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偉光不自然地扯了扯領帶,搖頭,“不認識。”
紀默唇角揚起,“是嗎,那紀晨通過銀行賬戶轉給你的5萬是怎麽回事?”
房偉光臉色唰的變了,卻還是死鴨子嘴硬,“紀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震驚地看著紀默,紀默微微傾身,修長的手指輕彈了一下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褲,清亮的笑聲含著抹底氣十足的篤定,“那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和紀晨第一次見麵,是在紫煌ktv,你在紫煌有個關係很好的坐·台·小·姐,叫安安,那天ktv生意不好,你和安安在空包間苟且,被紀晨堵了個現行……”
房偉光臉漲的通紅,“你別說了,我認識紀晨,就是她給了我五萬塊錢,讓我勾引古丹上·床,然後拍她的裸照和視頻,拆散她和她老公,當時我不知道古丹有這麽大的來頭,不然給我五十萬我也不敢。”
我抬手撫著額前的發絲,匆忙掩飾自己的驚訝和慌張,我和紀晨竟然如出一轍的對付著對方,如果我的事被紀默查出來了……
不行,我必須要和姚清珠想好對策,萬一有一天露餡了,打死也不能承認那麽齷齪的事情出自我的手筆。
紀默波瀾不驚道,“那你說說昨天是怎麽回事吧。”
房偉光臉色難堪,一五一十道,“古丹的車胎是我自己紮的,她給修車廠打過電話後,紀晨就調出她的通話記錄又給修車廠打去了電話,讓他們晚一個小時再來,具體他們之間是什麽方式達成的共識我就不知道了。”
紀默雙腿換了個姿勢,“昨天你和我太太在車裏都做什麽了?”
房偉光瞅了瞅我,“就聊天了,她根本就不想理我,我想,想……想動手動腳,可是看著她一臉防備的樣子,我又不敢。”
我拍著胸口舒了一口氣,好險,昨天我真的應該強硬拒絕的,這要是他膽子大點,我後悔都沒地兒哭去。
紀默的手從腿上移到沙發上,悄悄握上了我的手,他側頭對駱海濤說:“我的話說完了。”
駱海濤眉眼間帶著抹凝重,“紀總,你的意思……”
紀默微微一笑,“駱總,你的員工,當然是你來處理。”
駱海濤起身走去辦公桌,撥了個內線出去,又命令房偉光,“去財務領三個月工資,你就可以走人了。”
房偉光倏地站起來往駱總的方向走了兩步,焦急道,“駱總,我和春信的……”
駱總打斷他,“我會讓賈總處理。”
房偉光不甘心地走了出去,紀默望著合上的房門,衝著駱海濤微笑,“駱總,打擾了。”
又客套了幾句,我和駱海濤把紀默送到電梯口,我又在駱海濤的示意下,送紀默下樓。
電梯裏,紀默拉著我的手,刮了下我的鼻尖,眉眼間盡是柔情的笑意,“現在相信你老公的話了吧,我就說他是別有用心的,因為我也是男人,我太了解男人,以後好好聽老公的話。”
我趕緊點頭,崇拜地看著他,誇獎他,“我老公太能幹了,這麽快就把心裏的疑惑查了個底朝天,你要是生在古代,肯定就是包拯海瑞之流,我說不定還能混個誥命夫人當當。”
紀默一記腦門彈了過來,“少拍馬屁,以後多聽我的話比什麽都好,我是你老公,還能害你嗎?”
我自然又是點頭,又是誇獎,又是豎大拇指,把紀默捧上了天。
紀默今晚有應酬,我又趕忙約了姚清珠,有備無患啊,我找人勾引他姐姐,這事可千萬不能被他查出來,但是我又不想放棄,隻能做的更加縝密一些。
銀行的轉賬記錄也不能撤銷,我又讓姚清珠把我這次轉給她的錢悉數轉了回來,然後我再取現金一點點的給她,或者偷偷賣掉一件紀默買給我的首飾,到時候就說丟了,他給我買了那麽多東西,也不一定會在意我缺了一件首飾或者一塊手表什麽的。
我還和姚清珠對了下台詞,萬一被紀默查出來,到時候要怎麽騙過紀默。
紀默打來電話的時候,我隻說我在和姚清珠吃飯,紀默沉聲道,“你少跟她混在一起,我看顧曉樂和夏晚就挺好,你那個同學叫什麽了的,也挺好,那麽多……”
我笑著打斷他,“好了,老公我知道了,我一會就回家。”
掛斷電話,姚清珠微微垂眸,“你老公是不是不喜歡你跟我一起?”
