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看了看已經虛脫的秦紋,然後目光一直順著地上被炎龍槍犁出的一道深溝,看到了遠處被擊斷的十幾棵煙墨樹,眼神中閃出了一絲驚訝,不過馬上又變的冷靜了起來,問白衫修士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白衫修士邱湛猶豫了一下道:“段師叔,是這樣的,剛才我聽門中來煙墨林砍柴的弟子回去稟報,說是周師弟和另外一名弟子在這裏用法器打了起來,我就過來查看,剛到這裏的時候,就看到這名弟子用一式禁招攻擊周師弟。”
“若不是我及時把周師弟移開的話,現在周師弟不死也是身受重傷了,門規中有明文規定,所有弟子私下切磋不能使用法器,我就想帶他們回雨穀讓師父處理。”
段先生轉身看了看茗兒道:“剛才的事情是他說的那樣嗎?”
茗兒的麵色頓時漲的通紅,大聲的道:“段先生,不是這樣的,是前幾天那幾個霜穀的弟子來搶我砍的煙墨木,秦大哥幫我教訓他們一下,他們今天就請了雨穀的人,一直要讓我和秦大哥磕頭daoqian,以後還要每十天交給他們一捆煙墨木,我和秦大哥爭辯不過,這才動手的。”
說著話,就一指黃衫弟子和他身後的青衫弟子道:“就是他們三個,而且他先用飛劍法器向秦大哥動手,秦大哥被逼無奈才出手和他拚命的。”
黃衫弟子忙辯解道:“你胡說,是那個姓秦的先用長槍打了我弟弟,我才用的飛劍,這裏所有的師兄弟都看的清清楚楚。”
段先生麵色一沉道:“那你弟弟勒索茗兒的煙墨木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黃衫弟子一怔,嘟囔的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看到自己師弟被段先生問住,白衫弟子忙開口道:“至於搶奪煙墨木的事情,可能是他們在逗茗兒玩,不過使出法器企圖殘害同門卻是門規所不容的,段師叔,想必這個時候我師父已經得到了消息,我看還是帶他們去雨穀再問也不遲,如果段師叔不相信我師父的話,就請師叔和我們一起移駕雨穀。”
段先生冷冷的道:“這是我們風穀的弟子,weishenme要去你們雨穀,現在所有的人我都要帶到風穀去,如果你們師父對我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讓他到風穀來。”
邱湛聽到段先生的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就在山林處冷場的時候,一個暴躁的聲音響起道:“段師弟,這是要以大壓小嗎?你們風穀的弟子打傷了我們雨穀的人,還要到你們風穀去,這是什麽道理?”
秦紋這時丹田內已經積蓄了一絲的元氣,看到暫時沒人注意自己,就隱蔽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枚丹藥放入了口中,這時他抬頭剛好看到一個身穿紅袍的修士飛縱而來,白衫弟子和周師弟都忙躬身施禮道:“師尊大人。”
秦紋抬頭剛好看到了紅袍修士的麵孔,麵色如重棗一般,兩道漆黑的眉毛散發出威壓的氣勢,再配上一身紅色的衣袍,整個人就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段先生此時也略微拱手道:“武師兄,你怎麽來了?”
紅袍修士看了被扶著的黃衫弟子,有些沒好氣的道:“我怎麽就不能來,剛才我聽說你要在風穀處理這件事情,那我要是不來的話,我徒弟被打傷的事情就完全由你們風穀了結了,是不是?”
段先生聽他的話中帶著怒氣,雖然也有些不舒服,不過也知道平日紅袍修士的脾氣就是暴躁,就先忍了下來,和緩的道:“事情我已經問清楚了,是霜穀的幾個弟子來搶我們風穀中藥穀弟子的煙墨木,被教訓了之後,才找到了在雨穀修行的哥哥,雙方當時動手都用了法器,不過暫時也算是沒傷到人。”
紅袍修士依舊不依不饒的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雨穀的弟子觸犯了門規了?不過剛才我怎麽聽回去稟報的弟子說,是你們風穀的弟子先使用的法器呢?打傷了我的弟子,還要找理由栽贓到我弟子的身上,你別以為我們雨穀就怕你們風穀了。”
段先生此時也忍不住了,就眉頭一皺道:“那以武師兄的看法,這件事情怎麽處理你呢?”
