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會為秦衛放棄一qiē。她確定自己要這麽做。她放棄了永無止境的時光,她願意承受回不到未來的危險。她也願意被時光掩埋在一個虛無的過去。
可是,即使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肖勇卻還沒有能力為她打開時空的大門。
他無力的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他清楚如果不能及時將秦衛找回來,那麽秦衛自殺的事情就一定會露餡。倒是塔佳琪一定會因為深感秦衛的無用而放棄秦衛這顆棋子。
肖勇也明白,他要拯救不僅僅是秦衛,還有南月與自己。
也許他是這一qiē的罪魁禍首,但他也是身不由己。
現在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恢fù自己的魔法。什麽辦法?
他仔細的回憶了自己的過去,在那些縹緲的日子裏,他似乎並未遇到過這樣的問題。
不,有那麽一次。
當他得知自己的妻子已經死亡的時候,他割脈自殺了。當時塔佳琪為了就他而使用了吸血鬼的血液。
他早該想到這一點。吸血鬼的血液可以治愈身體,自然也可以修複血細胞。
可是,喝下吸血鬼的血液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吸血鬼曾經殺害了他的妻子。
他依舊能跟吸血鬼成為朋友已經是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現在,如果他要喝下吸血鬼的血液,那就說明他的身體裏今後將會流淌著吸血鬼的血液。
雖然有了那麽一小會的掙紮,但最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給南月打了電話。
“你現在過來,我已經想到可以恢fù我魔法的辦法了。”
“真的嗎?這麽快。”南月不敢相信,這一天的時間還沒有到呢。
“當然,秦衛的事情刻不容緩。”肖勇說,“我也想要盡kuài將他拉回來。”
南月掛掉電話,立即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裏?”公孫智與李世民同時問道。
“肖勇說他想到辦法了,他讓我立即過去。”
“我陪你去。”兩人又異口同聲。
南月苦澀一笑,已經走了出去。
公孫智與李世民立即跟上。
南月……有那麽一刻秦衛感到一度純粹的愉悅和敬畏,忘jì了所有其他的事。
南月,溫暖如陽光。柔軟如晨曦。但有著一顆不會被破碎的剛硬的心。她像冰塊中燃燒的火焰,像銀色匕首鋒利的邊緣。
但他有什麽權利愛她?他曾經是依靠她的血液才存活下去,然而她卻被關在那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裏。
每一天,母親塔佳麗都會用銀色的匕首花開她的手腕。讓烏紅的血液滴落到瓷白的碗中。
秦衛雖然沒有見過這一幕。但是他能想象得到。南月一定不會露出一點痛苦的表情。
她是那樣一個剛毅的女子,她又怎麽會屈服在敵人的惡毒之下?
如果沒有南月的話,我一定會死的。他想,而且是十分的肯定。
在他身後,天空露出光亮。但在他走出房門之前,他突然有一個想法。他所有痛苦的力量都集中於此。或許他應該去重返那個帶給他痛苦的地牢。
不是關押南月的地牢,而是燃燒起熊熊烈火的地牢,皇宮的地牢。
他應該去那兒切斷自己痛苦回憶的源泉,去尋求一些可能會發生的奇跡。搜索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
他穿上了昨天被雪水浸濕的靴子,可是到了今日,它又離奇的幹了,就像是新的靴子一樣。
這就是這個時空的魔法。他想。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南月的緣故,其實呆在這樣一個地方也好。可以遠離北方巫師的野心,也可以遠離吸血鬼的追殺。
但他不願意永遠的呆在這兒。因為這兒沒有南月。他需要南月。南月就像是太陽一樣,沒有她,他絕對會死掉的。
皇宮原本應該是個戒備森嚴的地方,可是當秦衛再次踏足這兒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空寂。
偌大的皇宮,居然沒有一個活人。
這是他在這個時空裏第一次踏足這兒,上一次是在637年被大火焚燒的時候。
不過那時候的皇宮裏都是人,與此刻的皇宮相差甚遠。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個地牢。
地牢的鐵門是開著的。
他站立門口,將視線往下延伸,裏麵一片漆黑,什麽也沒有。他感覺自己看向的不是一個地牢,而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獄。
而這個地獄正是他一qiē痛苦記憶的源泉。當他的手掌觸碰到冰涼的鐵門時,他仿佛又回到了637年那個大火熊熊的時刻。
637年,秦衛感覺一陣滾燙,就像被開水潑到了身上。他睜開眼睛,卻看見紅色的火焰正在從四周向自己蔓延。
“秦衛,你要好好活著。”
大火之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
“母親,母親。”他能分辨那是母親塔佳麗的聲音,“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為啥麽要我好好活著?我們這是在哪裏?”
“別問了,我們遭奸人暗算,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負大家對你的心意。”
“那你們呢?”秦衛往火焰衝去,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隱形的光圈裏。
他沒法跑出去,火焰也沒法進來。
慢慢的,他看清是光圈的顏色,是淡淡的綠色,因為火勢太猛,他才沒法在第一時間發現。
他立刻感到自己渾身變得輕飄飄的。似乎正在逐漸脫離這些大火。
他全身上下都開始發出綠光。
“母親,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身體變得透明了?”
秦衛驚恐的朝火光大叫。
沒有人回答他。
當他的身體輕盈到一定程dù的時候,他的視線與聽力也正在與這場大火脫軌。
他發出呐喊,試圖挽留自己。但綠光卻徹底淹沒了他的身子與感官。
醒來,他發現自己在空蕩蕩的地牢裏,一束陽光斜斜的從地牢門口照射進來。地牢裏堆滿了柴木,還有稻草。
張望四周之後,他確定自己是這間地牢裏唯一一個人。於是他走出去,外麵的皚皚白雪就像葬禮上的白幔。
從空蕩蕩的四周,他能確定自己是這個大院裏唯一一個人。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外走去,內心的慌亂也隨之加深。
視線所到之處隻有建築物,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靜物,沒有人。
這兒是皇宮,他確定這兒是皇宮,可是卻一個人影也沒用,這對他來說可不算是好消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