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將充滿夜色的天空以分紅和蒼白的綠來點綴。李世民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看著天空。
他很明確要在此等候。
他將窗戶打開，一股涼爽濕潤的風夾雜著早點的香氣從外麵吹了進來。
李世民已經換上了舒適而寬鬆的衣服。
他並不是打算去健身，也不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好像什麽壞事也沒做過似的，而是，他想在麵對南月的時候自己不至於會顯得太緊張。
為什麽不去果園別墅那兒找南月？也許到了那兒，會更加顯示他的誠意。
不過，他意識到扮演一個老好人的角色並不簡單。他需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能又任何逾越的舉動。
顯然，將一個女子帶到房間，想強迫她做點什麽事情並不是一個老好人應該做的。
他很是理解南月為什麽那樣的生氣。不過他也在幻想，南月之所以那樣生氣很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愛著李世民的。
這當然隻是李世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至於南月為何那樣生氣，那得問了南月才能知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在他將牙齒嵌入那個女孩的脖子的時候，他仿佛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往那些美好的歲月。
現在記憶大量而急速的回來了，似乎是將一部恢弘史詩一頁頁地翻回去。
他的眼睛正盯著一處處記憶的大門。他強烈地閃了一眼：
當南月告sù他長孫皇後已經死亡的時候，他的臉上充滿了怒氣。他永遠不會忘jì這個。他從未見過自己居然那樣大發雷霆。而且還是對南月……
“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說她死了嗎？”李世民通常是個十分溫和的皇帝，所以他才會在曆史上被評價為一代仁君。
但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皇帝，所以他自然也會有脾氣。
剛才南月將長孫皇後的死告sù了他。而他也對南月大發雷霆了。更可惡的是，南月居然敢反駁他，最後還當著他的麵憤然離開。
雪地上隻有紅色的血印，或許是長孫皇後的。可是長孫皇後的遺骸究竟在哪裏？
沒錯，長孫皇後究竟去了哪裏，是真的死掉了嗎？
一千多年後的今天，他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峻。
如果長孫皇後沒有死掉的話。那麽長孫皇後後來發生了什麽？
他突然想起在巷子裏聽到洛伊等人的對話。他們說曾有巫師救活過一個吸血鬼。
那個吸血鬼會不會就是長孫皇後？那救她的巫師會是誰？
他突然感覺到興奮。
也許他的確應該到果園別墅那兒去瞧瞧。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可是，他還沒有走出辦公室的門，南月與公孫智就已經回來了。
“南月――”李世民感到緊張，顯然是對自己先前犯下的錯誤還在自責。
“你要去哪裏嗎？”南月疲憊的繞過他。直接在沙發上躺下。她看上去累極了。
“我正準備去找你們呢。”李世民說。“我剛好有些事情想請教肖勇。”
“什麽事情？他現在估計幫不了你什麽事情。”
“他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李世民有些好奇的走近南月。但被公孫智拉住了手臂。
南月不回答。
公孫智說：“秦衛除了點事情，肖勇為了秦衛的事情已經殫精竭慮，所以。估計他真是幫不了你什麽。”
“原來是這樣，那秦衛出了什麽事情？”
“這個，說來話長。”
“我想知道。”
秦衛走在雪地裏。他昨天到過這兒，不過這兒叫什麽地名，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一座矮橋，橋下的水在不知疲倦的流淌。沒有魚，或許有，但他從未見過。一千多年來都是這樣。
有些時候，他在想，或許水裏即使有魚也被凍死了。
不過他並不覺得冷。這兒的一qiē看起來像是真的，但他知道是假的。包括哪些雪花，它們永遠落不完，也永遠填不滿。
他下了橋，往東麵走去。或許是西麵，也有可能是南麵或者北麵。
走了一會兒，他覺得累了，就隨便找了個茶館坐下來。
裏麵的一qiē都像是剛剛走了人的樣子。茶壺裏冒著熱氣，爐子裏的火燒得正旺，桌麵上有瓜子殼。
637年的時候，秦衛來過這個地方。他努力的回憶，卻隻是回憶了個大概模樣。
父親帶他來這兒喝茶，還詢問他的身體是否好些了。
“已經好多了父親，您不用擔心。”
“衛兒，為父告sù過你，在外頭不能喊我做父親，要叫秦大人。”
“父親，孩兒記住了。啊，不，秦大人，在下記住了。”
“這就對了。”
“那您何時回去，母親很是掛念您呢。”
“我過兩日就回去，讓你母親給我做些好吃的，我也是十分想念她的手藝呢。”
“知道了，我一定轉告母親。”
“對了，衛兒，那個東西你要少喝一些。”
“為何？不是說那東西對我身體康健又好處嗎？”
“但是那東西厲害得很，一不小心，你就會中毒的。”
“我記住了。”
父親與他又寒暄幾句之後就被人叫走了。
他發呆的看著父親的背影，居然詭異的說了一句：“父親大人真愛操心，那東西的利害我可比他清楚多了。”
想到這裏，秦衛渾身發抖。
種種跡象表明，那東西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或許他不該魯莽。
看著空蕩蕩的茶樓，他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那樣魯莽。也許他應該去跟南月好好談談，也許他應該去質問肖勇，或者是，他可以直接逼問姨母。
總之，他不應該魯莽。
現在，他想擁抱南月，卻隻能看著茫茫白雪發呆。
他想親吻南月，卻隻能被寒風吹打臉頰。
南月又何嚐不是像他這樣後悔著？
她躺在沙發上，聽著公孫智將秦衛自殺的事情複述給李世民聽。
她的心就如同刀絞一般疼痛。她仿佛可以看見秦衛正將匕首往自個兒的胸口紮去。
她想阻止這一qiē，但為時已晚。她千不該萬不該因為想躲避秦衛的痛恨而給他施加那樣的痛苦。
秦衛是無辜的，可她卻的的確確是個殺人凶手，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女魔頭。(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