紅袍修士蠻橫的道:“事情很好處理,你們風穀賠給我弟子兩枚玄級上品的丹藥來療傷,並且讓這小子的師父帶著他到我們雨穀daoqian,而且這小子還要留在我們雨穀的後崖麵壁三年。”說著話,手指就指向了麵色依舊慘白的秦紋。
“不可能,”他的話音剛落,段先生和茗兒就同時開口道,接著茗兒憂慮的看了段先生一眼,段先生接著道:“武師兄,你這也未免有些不講理了吧,如果你想要兩枚玄級上品的丹藥,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不過daoqian和麵壁的事情絕對不行。”
紅袍修士冷冷一笑道:“段析,我是看在咱們是同門的份上才這麽決定的,如果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現在就把他們都帶走,先廢去這小子的修為,到時候你再找門主告狀吧。”
“你敢,”段析這時的火氣也被勾引了起來,略微撤步擋在了秦紋和茗兒的身前道:“武師兄,我剛才也是看在同門的麵子上才讓你一步的,你不要得寸進尺,別人怕你武邯陽,我可是不怕,今天他們我是一定要帶回去的。”
武邯陽看到段析寸步不讓,紅如重棗般的麵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隨即袍袖一甩道:“那好啊,今天我就要看看你段析這些年修行的怎麽樣?能不能擋住我新修煉的符劍。”
看到二人之間的氣氛瞬間的緊張了起來,附近看熱鬧的弟子都紛紛避開,以免真的動起手來,到時候傷及到自己。
就在山林邊的場麵一觸即發的時候,這時在山下又飛來一個長衫修士,直接縱身來到二人的中間道:“兩位師弟,你們這又是何必,為了這麽點小事就傷了和氣,不是讓旁邊的小輩們看笑話嗎?”
段析看到長衫修士,麵色略微和緩了一些,也收回了已經運行的元氣,就開口道:“劉師兄,你來的正好,這件事情你可以評評理,我們風穀的弟子被勒索了煙墨木,zuihou還要賠禮到他們雨穀麵壁,哪裏有這樣的說法。”
劉師兄略微猶豫了一下道:“這件事情剛才我門中的弟子已經向我稟報了,起因還是我教徒不嚴,才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三個,快滾過來。”說到這裏,他話音一變,嚴厲的朝著正扶著黃衫弟子的青衫弟子和瘦小弟子嗬斥道。
青衫弟子三人畏畏縮縮的走到了劉師兄的麵前,躬身施禮道:“師父。”
秦紋這時才明白,原來這個劉師兄是霜穀的修士,現在他丹田內的元氣已經在緩慢的恢複了,就示意茗兒放開扶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將炎龍槍收入了儲物袋中,繼續關注著場麵上事態的發展。
劉師兄狠狠的瞪了他們三人一眼,轉身麵色凝重的對段析和武邯陽道:“兩位師弟,上段時間沈丹師就到霜穀去找過我,說是這三個小子強奪了其他穀中弟子的煙墨木,我當時已經責罰了他,沒想到他們還是屢教不改,這次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責任,如果兩個師弟有什麽意見的話,盡管向我提。”
段析被劉師兄的這一番話說的也沒有了火氣,就攤開手道:“這件事情我是沒有什麽異議,還是要看武師兄的條件了。”
武邯陽此時也知道自己如果強行帶走秦紋和茗兒是不可能了,而且劉師兄也把責任攬了起來,如果事情一旦鬧大,自己的徒弟為這件事情出來助拳,自己這邊也是理虧,雖然能咬死是秦紋先使用的法器,不過一個玄師期修士被玄士期修士所傷,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想到這裏,武邯陽就勢也下了台階道:“既然劉師兄這麽說了,我今天也給你個麵子,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咱們走。”說完話,就一甩袍袖飛縱而去,後麵的邱湛和黃衫弟子也跟著他飛縱下山了。
段析這時看了看身後的秦紋道:“茗兒,秦紋,你們都沒什麽事吧?”
茗兒搖了搖頭,然後有些擔心的看了秦紋一眼道:“秦大哥,你受傷了嗎?”
秦紋也搖了搖頭道:“沒事,剛才我隻是脫力了,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劉師兄這時嗬斥青衫弟子道:“你們三個先回去麵壁,等我回去再收拾你們。”青衫弟子三人就耷拉著腦袋朝山下走去。
旁邊看熱鬧的弟子見到事情已經了解了,也都四下散開了,段析這時就對著劉師兄道:“劉師兄,今天多虧了你,弄不好還要鬧到門主那邊,你要是有閑暇的話,就到我門中一敘。”
劉師兄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劣徒惹出來的,我做這些也是應當的,剛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和師弟商議一下,不如咱們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