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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晌醜橘說著讓袁牧寒到院子裏坐坐,曬曬日頭身子也舒坦些。
袁牧寒身上沒有氣力,也是不想出來,但是耐不住醜橘在一旁念叨,就隻得屈尊出來了。
醜橘說讓袁牧寒到院子裏坐著,其實也就是到屋子外,這屋子原先那倆口子是能省就省,連個籬笆都不圍著。
扶著袁牧寒坐到早就擺在屋子外的凳子上,醜橘又折回屋子拿了件衣裳給他披上。
袁牧寒微微皺眉,“不用,我還沒有沒用到這種地步。”
醜橘撇了下嘴,“哎喲,說你胖還喘上了,不就披件衣裳麽,看把你能的。”
不知啥時起,醜橘跟袁牧寒說話不再像是在宅子裏那樣,那般唯唯諾諾的,反而自在了許多。
而袁牧寒居然也不跟她計較了,許是知道,就算他計較也計較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由著她去好了。
醜橘把剩下的半缸子水舀到鍋裏,架上火燒著,等著一會兒洗個身子,換身衣裳。
她走到牆邊,把扁擔木桶一並拿上,讓袁牧寒看好家,她到前頭湖邊挑兩擔水來。
袁牧寒睨了醜橘一眼,“這四麵都是土牆的屋落有何好看的?”
醜橘笑道,“這老話說的好,窮家金元寶,富家不如狗窩好,這四麵土牆咋了,不還能撐起一個房蓋麽。”
袁牧寒一聽,回味了一下,難得笑了,“這倒是個理兒。”
醜橘見袁牧寒心情好了些,心裏也樂嗬,她拎上扁擔木桶就走了。
昨兒搬過來時,醜橘四下裏看了一圈,這間屋子往外就是荷花湖,不過荷花長在前湖,她們這塊倒是沒有多少,水流到別處,倒是清澈。
順著湖邊往下走,尋摸了一處水流急的,醜橘放下扁擔桶子,蹲下來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還行,雖說比不上他們村山上的泉水來的甘甜,倒也不難下咽。
前幾日他們在湖邊歇腳,洗漱燒粥都是到荷花湖裏去舀的水,李成他們沒說什麽,就是醜橘自個兒總喝著有股土味兒,許是李成他們常年行軍,對這些吃喝啥的都不講究就是了。
舀了倆桶水,穿過扁擔,醜橘擔起來往回走,她一手叉腰,挑高扁擔,扯著袖子擦擦額頭,倒不是汗,而是木桶裏晃出來的水滴子。
快到屋子時,醜橘忽的聽到些啥,她抬頭看去,隻見屋子口圍了五六個人兒,瞧衣著都是些鄉下婆娘,她愣了下,忙加快腳步過去。
“嗵”的一聲,倆木桶子擱到地上,醜橘連歇一口氣都沒有,忙走過去,才她讓這些婆娘擋著了,都沒看到袁牧寒,可別出啥事兒啊!
屋子跟前的婆娘聽到動靜回過頭來,一見醜橘來了,就朝她圍了過來,倒是熱乎。
“呦,這就是周老二家的妹子吧,長得真俊啊。”
“妹子,我們是前兒十裏村的,跟老二媳婦,就是你表嫂,我們都認識。”
“昨兒聽昌盛說老二走了,家裏就留了妹子倆口子,我們就過來瞧瞧……”
醜橘叫這幾個婆娘左一句右一句的問候著,隻得敷衍著應付倆句,雙眼一直往袁牧寒那邊瞧。
這一瞧不要緊,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袁牧寒這會兒那臉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就算長得那麽俊,還是壓不住那股怨氣。
試想這麽個人,讓一群半老娘們圍著,這嘰嘰喳喳一陣,他能好受的了麽?
