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記憶在心頭顫抖,憤怒將他周身的空氣都燃燒起來。
看到秦衛這個樣子,南月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恐懼、驚慌、視世間的一qiē為敵人。
“這是你的選擇嗎?”南月心疼的看著他。
“沒錯,從我知道你是什麽的那一刻起,你我就注定隻能保持這種互相厭惡的關係。”
南月的臉僵住了:“我不會厭惡你。”
“可是我會。”他無情的說。
這張決絕的臉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就連他的聲音都在散發著厭惡。而他也不願意在這兒多逗留一刻。
他慢慢後退,轉身背對著南月:“希望你好自為之。”
過了許久,南月依然保持著秦衛離去時的站立姿勢。
李世民又出現在二樓的餐廳。大概是因為在辦公室與迪秀度過了快樂的時光,他整個人都顯得精神抖擻。
他朝南月叫了兩聲,南月沒有聽到,直到第三聲的時候,她才愕然的抬起頭來。
“為了那樣一個男人而這樣傷神值得嗎?”李世民帶著些許得意的說,“他既然不想和我們扯上關係,那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你剛剛在偷聽我們講話?”南月側目問他,頗有不滿。
“我可沒有。”李世民說,“是你們的聲音壞了我的好事。”
“壞了你什麽好事?”
李世民貼近一些:“一樓的陳妮剛剛到辦公室去了。”
“所以呢?”
“被你們幹擾了,沒辦成好事。”
“迪秀不是也在三樓辦公室嗎?”
“她坐在一旁生悶氣。”李世民十分得意,“看來,她是喜歡我的。”
“李老板。”南月的聲音有點火藥味,“你明明是想拿陳妮試探迪秀,為何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好吧,好吧,我開玩笑的,我走就是了。”李世民滿臉賠笑。
他可不敢激怒南月,關於南月的殺傷力,他是領教過的。
636年的那個早上,李世民帶著長孫皇後的衣物回了皇宮,南月卻不知所蹤。
李世民沉浸在長孫皇後的死中無法自撥。
那夜的大雪將層疊的屋頂嚴嚴實實的鋪滿了白色。街道上的雪已經被掃除幹淨,而冰冷的空氣並沒有讓長安城的街道變得蕭索,被困了一夜的人們都在太陽升起之後出門來。
南月就遊走在這些人群當中,她的失魂落魄與熱鬧景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是我的錯,皇後的死跟我沒有關係。”她憤憤的自語。
失去一個同伴,對她來說同樣是一件痛苦的事,可她非但沒有得到安慰諒解,反倒被狠狠的訓斥,還將她當成千古罪人。
想到這,她的麵龐越發蒼白,如同雪花,但依舊美得詭異。盡管她眼眶周圍的黑色脈絡被極力壓製,但她內心的憤怒卻無法壓製。
她必須將這憤怒發泄出來,否則她一定會爆炸。
她走到人多的地方,雙目銳利的遊走在人們臉上或者脖子上。
誰最美味呢?誰的脖子最飽滿多汁呢?
她在心底裏根據這些人的長相來猜測他們的血液。這讓她覺得興奮。
盡管擁擠的人們將她堵在道路中央,但她的視線卻早已經貫穿一qiē。
她抓住路過的一個男子,以迅雷之勢咬到他脖子的動脈上。
新鮮的血液就像一道小噴泉一樣湧入了她的喉嚨。
男子尖叫著揮舞雙手,他根本不能看到從後麵鉗製住自己的怪物是誰。
他隻感覺到脖子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拚命的叫喊。
其他人看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正在用嘴撕咬男子,被驚呆之餘立即一擁而上,試圖將這個掙紮無效的男子救下。
“快來人啊!”偌大的街道一下子就亂了。人們蜂擁而至,用手拉扯南月的頭發,用腳踹她,想將她打走。可是這些並不能讓南月放手。她依舊在盡情的享受著鮮血帶來的快感。
人們不知疲倦的打她,還有人趁亂將一隻手抓在她飽滿的胸器上不斷搓揉,甚至將臉貼在她的下半身。
她低眉一看,隻見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男人正在一臉陰笑的看著自己。他彎腰擠在人群的最前麵,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人太多了。
哼哼!南月扔開已經斷氣的男子,一把抓住那隻依舊在搓揉自己胸口的手。
男子臉色一僵,卻並不畏懼。
“老娘的胸口也是你這個狗雜種可以碰的?”南月用她那張血淋淋的嘴巴惡狠狠的罵道!聲音帶著殺氣,臉部的黑色脈絡隨之顯現。
哄鬧聲嘎然而止,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齜牙咧嘴的‘女鬼’。
男子從靴裏拔出一把匕首,亮晃晃的比劃著,還十分凶慍的叫道:“瘋婆子,快放開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南月用好笑的語氣重複了這三個字。
她倒是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無視女人、趁亂打劫的混蛋知道什麽叫不客氣。
她用纖細雪白的小手捏住那隻肮髒齷蹉的大手,就像是捏住棉花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讓那隻大手變了形。
男子疼得嗷嗷直叫,另一隻手於慌亂中將白森森的匕首插向南月的肚子。
血染紅了她的衣服。
人們看到了這一幕都驚呆了!都想著這個瘋女人必死無疑。
“啊!”一些膽小的女人失聲尖叫起來,南月卻隻是冷冷看著凶狠且得意的男子,然後露出了鬼魅般的微笑。
她另外一隻手抓住男子握著匕首的手,問道:“要不要再來一刀?”
男子愣了一下,麵相更加凶惡了。他吐著唾沫星子罵道:“你要是不想死就快放開我。”
“哈哈哈。”南月大笑起來,她緊緊捏著男子的手往外抽離匕首,然後,然後又插入了自己的肚子。
瘋婆子!瘋女人!人們一邊罵她一邊退後幾步。一些膽小怕事的人已經顧不上後麵的情節如何發展就落荒而逃。
男子瞪著驚恐的大眼看著南月,兩手使勁掙紮卻隻會越發疼痛。
他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匕首也順勢從南月的肚子裏再次拔了出來。
南月蹲下,將匕首上麵的血慢慢舔幹淨。
這一幕看得人們心裏直發杵,汗毛就像是炸了一樣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