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急忙送時炎羽就醫,急救室外,林浩急的來回徘徊,**也一臉頹廢,他沒想到事情會到這種地步。
身為父親,他愛自己的孩子,而時炎羽也有愛他的父親,**試著站在時霸的位置上,頓時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林浩目光瞥向**,最終無力的歎息,兩個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他無法追究孰是孰非。
走向**,林浩拍了拍他的背:“爸,有我在這就行,你先回去吧。”
感覺到**的沉重,林浩不願他繼續待在醫院。
望著林浩,**點點頭,他起身望向急救室,沮喪道:“醒了,給我電話。”
沒過一會,時炎羽被推出來,他兩眼瞪得很大,完全不像受重傷的模樣,一旁的醫生臉色不快。
“病人家屬是吧,病人不過劃破一點口子而已,我們已經處理好了,請你們下次別這樣,裝昏迷,真當我們醫生都是閑的麽?”
醫生離開時,還在嘀咕。
時炎羽乖乖下床,讓護士把床推走,而林浩一直是目瞪口呆,有些懵。
當時,時炎羽的確跌倒磕破腦袋,卻隻有一瞬間的迷糊,回神的下一秒,他就決定裝病,躲過那種時刻,所以他傷並不重。
聽到解釋,林浩氣的給了時炎羽一拳,他剛剛真的急死了,生怕時炎羽有個三長兩短,如果是真的他該怎麽辦?陷入這種痛苦的林浩,一回想,心就抽痛。
最終,努瞪時炎羽一眼,林浩選擇不理他。
開玩笑分度分時間好不好。
時炎羽緊跟其後,笑嘻嘻道:“別氣了,我不是有意的,你想當時情況那麽危急,我要是在不想點法子,我們兩就完了。”
林浩冷哼,高傲的扭頭,視而不見。
時炎羽莞爾一笑,霸道的抓住林浩的肩膀,將他扳過來,兩人麵對麵,他抬手擦掉林浩額角的汗珠,輕輕吻在他臉頰上。
“這些都過去了,當務之急是讓你爸接受我,別氣了好不好,等這件事後,我隨你處置,任打任罵任你壓。”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時炎羽拚命點頭,努力討好,林浩這才放過他。
為了坐實受重傷,時炎羽特地安排床位,晚上兩人就擠在一張床上,林浩完美的依附在時炎羽身上,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縫隙。。
睡的迷迷糊糊時,時炎羽借著月光,找到林浩耷拉在胸前的手,然後緊握住。
林浩被這小小的動作驚醒,卻沒有任何動作,他睜開眼望向手,時炎羽很規矩,什麽也沒做,隻是單純的握住。
不知怎的,今夜時炎羽身上有些涼,包括手也是,林浩有些心疼,故而用另一隻手握住。
時炎羽睜眼,他在林浩耳邊低喃:“還沒睡?”
“嗯,睡不著。”
“還在想今天的事?”
望向屋外的月光,林浩心生悲涼,沉聲道:“今天我本想等我爸晨練回來就說我們的事,誰知道一回來他就知道我們的事還那麽生氣,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了,要是一直僵持,你還要受多少苦?”
林浩知道**不會傷害他,所以一直都在擔心時炎羽,他怕他身體受傷,也怕他自尊受傷,而作為旁觀者局內人,他又會怎樣的心疼。
時炎羽溫柔的整理林浩耳邊淩亂的發絲,輕撫他的臉頰,漸漸往下,在左胸口停留,他指著那個地方,輕聲道:“你會疼嗎?”
他的意思是,我被打,你會心疼嗎?
林浩沒考慮,下一秒就說了是,自家人,有著斬不斷的關係和愛戀,他怎麽會不心疼。
時炎羽淺笑,在林浩耳垂留下一吻,他的呼吸輕輕的,林浩有些癢,不免躲了一下。
“有心疼就夠了,別多想,睡吧,留充足的精力麵對以後的狂風暴雨。”
“嗯。”
兩人閉眼開始睡覺,隻是相連的手怎麽也不願鬆開。
天剛亮,林浩就醒了,卻渾身是汗,一整夜,他都在噩夢中徘徊,夢的真實幾乎讓他絕望,差點自殺,好在他醒了。
鬆開時炎羽的手,林浩下床,擦了擦額頭的汗。
八點多,時炎羽醒了,看不見身旁的林浩時,嚇壞了,急忙跑出去大喊,把病人們都嚇了一跳,而他正瘋狂著,不顧別人的勸阻,場麵一度失控。
好在快發瘋時,林浩拿著飯盒站在人群外淡淡說了句:這是在幹嘛?
看到林浩,時炎羽飛奔過去,林浩嚇得把手中的飯盒都扔掉了,肌膚相觸時,林浩感覺到時炎羽劇烈跳動的心髒。
本想責怪的話語也成了安慰。
“你怎麽了?”