我訕笑一聲,“沒有的事。”
姚清珠淡淡一笑,“畢竟我介入了他姐姐姐夫中間,他不高興也是應該的,不過就算沒有我也有別人,我能感覺出來,加木的心裏就像長了一把野草似的,不可能為我停下來,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讓他老婆和他離婚,先斷了他的搖錢樹,然後我會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離開他,或許我還能再踩上一腳,把他逼入人生的黑洞裏。”
我笑,“那我老公可就高興了,他早就想他姐離婚了,還有他媽,你見過一直勸自己親媽離婚的嗎,我家男人就是。”
“那是他明事理,三觀正,如果我將來結婚,我老公出軌家暴,我也會選擇離婚,所以我現在要趁著還沒有結婚趕緊努力工作,拚搏自己的事業,不能有朝一日離開男人就死了,我既要活的下去,又要生活的下去,還要好好活著。”
她的這番話我很認同。
姚清珠美麗的眼眸看著我,“你都出來工作了,我又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工作。”
我雖然在她和翟加木的事情上難免對她有所偏見,但是在某些觀點上,我們還是驚人的一致,所以,我會不顧紀默的阻止,堅決和姚清珠做朋友,至少她還是個上進的好姑娘。
龐晉鵬的合同簽了,款也打到了財務,一件事算是塵埃落定了,紀遠的采訪也敲定了,紀遠安排在了周四下午三點,這幾日我和紀遠之間也隻是簡單的電話溝通了下工作的事情,紀遠也沒再提出過吃飯什麽的。
周四下午,午飯後,美麗的女編輯秋姿就帶著攝影師盛平去了世冠集團。
秋姿是編輯部一組的組長,也是目前編輯裏資曆最老業務最好的編輯,可是還不到三點,秋姿和攝影師盛平就回來了,緊接著我就被林至美召進了辦公室,她熱情的把我讓在椅子上坐下,大紅色的嘴唇揚著優美的弧度:
“紀總說今天忙,臨時來了個客戶,采訪推到了明天下午,明天下午你和盛平一起去。”
“我?”我驚訝地張大嘴巴,手指指著自己,“林主編……”
林至美點頭,“對,你,到時候編輯名可以曙上你的,這沒什麽難的,你就照著問題提問就行,紀總會給你一份滿意的答案。”
我貌似有點明白了今天紀遠臨時見客戶的原因,“好吧。”
第二日我便帶著盛平一起去了世冠集團,這還是我第一次走進這裏,站在世冠集團樓下,高聳的大廈矗立著它的威嚴和挺拔,玻璃鏡麵的建築冬陽下熠熠生輝,似是流溢著它的繁榮和遙不可及的仰望,我從羽絨服兜裏掏出手機打給了紀遠,“哥,我和攝影師在你公司樓下。”
“外麵冷,快進來,我讓秘書去接你。”
我和盛平一道走過門崗,穿著製服的保安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古丹,美麗魔頭雜誌社采訪紀總的。”
“紀總說了,讓你進去,辦公樓在這邊。”
我順著保安的手看去,“謝謝。”
盛平在我身後抱怨,“古丹,還是你有麵子,昨天我和秋姿來的時候,保安直接就把我們攆走了,說是紀總忙……”
我做了個噓的動作,盛平又小聲嘟囔了一句,“我看紀總就是故意的。”
我們剛走上辦公樓的台階,一個三十歲上下身著職業裝笑的得體的女士走了出來,“請問是古小姐嗎,紀總讓我來接您,我是紀總的秘書畢婉靜。”
我點頭,“畢秘書,你好,有勞了。”
“這邊請。”
電梯停在28層,我和盛平隨著畢婉靜的步子走進總裁室,紀遠從沙發上站起身,“快坐,這麽遠過來累不累,畢秘書,給古小姐和這位先生倒杯咖啡來。”
畢婉靜轉身走出去。
總裁室很大,比昔日翟加木的辦公室大很多,比駱海濤的辦公室也大很多,偌大的落地窗一眼可見半坐城市的繁華,仿若站在城市之巔,紅木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籍,雕花的全實木書桌細膩氣派,我有霎那的怔愣,紀默也曾經坐在這裏,而且坐了幾年。
紀遠坐在了離我一人距離處,烏黑的瞳仁越發亮了起來,“丹丹,外麵冷,怎麽不多穿點。”
我回神,微笑,“紀總,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等一下,畢秘書倒個咖啡怎麽這麽久。”
正說著畢婉靜端著咖啡走進來輕聲放在了茶水櫃上,待她走出去,關上了辦公室門,盛平開始擺弄他的攝影機。
紀遠嘴角的弧度儒雅柔和,“丹丹,我們開始吧,你們發過來的問題我看過了,全部可以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