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們好,我隻想靜靜的待會兒,求你快離開吧,我不想說話,也不想聽你的教誨與道歉。”
她疲憊的趴在方向盤上,目光盯著自己的雙腳。
健全的雙腳並不能帶她走出悲痛與困惑。
她困惑的是――人生究竟何時才是盡頭?
“想想李世民,想想你的好夥伴。”看到南月這樣消極,肖勇很是痛心。他仿佛看到了637年的自己。
當時大夥都忙著清除長安城的吸血鬼,他與妻子不在一起。回到聚集地,得知妻子已經死掉的時候,他的世界也是瞬間崩塌了。
如果不是塔佳琪一直從旁勸慰,他很有可能會追隨妻子而去。
現在,他不敢奢望自己能像塔佳琪一樣帶給南月希望,但他希望南月不至於會落魄至此。
南月緩緩抬起頭,目光充盈著淚水。她的眼睛在肖勇臉上搜尋著,似乎在尋找一條可以遺忘悲傷的捷徑。她隻看到了擔憂與愧疚。
如果是秦衛在這兒,他會怎麽做?她想。
“如果現在連你都失了方寸,那就真的沒有人可以救出李世民了。想想他受折磨的樣子,你真的希望他死在洛伊的手裏嗎?我相信洛伊不會讓他痛快的死去,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南月震驚的晃了晃腦袋。不!她不能讓李世民死掉!那是她唯一的親人!
“你說的沒錯。”她突然冷靜下來,用手擦去了即將滑落的淚水。“我還要救出李世民。”
可是,怎麽救?
她又迷茫了。
看到她的神色又開始變得沮喪,肖勇趕緊說:“我想到了辦法,你跟我回去酒店,我就把我的計劃告sù你。”
辦法?
“你想到了救出李世民的辦法嗎?”她疑惑的問,“是真的嗎?還是你隻是想要騙我回去?”
肖勇定了定眼神:“是真的。”
南月的愚蠢思想被粉碎了。她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夥伴,或者說自己唯一的親人還在等著她的解救,她怎麽能沉溺在自己愚蠢的悲痛裏不可自拔呢?
有了這樣理智的想法,她很快就恢fù了以往的淡定。
當她發動車子的時候,她甚至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剛剛失魂落魄的樣子。
回去岸良鎮需要一段路程。而且山路崎嶇。雨天路滑。但南月以她最快最穩健的速度回到了酒店。
等她將車子停好,踩在堅硬的地麵時,肖勇才慢吞吞的進來。
經過雨水的衝刷,酒店的停車場就像剛剛建成一樣。地麵很幹淨。牆角那些泥漬也被衝洗掉了。
就連花壇裏的植物都換上了新麵貌。
“這就是你的正常速度嗎?”她輕聲問道。然後從一棵桂花樹上折下一枝桂花來。
她喜歡桂花,就連她的頭發上抹的都是桂花油。
隨著科技的進步,貿易的壯大。要找到一瓶味道純正的桂花油當真是不容易,好在,她擁有製造桂花油的技術。
肖勇走下車來,抓了抓發麻的頭皮。他說:“這已經是我超乎以往的速度了。”
南月眨眨眼,然後笑了。
雖然很淡,並且略帶苦澀,但至少她笑了。她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個淺淺的臥蠶,還有梨渦,很好看。
“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所以你為什麽不多多微笑呢?”肖勇建yì的問。
“現在你可以告sù我關於你剛剛說的,要救李世民的辦法了吧。”南月無視肖勇的誇讚,而是暗示他直接切入主題,不要試圖戲弄她。
不然
不然她絲毫不介意將他弄暈,然後放到一個巨大的禮盒裏,再給洛伊送去。洛伊看到這份大禮的時候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們可以先到辦公室去再談嗎?”肖勇張開手掌擋在額頭,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秋風吹來,將原本厚重的烏雲吹薄了不少。
兩人進入辦公室,陳麗麗正在給自己化妝。看到兩人進來,她慌忙的收拾桌麵,不小心推倒了自己的香水。
濃鬱的芳香即刻在辦公室內蔓延,蔓延至每一個角落,甚至是充滿在每一個分子裏。
南月皺了皺眉頭:“麗麗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在酒吧找了份工作。”她回答,臉立即垂了下去。
“為什麽要去酒吧上班?”南月不解。酒吧龍蛇混雜,顯然不是個好的去處。
“那兒人多。”她警惕的看了看肖勇。
南月立即懂了她的意思,然後叮囑說:“小心些。”
“我知道。”陳麗麗把被打碎的香水及瓶子用紙巾掃進了垃圾桶裏。
南月與肖勇坐下,麵對麵。
陳麗麗拿起自己的包包離開了。
“現在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南月靠在椅背上,雙手抱在胸前,還翹起了二郎腿。
肖勇用一種很溫柔的語氣說:“但是我想在自己說出這個計劃之前先獲得你的原諒。”
“原諒你什麽?”
“原諒我讓你剛剛那樣痛苦。”肖勇說,“我是說,你跟秦衛會這樣,我算是罪魁禍首,我想請你先原諒我。”
“好吧,我原諒你了。”南月簡潔的回答。
肖勇一臉困惑:“就這樣嗎?你就這樣原諒我了?”
“不然呢?難道要我寫一份保證書嗎?”南月反問。
“對於你跟秦衛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肖勇強調自己的抱歉。
“雖然很糟糕,但我也是真的原諒你了。”
那些記憶讓南月感到全身發抖,她希望肖勇不要在所謂的歉意上糾結。她也希望這個道歉的話題盡早結束。
然後,她斷然的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要繼續這個話題而對你要如何救出李世民的計劃決口不談的話,我想我不會原諒你的。”
肖勇驚愕的抬起頭:“好吧,道歉到此結束好了。”
“沒錯,那就跟我講講你的計劃吧。”
“我的計劃很在你聽來可能有點不可思議。”肖勇正在猶豫要如何開口。
“不會。”南月說,“我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多了去了,無論你說出來的計劃有多麽的駭人聽聞,我想我也會顯得十分從容的。”
“那最好是這樣。”肖勇不安的站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