時炎羽死死抱住林浩,不敢鬆開一點。
醒來的那刻,他怕,怕死了,怕以後都見不到了。
“你去哪了?不知道我一個人會怕嗎?”
時炎羽推開林浩,抓住他的肩膀,因為斥責,時炎羽有些激動,林浩的肩膀被抓的疼。
林浩愁眉緊縮,想掙脫開,感覺到時炎羽不正常後,抬起的手無力的垂下。
“我想你畢竟失血得補補,就回家燉了湯,不過……都撒了。”望向地上的雞湯,林浩不舍。
聽到解釋,時炎羽鬆了口氣,抓住林浩的手腕,把他拉向病房,不顧周圍因為他而聚集一起的人。
回房後,時炎羽將林浩抵在門上,雙手高舉,狠狠吻住他。
林浩不敢反抗,等時炎羽情緒穩定放開他後,問道:“你怎麽了?剛才怎麽回事?”
“沒事,你還在就好。”
時炎羽不想將剛才的驚慌告訴林浩,省得他擔心。
雞湯撒了,因為剛才的瘋狂,時炎羽肚子餓了,林浩不得不出去買東西,可時炎羽不願他離開視線,兩人隻好手拉手一起到醫院食堂。
醫院沒有五花八門的美食,平淡的很,一碗小米粥,三個包子兩人就飽了。
他們在醫院逛了一圈才回到病房,剛到門口,就看見**。
時炎羽立馬裝成憔悴靠在林浩身上,林浩立馬反應過來,兩人放慢腳步。
**走過去,打量著時炎羽,問林浩:“他怎麽樣?”
“哦,剛帶他拍了腦部ct,醫生說情況還好,不過要注意調養,畢竟腦子不是玩笑事,弄不好會很麻煩。”
“算了,進來聊吧。”
進房後,氣氛嚴肅,時炎羽躺在床上,林浩站在一旁,時不時四目相對傳達意思。
林浩苦逼的注視時炎羽。
現在要怎麽辦?
那是你爸,我怎麽知道?
可也是你半個爸啊。
那……要不我先說話?
林浩狠狠點頭,望向別處,不給時炎羽後悔的機會。
“叔叔,其實我沒事,你不必來看我的。”時炎羽微笑著。
**淡淡道:“我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接小浩走的,你喊你家人陪護吧,醫藥費我們也墊上,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時炎羽一驚,頹廢的模樣立馬精神起來。
“爸,你怎麽還想著這事,他都傷成這樣,我就不能多陪陪他嗎?”林浩有些生氣,語氣帶著責怪的意思。
**沒看林浩,正常情況下,林浩的確該照顧時炎羽直至康複,可他們特殊,他沒法因為這個留下林浩,當務之急是趕緊帶走林浩,他可以承受所有代價,唯獨不能留下林浩。
**深呼吸,努力將心裏的正義感忽略,他是個父親,他所做的事,一切都要建立在保護孩子的基礎上。
“我隻能退讓到這個地步,如果因為他受傷,我就要賠上兒子,我做不到。”**的語氣依舊堅決。
林浩凝視時炎羽,幾秒後,他牽起時炎羽的手,用另一個隻手狠狠拽斷脖子上的項鏈。
“爸,這是當初他求婚用的,我沒答應,可今天我要表個決心。”
將戒指遞給時炎羽,林浩伸出修長的左手,無名指上空蕩蕩的,好似缺了什麽。
據說無名指上有通往心髒的血脈,戴上戒指套牢手指,亦是套牢心,無名指不無名,它等的是套牢他那人的名字。
時炎羽喜笑顏開,掀開被子,單腿跪在床上,細心的將戒指戴上他夢寐以求的位置。
簡單的儀式有著非凡的意義。
時炎羽疼惜的親吻手背,眼淚卻不經意滴在林浩的手背上,小小的淚珠那麽滾燙,幾乎灼傷林浩。
微笑著,林浩擦掉時炎羽臉上的淚珠:“我絕不辜負你為我流的淚。”
舉起左手,林浩笑著對**說:“爸,三百萬,我的左手值三百萬,這也是你口中說的他隻是玩玩我嗎?”
**氣的跺腳。
“我和他真心相愛,誰也分不開,您就同意吧。”最後一次,林浩懇求。
“做夢,要不是那個女人找我,我還被你們蒙在鼓裏,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同意。”
林浩時炎羽目瞪口呆。
“爸,你說什麽女人?她跟你說了什麽?”林浩急呼。
**扭向一旁,不理林浩。
林浩聽到女人時瞬間就懵了,大腦一片空白,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因一個女人而起,因一個女人,他和時炎羽被逼到懸崖,和父親爭吵。
女人?什麽女人?她圖什麽?又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認識嗎?朋友?同事?陌生人?
一個又一個問題在腦海中產生,林浩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