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智看著那個美麗的，變幻無常的女人，為自己曾對這個女人抱有拯救的幻想而感到可悲。
因為他是沒法拯救一個刻意裝瘋賣傻的女人的，就像沒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
南月疑惑的看著他，逼近了兩步：“我們之前一定認識，是嗎？你告sù我，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如果你以前傷害過我，你完全可以告sù我，我會原諒你。”
“不認識。”公孫智依然心如死水，他正在打算要何時離開這個地方，然後回到狼人的部落去。也許那兒才是他應該呆的地方。
“是嗎？”她靠得更近了。
“是的”
“你確定嗎？公孫智。”
“萬分確定，即使以前見過你，我也不會告sù你，因為，我對你已經徹底絕望了。”公孫智說道。
“你曾經不也是個魔頭嗎？”
“我從不傷害手無寸鐵的人。”
“你是因為我剛剛傷害了那個女孩子而覺得我已經無藥可救嗎？”
南月不能理解公孫智的想法。那不過就是一個簡單的生命而已，對於吸血鬼來說，人類的生命就如同一隻美味的田鼠。人類可以吃田鼠，那吸血鬼自然也可以吃人類。這就是大自然的選擇，不然它也不會創zào出吸血鬼這樣的生物來。
如果要怪的話，應該去責怪大自然才對。物競天擇，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這時南月投來了一個迷人而魅惑的微笑，公孫智不由得渾身顫抖。他顫抖是因為他並不會被這樣的微笑迷惑，反而，他會因為南月的態度而感到生氣。
他不想再說什麽，對於這些反反複複的語言，他已經疲倦了。
“不是，如果你想去屠城，那你就去屠城吧，沒所謂，我不會再勸解你了。”公孫智側著身子望著遠方的夜色，神情的漠然與尷尬的痛心是截然不同的神色。
南月盯著他的側臉，心頭疑惑不已。
“反正，你已經無藥可救，不是嗎？”公孫智冷漠的說。
“什麽意思？”南月預感到可能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臉上充滿了疑慮。
“沒什麽，好自為之吧。”公孫智邁開腳步想要離開這歌令人厭惡的額天台，但是南月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告sù我，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南月眼睛逼向公孫智的眼睛。
裏麵的一潭深水幾乎可以淹沒她的理智。她恨不得像發了瘋似的逼供公孫智，但她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公孫智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著南月問道。“還記得你消失的一年記憶嗎？”
南月倏地皺起沒有，眼睛也半眯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在那一年記憶裏我們發生過什麽嗎？”
公孫智搖搖頭：“我跟你什麽也沒有發生，但是你跟秦衛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情感，塔佳麗迫不得已才會將你與秦衛的記憶消除。”
“為什麽現在才告sù我。”
“因為我沒有想到你會變成這副模樣。”
公孫智冷冷的眼神讓南月感到不適。她之前一直覺得公孫智就像個小跟班一樣，她已經習慣了他對她恭敬與沉默。現在他卻換了一副麵貌用這種陌生的方式對待她，她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那我跟秦衛之間又發生了什麽？”南月問道。
公孫智隻是搖搖頭：“你去問肖勇吧，他會告sù你的，我走了。”
“去哪兒？”
“回部落去。”
“你要離開我們嗎？”
“我從未融入過你們的生活，所以，不能說是離開，我隻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方式而已。”
“什麽樣的生活方式才不讓你厭倦？”
“至少不是和一個女魔頭呆在一起。”
“讓你這樣討厭我，我很抱歉。”南月的聲音變小了許多。
“不，我不討厭你，隻是不想再看著你自甘墮落而已，與其看著你一點點淪陷卻沒法幫助你，我不如回去自己的世界，在那兒安安靜靜的呆著。”
“從你說話的語氣，我真的有點不相信你說的我們兩個什麽也沒有發生。”南月說出自己的疑惑。
“不用想太多，你去找肖勇吧，問問他關於你與秦衛的故事，這樣一來，或許你會回心轉意。”
“那你還會走嗎？”
“或許吧。”公孫智說，“畢竟這兒也沒有我什麽事情，我一直都隻是以一個配角的身份存zài，而且，說真的，我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我不想每天醒來都過著重複的日子。”
“難道你回去你的部落就不是這樣嗎？”
“或許我會去周遊世界。”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遠方，無盡的期望在他眼裏燃燒起來。
遠方，一個美麗的詞語，但是對於吸血鬼來說，他們到不了遠方。他們隻能永遠的局限在中國境內。
隻有中國是安全的，因為有巫師的存zài，西方吸血鬼不會輕yì進入中國來冒險，那麽西方的教條也就不會壓榨到東方吸血鬼的身上。
南月也一並將目光投射出去：“我也想過去遠方，但是我去不了。”
“困住你自己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雙腳。”他的話有著某種真理讓人為之一振。
南月扭頭看著他的臉龐：“如果哪天我想起我們曾經認識過，那會發生什麽？”
“你永遠也不會想起來。”公孫智說，“而且那也就是一些普通而又尋常的記憶而已。與你跟秦衛的情感相比起來，真的算不了什麽。”
“那是不是說，我跟秦衛之間發生過驚天動地的事情？”南月好奇的問，“我們發生了什麽？”
“你去找肖勇吧，讓他用魔法解除你的記憶枷鎖，那樣你就會想起來了。”公孫智有些失落。
“為什麽你不能告sù我？”
“因為那是你們兩個人的記憶，我隻是一個旁觀者而已，我沒法告sù你任何東西。我僅僅是知道有過那樣一件事情而已。”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你沒有隱瞞任何東西嗎？”南月發出一連串疑問，“隻要我找到肖勇，我就會想起所有的事情嗎？包括關於你的？”
“或許吧，聽天由命吧。我走了。”公孫智說。
“還會再見嗎？”
“看緣分吧。”他說，“各自珍重。”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