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愣了一下,用她淺棕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南月:“可我卻覺得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你。”
“是嗎?這很正常。”南月有些驕傲的說,“很多人偷拍我,將我的照片上傳到網站上。我想你應該是在朋友圈上見過我。”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馮玉在搞什麽鬼,不過她這樣的回答可謂是天衣無縫。任憑這個女人是個多厲害的角色,想必也找不出破綻。
“是嗎。”馮玉邊說邊走到楊然的床頭前,用手輕輕撫摸兒子的額頭。她沒有再說話,但她的態度顯然是不歡迎南月繼續留在這兒。
南月識趣的看著楊飛鵬說:“楊先生,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楊飛鵬沒有挽留。雖然略感抱歉,但按照目前病房內的氣氛來看,南月的確不適合留下來。
楊飛鵬這些年來一直致力於如何往上攀援,但成效顯然不明顯。
頂頭上司的打壓與群眾的口碑致使他目前還隻是個不大不小的隊長。他本想給妻子與兒子創zào更好的條件,可現在卻適得其反。
他非但沒有扶搖直上,如今兒子也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家門不幸。
但能怎麽辦?自作孽不可活。也許就是他平日裏行為不檢才讓兒子有樣學樣。此刻他萬分後悔沒能多抽出點時間來教育自己的兒子。
然而,一qiē為時晚矣。
他的妻子,馮玉。一個出身要比他高貴許多的女人下嫁給他。為了所謂的愛情而不惜與家人反目成仇。
馮玉曾經在嫁給楊飛鵬的時候跟她家人說過一句話:他將來會有出息的。
這就話到目前也沒有應驗。而且還迎來了這樣的當頭棒喝,真不知道馮玉的家人會在一旁如何看笑話呢。
南月不知道這些,不過在她走入病房看到楊飛鵬一家三口個個如行屍走肉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
從醫院出來,她的心情非常糟糕。她以個人名義給這些受害者捐助了一筆錢。
下午三點的時候,楊飛鵬打電話給她表示衷心的感謝。這讓南月越發愧疚。
整個下午她都在二樓的餐廳度過。她聽到人們都在興致勃勃的談論這件集體自殘案件,一些人叫好,一些人歎息。
晚上天黑之前,她決定到果園去找秦衛。
肖勇看到南月前來,就識趣的開著秦衛的車子離開了果園別墅。
南月一見到秦衛就上前摟住他的脖子。一言不發。
“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嗎?”秦衛撫摸南月的頭發。輕聲問道。
南月說:“我犯錯了。”
這句話可不常聽到,所以秦衛很是吃驚。
“我破壞了很多家庭的幸福。”南月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我讓原本還不算太糟糕的家庭在頃刻間墜入了地獄。”
“發生了什麽?”秦衛問。
“很糟糕的事情。”南月緊緊抱住秦衛,一刻也不想鬆開。
這反應顯然將秦衛嚇壞了。他立即推開南月。並且用手捂住南月的臉。十分認真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集體自殘事件的凶手是我。”南月止住了顫抖。但她的臉色嚴峻且自責。
秦衛雖然早已料想到這個答案,但還是愣住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恐怖?”南月問秦衛。
“不。”秦衛回過神來,吻了一下南月的嘴唇。“你一定有你自己的想法。你願意告sù我,這讓我很驚訝。”
即使南月不說,他也能猜到最近這兩天在網上熱傳的新聞的元凶就是南月。
“為什麽你不責怪我?”
“責怪你嗎?”秦衛說,“我想責怪你,但我知道這起不到任何作用。”
南月用她已經閱人無數的眼睛看著秦衛,如此近,卻又如此陌生。
她能感覺到秦衛的變化,而秦衛又何嚐不是呢?
“你變了。”南月幽幽說道,“如果是剛開始認識的時候,聽到我這些話,你一定會發了瘋似的責怪我。”
“你也變了。”秦衛說,“那時候的你就算殺了人也不會像剛剛那樣顫抖。”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都在改變嗎?”
“我想是的。”
“那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好事。”秦衛攬住南月的肩膀,用力抱緊她,“我想這就相當於我們兩個正在往對方的世界靠近,你覺得呢?”
南月斟酌了一下秦衛這話,緩緩說道:“深有同感。”
“或許你需要吃點美味的東西,然後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再然後”
“再然後什麽?”南月抬起頭,“你會允許我在你那張寬敞的印花大床上休息一晚嗎?”
“當然。如果你怕冷,我可以給你暖暖,如果你覺得太熱,我們可以不穿衣服。”秦衛拉著南月往廚房走去,“但是在這之前,我想讓你煮點東西給我嚐嚐。”
“你知道我不會下廚。”南月笑了,“我煮出來的東西簡直就是毒藥。”
“沒關係。”秦衛已經將冰箱打開,從裏麵拿出了許多蔬菜,“如果你真有那麽狠心的話,毒死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南月接過食物,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看來我注定要淪為黃臉婆。”
“你不會的,下廚隻會讓人心情愉悅,心情愉悅了,相貌也應當越來越好才對。”‘
“你似乎懂很多的樣子。”
“我猜測而已。”
“那如果我哪天真的變成黃臉婆了,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我嗎?”南月將蔬菜放在水龍頭下衝洗,轉身又摟住了秦衛的脖子。
秦衛露出十分為難的表情:“我想不會。”
“哦,該死,你是認真的嗎?”南月雙手不自覺的用力。
秦衛卻突然一笑:“如果你哪天真的變成了黃臉婆,我隻會比現在還要喜歡你。”
南月將一記粉拳捶在秦衛的胸膛:“原來你喜歡黃臉婆。”
“當然不是。”秦衛說,“如果連青春常駐的你都變成黃臉婆,那我也必將變成一個佝僂的老頭子,甚至比你更醜,那時候你如果依然愛我,我又怎麽會舍得離你而去?”
南月倍感甜蜜,直接將秦衛壓倒在水槽邊。
秦衛卻突然大叫一聲:“哎呀,我的手按到菜刀了。”
南月急忙起開,水槽邊的菜刀上並無血痕。秦衛舉起手來,眉頭越皺越深。
“怎麽回事?傷口很嚴zhòng嗎?”南月輕輕握過秦衛的手掌,卻看到傷口沒有流血,隻是開了一個口子。
南月也不禁皺眉,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