“哎喲,妹子,這是你家男人吧,長得可是好啊。”
“是啊是啊,瞧瞧那臉白淨的,都能篩得下粉來了。”
沒說倆句,這些婆娘就把話茬扯到袁牧寒這邊了,醜橘強忍著笑意,對她們說的未有應答,隻是“啊”了一聲。
袁牧寒皺著眉,轉眸看向醜橘,“還不過來扶我。”
他是巴不得走,不等醜橘過來,自己撐著一股氣就站起來了。
醜橘還沒應出聲兒,見狀忙過去扶著他。
她讓那幾個婆娘先坐,說自個兒男人身子不好,坐不了太長,得回屋躺一躺。
見醜橘居然還把這幾個留下來,袁牧寒更加窩火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把整個人都往她身上壓去,看醜橘被壓得直不起腰,他心裏稍稍解氣了些。
站在屋子外的那幾個婆娘,看著袁牧寒就這麽被醜橘扶著走了,多少有幾分失望,見他進了屋子不見了人影,就更加失落了。
醜橘沒一會就出來了,現下袁牧寒在生悶氣,她可不撿這份埋怨,這些婆娘過來黏糊他也不是她叫來的,誰叫他長得俊來著。
那幾個婆娘原還伸長脖子往屋裏看,一見醜橘出來了,一個個都站的直挺了。
醜橘瞅著,回屋又搬了幾把椅子出來,招呼讓這幾個坐下。
那些婆姨也不矯情,拿過椅子坐上腚就跟醜橘扯嘮開了。
一個二十八九的婆娘挨著醜橘近些,她長的壯實,拽著醜橘的手,“妹子,你叫啥啊?”
醜橘張張嘴,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嫂子,我叫阿秀。”
“原來是阿秀妹子啊,這名兒真好聽,”那婆姨笑道,自報了家門,說她是昌盛的媳婦,娘家也姓周。
醜橘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嫂子好。”
周氏笑了笑,給周遭的那幾個婆姨也報了名兒,什麽二黑家的,老李媳婦,孫家嫂子……
她挨個念叨完,不等那幾個開口,自個兒又說上了。
“妹子,你昌盛哥昨兒回去就跟我念叨你了,說你這妹子心眼好,瞧他上山撩柴曬幹了皮,給了他一碗水舔巴嘴皮子……”
“嫂子,這也沒啥,不就一碗水麽。”
“哎,這可不是一碗水兒的事兒,她說昨兒他就喊了一聲你就端著水出來了,多熱乎人兒啊。”
二黑家的也跟著說一嘴,“是哩,昨兒我到你昌盛嫂子家竄門子,聽他說了這一嘴,也想著來見見你哩,這不就叫上我們這老姐幾個來了。”
老李媳婦說,“妹子,昌盛說了,你表哥表嫂走了,就留了你們倆口子看家,我們想著你才來,啥也不熟,就想著過來跟你扯嘮扯嘮。”
醜橘也對她笑了下,“謝謝嫂子……”
“哎呦呦,到底是外鄉來的妹子,說話就是這麽水靈,昨下半晌,我看你表哥倆口子拎著倆包袱到我門前一溜煙過去了,我還尋思著後頭有狗攆他倆哩,在院子裏瞧了半個時辰,連根狗毛都沒看到。”
這個說話的是孫家嫂子,嗓門大,也是個實在人。
要不說一個地方一個調調,醜橘她們村兒的婆娘也好扯嘮,但是沒有像她們這樣,又說又笑動靜兒大著。
醜橘生怕她們吵到袁牧寒,時不時的往屋裏瞧瞧。
周氏看醜橘這樣,多少明白些啥,她壓壓手,讓姐幾個小聲些。
隨後她也壓下嗓子,問醜橘,“妹子,我看你男人身子不大好,沒啥毛病吧?”
醜橘搖搖頭,道,“沒啥毛病,好著哩。”
她沒說全乎,周氏也沒往全乎裏聽,昨兒他男人說了,這妹子一個人忙活屋裏屋外,她男人就在屋子裏杵著,瞧著那病怏怏的樣子,估摸著也幹不了啥,所以昨兒他男人讓她今兒過來看看,看這妹子有啥要幫手的沒。
周氏尋思著醜橘不想說她男人身子哪不好,就沒有往下問,倒是孫家的耐不住嘴了。
她一拍醜橘的手,“妹子,不是嫂子多嘴,你男人那點精神頭都長臉上去了,不幹活兒就知道在炕上躺著,身子能好麽?改明兒你把他提溜出來,我們幾個給他捏咕捏咕,看他還懶不!”
醜橘扯扯嘴角,這話打死也不能讓袁牧寒聽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