失敗,還差點車禍,從我回國以來,處處受挫,真懷念在米國的日子。
看來紀遠是我的幸運星啊,不然我在國內就算是累死,兩年也攢不下一百七十萬。
奔波了半個月,我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傳媒公司做文案,和我自己的需求有些差距,不過,先做著吧。
剛工作兩天,紀遠給我打來電話,他朋友做工作室的,現在招主編和總編,問我有沒有興趣。
我猶豫了,“哥,我考慮一下。”
“好,那我跟我朋友說下,你在哪裏,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我斟酌了一下,“好。”
本來我們之間就坦坦蕩蕩的,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反而落人話柄,下班後我打車就去了。
紀遠也很聰明,坐在了大廳,他關心了我的生活和工作,我頭疼的揉著眉心,“哥,你有沒有辦法……”
話未落定,我趕忙改口,“沒事,我就是太煩躁了。”
紀遠輕笑,“跟我不用客氣,有話就說,我們都這麽熟悉了,還拐彎抹角的。”
我笑著歎了口氣,“也就是因為我們太熟悉了,所以說話有點口無遮攔,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讓我盡快離婚,算了,這事不能找你幫忙,免的又引起別人的誤會。”
紀遠目露無奈,“這事啊,不拖到最後一天是不會開庭的。”
哎,我也知道是這麽回事,我默默的算著日子,還有兩個多月才能開庭,不過好在紀默這些日子來並沒有找我麻煩。
從餐廳出來,我就回了自己家,一個人睡習慣了,也愛上了孤獨的感覺。
翌日到了公司,同事杜小婷湊過來笑盈盈地問我,“古丹,你有男朋友嗎?”
我愣愣地搖頭,“沒有。”
“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吧,我堂哥,人特別好,在一家公司做到項目經理,這麽多年忙著拚事業就剩下了,年齡也不是很大,35歲……”
我訕訕道,“不好意思,你哥應該看不上我,我是離異的。”
“哦。”杜小婷的笑容僵在臉上,“有孩子嗎?”
“沒有。”
杜小婷又來了精神,“沒孩子算什麽,這年頭離婚的多了,我哥也相親過離婚的,現在都什麽社會了,我跟你說啊,我哥可是……”
她饒有興致的吧啦了一堆,那嘴皮子能說的,都可以開個婚介所了,我也懊惱,為什麽要說自己是離婚的。
最後沒有辦法,我悄悄地把她拉到了茶水間,低聲道,“小婷,不是我不去,我起訴了離婚,現在還沒有判。”
“哦。”杜小婷又蔫了下來,“那我給我哥打電話說明一下情況吧,我本來告訴他給他介紹個同事的。”
我訕訕道,“不好意思啊。”
回到辦公室不久,杜小婷又湊了過來,“我哥說不介意的,晚上一起吃個飯,我也去,也不說是相親,先當個朋友。”
啊?還可以這樣?我有點懵逼,杜小婷又耍起了紅娘嘴,我不得不應下來,並再三說明,“隻是普通朋友啊。”
杜小婷拍著胸脯保證,我才放下心來,反正晚上也沒有事,晚飯沒有著落,要麽去吃麻辣燙,要麽回家煮方便麵加雞蛋,現在有地方蹭飯吃也不錯。
晚上,某餐廳。
我和杜小婷到的時候,餐桌上已經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高目測有175左右吧,身材中等,長的也算對得起大眾,他站起身,彬彬有禮地笑著請我們入座。
點菜,上菜,開吃,我毫不客氣,席間杜小婷一個勁的誇著杜亮有多麽優秀。
後來,幾杯酒下肚,杜亮欲言又止,“我有個女兒,八歲了,她生下來一個多月,她媽就跟我離婚了,你放心,你嫁過來之後……”
我杏眸圓睜愣愣地看著他,又側頭瞅了瞅杜小婷,尷尬地開口,“那什麽……”
話沒說完,一抹頎長的身影陡然躍入眼簾,我抬頭望著紀默逼來的身姿,一時難堪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杜小婷也發現了我的異樣,捅了捅我的胳膊,“你認識啊?”
我眼角直抽搐,卻也沒開口。
紀默走過來,把結婚證甩在餐桌上,陰寒的聲音如一層薄霧籠罩著我,“紀太太,你準備出軌嗎?”
我的心顫了顫,強迫自己擺了個理直氣壯的表情,“我已經起訴離婚了,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紀默哼了一聲,一把拽起我的胳膊,攬上我的肩膀,“看好了,這是世冠集團的兒媳婦,不是你們高攀得起的。”
說完他就半強迫的摟著我往外走去,臨走我瞟了一眼杜小婷和杜亮震驚的神情。
走出餐廳,紀默把我塞進了蘭博基尼裏,車子飛速駛離,彼此沉默無言,氣氛靜的詭異,直到車子停在我家樓下,紀默側過頭來,臉色陰沉,“你想一個人住,我可以給你自由,但是如果你給我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分分鍾重新把你鎖回家裏。”
我板著臉,看向窗外,“你幹涉的太多了,我們離婚是早晚的事。”
紀默冷哼,“不可能。”
我這才轉過頭來凝上他的臉龐,“紀默,何必呢,放手不好嗎,我知道結婚以後你對我好,很好,就算是離婚後我不一定會再找到對我那麽好的男人,可是那件事就是我心裏的一個坎,我一輩子也過不去,永遠也不會原諒你,難道你要跟一具行屍走肉過一輩子嗎?”
紀默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眸子裏的深邃凝結成一層冰霜,“我隻是要一個結婚生子的女人,你能過得去那個砍,我們就好好過日子,你過不起那個坎,就做你的紀太太和孩子媽,我沒有行動是在給你時間忘記過去,不要以為你就徹底自由了。”
一層水霧氤氳了我的視線,我的眼裏噙著倔強的淚滴,“到底怎麽樣你才可以放過我?”
紀默捏著我下巴的手緊了緊,“你休想,第一次開庭不會判離,上訴期期間如果你還想不明白……”
紀默沒有說下去,我卻仿佛看到了我的生命在心力交瘁的婚姻裏枯萎凋謝。
我咬牙看著他,腦子裏卻在想著應對之策,紀默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鬆開我的下巴,唇角揚起抹不屑,“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再跟著紀遠遠走高飛嗎?”
我的胸腔裏一團怒火熊熊燃燒起來,我再也控製不住怒吼出聲,“紀默,你憑什麽限製我的人生,我是嫁給你了,不是賣給你了。”
紀默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並沒有因為的發怒而生氣,反而很輕鬆的笑了,“你記不記得我跟媽說過,如果我和田若涵結婚會怎麽樣?”
記得,我當然記得,他說田若涵不能幹涉他的私生活,他不會有私生子,會保證田若涵母子的利益,那意思就是要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紀默抬手撫著我的臉頰,“紀太太,你願意跟著我過那樣的日子嗎?”
我冷嗤道,“不可能。”
“那就是了。”紀默狹長的眉眼笑意叢生,“早點想明白了回我身邊來好好過日子,你還是被我捧在手心裏的紀太太,如果你不識趣,就不要怪我不忠誠了,隻要我不放你走,我有一萬種辦法留下你,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那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