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南月轉身,看到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很年輕,但又渾身散發著蒼老氣息的女人。
她的頭發微微卷曲,一直垂到腰際。
“我是誰不重要。”女人麵無表情的說,“重要的是昨晚你沒有去西郊,真是可惜,還得浪費我今天的時間來抓你。”
“原來是你!”
一聽到西郊二字,南月就無法再一臉淡然了。她惡狠狠的看著這個女人,恨不得將她頃刻間撕成碎片。
一想到長孫皇後的殘骸,所有的憤怒都頃刻間爆發。
“啊!”
她聲如山洪,形如巨獸,露出長長的獠牙朝女人撲了過去。
女人一揮手,淡淡的綠光帶動旁邊的一塊厚實木板快速飛來,擋在了她與南月之間。
南月沒有放慢速度,徑直撞上了木板,然後完全不顧那些木屑在自己的身體裏作祟,熟練的躍到女人身上。
也許女人沒有想到會這樣,她一定是低估了這隻憤怒的吸血鬼的力量。
牙齒居然嵌入了她的皮膚,血液從她的脖子裏流了出來。
身為一個巫師,她拒絕屈服,拒絕求饒。
而疼痛感卻越來越深,就像一把冰冷的刺刀在她的脖子上來回攪動。
南月為自己的力量感到驕傲,對於巫師之血也深感讚譽――巫師的血永遠是這個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就在她沉迷於血液的芳香之時,女人突然用力抱住了她。
沒錯,是雙手緊緊環抱住了她。
緊接著,她清楚的聽到了‘咻咻’聲。
劇烈的疼痛準確無誤的從她身上各處傳來。她呆住不動,血紅的眼睛慢慢褪去顏色,變成了黑色且痛苦的眼眸。
半口含在嘴裏的鮮血從她的嘴唇流下,滴落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厭惡的推開她,那些插在她背上的銀頭箭因為她的倒地而從中間折斷,甚至更加深入她的身體。
“夫人。”琅靖帶著士兵跑過來,“您沒事吧。”
女人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南月說道:“你以為我真的就隻有那麽一點本事嗎?”
南月僵硬的躺在地上,讓自己集中精神,然後好爆發她所有的力量,再試圖起身飛離這個地方。
可是至少不少於十個銀箭頭紮在她的肉裏,讓她每凝聚一次力量就得忍受不能承受的疼痛。
最後,她連掙紮的氣力都沒有了,隻能四肢朝天的躺血泊裏。
也許這兒就是她的死亡之地吧。
“快把她抓起來帶回去,別讓她的血流光了。”
女人話音剛落,琅靖就趕緊安排人手用純銀打造的鏈條將南月捆綁。
這是南月記憶的終點。當她637年春天回到皇宮的時候,她已經完完全全忘了從被捕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而現在,經過一千多年了,那離奇消失的一年記憶仍舊沒有找回來。
在那段記憶之中,她一定是遇到了不尋常的事情。從那之後,她變得更加能控zhì自己的**了。阿羅本說這是好事,不管那段記憶關於什麽,既然忘jì了,就總有忘jì的道理。也許在永生的盡頭,她能回憶起來。
她太累了,小小的腦袋竟然要儲存一千多年的記憶。這內存該有多大啊!所以少了那一年對於她來說也許還真是件好事呢。
“你們剛剛在說什麽?”李玲突然打斷南月的思緒。
“啊,沒什麽。”南月煥然一笑。
“唉。”李玲卻歎了一口氣。
“你又歎什麽氣?”
“譚宇被抓了,可是我都不知道能為他做點什麽。”李玲無力的說。
“不用擔心,真相總會浮出水麵的。”南月說這話的時候真像一個了不起的預言者,似乎她早已經看穿了一qiē。
李玲被她的自信所感染,神情略微舒緩了一些。
兩人下班之後回到家裏,居然發現一qiē都恢fù了原來的樣子。
“天呐。”兩個年輕的女孩驚呼。
“媽媽,你們對屋子做了什麽?”李玲高興的衝進屋裏。
一qiē都跟原來出不多,除了金魚缸裏的魚沒有了,還有幾盆植物也確確實實受了重傷之外,其他的一qiē都完好無損。
“驚喜嗎?”何秀嫻得意的撫摸著沙發,淺棕色的眼睛閃閃發光。
原本驚呆的南月移動了,她不敢相信的走進屋子裏來:“天呐,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看到這一qiē,誰會想到這地方在昨晚還是一個不能住人的廢墟?
“那是當然了,我們可是逛了一天的街才把這兒變回原樣的。”
“可是,你們怎麽會找到一模一樣的家具?”李玲的嘴巴驚得遲遲不能合上。
“咱們家的家具本來就是去年才買的,市麵上一模一樣的多了去了。”李來東從房間裏出來,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真是這樣嗎?”李玲有些懷疑的問。
何秀嫻用手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也有可能不是。”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兩個女孩子都饒有興趣的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說不定是孫悟空恢fù了這一qiē。”她說。
“切。”兩個女孩白了她一眼,然後就往房間回去了。
整個晚上,這‘一家四口’都在吐槽韓劇。劇情永遠是那樣的狗血,可是他們又總是這樣的愛不釋手。
更讓人覺得愉快的是,房子又恢fù了以前的樣子。沒有一點陌生,沒有一點突兀,一qiē都是如此的美好。
在某種程dù上來說,南月的確已經成為這個家的一員。在大家的歡聲笑語裏,她知道自己是快樂的。她也能感覺到李玲一家是真心接納了她的存zài,盡管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吸血鬼。
快樂的時光總是容易消逝,當時針指向十二的時候,大家都要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南月和李玲起來之後沒有看到何秀嫻與李來東,估計是早早的上班去了。
回到岸良大酒店已經快十點,居然有好幾個警察聚集在大堂的前台。
“昨晚她幾點離開了酒店?”又是楊飛鵬。
收銀員女孩想了一下,然後說:“她是九點下班的,一換班,她拿上自己的東西就直接走了。”
“她有說過自己要去哪裏嗎?”
女孩搖了搖頭。
楊飛鵬定定的看了她幾秒:“所以說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昨晚的九點。”
“沒錯。”女孩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