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和項鎬、呂墨剛一走進靈氣裂縫,就感覺到一股熾熱的光芒照在了身上,接著整個身上都感覺到暖洋洋的,就像是從略微有些發暗的室內直接走到了陽光明媚的戶外,陣陣充沛的靈氣洗刷著三人的身體。
等到秦紋適應了光線以後,眼前出現了一個閣樓似的房間,左右各有一個窗戶,能從裏麵眺望到整個外麵的環境,在房間的正中擺放著一麵碩大的銅鏡,銅鏡內顯現的正是整個禁區的情況。
再抬頭一看,屋頂上懸掛著一個圓球形的紅色靈珠,正陣陣的散發著溫熱的靈氣,看來剛才感受到的暖意就是這個靈珠所散發出來的,閣樓裏麵並沒有人,這讓秦紋也放下了心來,看來這裏整個竹樓內都沒有修士的存在。
呂墨這時抬頭看了看紅色的靈珠道:“這裏整個石台都應該是個聚靈陣,而所有的靈氣都匯聚在這個靈珠內,然後裏麵的一切靈氣運轉也是出自於這個靈珠之中。”
項鎬脫口而出道:“那咱們把這個靈珠取下來,破壞掉眼狀靈氣攻擊的靈氣供應,不就安全了嗎?”
呂墨猶豫了一下道:“話雖然是這樣說,不過我懷疑咱們進來的靈氣裂縫也是由這個靈珠支撐的,如果破壞了裏麵的靈氣,說不定咱們就再也出不去了,現在還是先找到聚靈陣的陣眼,要保證安全出了靈氣裂縫才能取消眼狀攻擊的靈氣供應。”
秦紋點了點頭,呂墨所說的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別到時候真的把眼狀攻擊取消掉了,而自己這幾十個人也被困在靈氣裂縫中出不去就麻煩了,不過看到這室內布置也沒有什麽特別,就銅鏡和靈珠兩種靈物,其他的隻有空空如也的四麵牆壁了。
項鎬這時已經轉到了銅鏡的後麵,麵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秦紋有些好奇,也轉了過去,就看到銅鏡的背部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秦紋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呂墨看了幾句之後,也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等到三人把銅鏡上麵的小字都全部念完時,項鎬略微猶豫的看了秦紋二人一眼,躊躇著道:“秦供奉,這些是關於本朝的一些秘史,希望二位不要把看到這些事情說出去,以免惹來麻煩。”
秦紋點了點頭道:“這個都是你們皇室內部的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不過如果你有一天要向聖上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也不要說我們曾經看到過這些。”
項鎬也謹慎的點頭答應了下來,三人頓時在銅鏡後都沉默了起來,秦紋心中也起了不小的波瀾,在這個銅鏡的後麵,他更加清晰的認識了自己所在的這個shijie,大齊隻是整個shijie底層的一個小小角落而已。
銅鏡上麵的小字是以一個修士的口氣所寫下的,這個修士的道號叫白軒,按照他自己所說的,他是來自於天元境的一個修士,他把這裏大齊地界稱作是初元境,當時初元境的人族和魔族之間由於靈氣裂縫的擴大,而相互融合廝殺,直接影響了朝天元境飛升修士的數量和血脈。
所以當時的天元境就派了他和另外一個叫項淵的修士來到了這初元境中,剛開始的時候,白軒是負責聯絡集結紫雲山脈中的門派修士,而項淵則是籠絡散修組成軍隊,然後在二人的帶領之下開始發起對魔族的反攻。
就在魔族節節敗退的時候,白軒也漸漸的察覺到了項淵暗自在這些修士隊伍中安插著親信,野心也在一點一點的膨脹,不過這些白軒當時都沒放在心上,畢竟初元境和天元境相比無論是從靈氣還是靈物的品階上都相差很多。
當時他就想,就算是項淵想在這裏過一把做皇帝的癮,也不會留在初元境的,最多是讓他的家族在這裏能控製較大的地盤,這樣的話也間接的有利於天元境對初元境的控製,畢竟到時候隻需要把項氏家族當做他們在初元境的代言人就行了。
就在魔族被完全趕出初元境的時候,他們用法器重新設置了魔族和人族之間的靈氣裂縫,不過在這時他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那就是項淵想留在初元境內,這並不是說項淵隻想過一下做皇帝的癮,而是項淵想要脫離天元境的控製,還要奪取他手中的一件可以打通空間的法器,用來尋找另外可以修行的空間,來實現真正做到自己掌控空間霸主的地位。
這對於天元境的修士來說無疑是謀反的舉動,當時項淵還遊說白軒讓二人聯手實現這個目標,不過白軒最終還是拒絕了,就在白軒剛想把這件事情傳報給天元境的時候,項淵卻突然對他出手了。
結果二人是兩敗俱傷,白軒手中那個能打通空間的法器也被項淵奪去了,最終天元境和初元境之間的通道被項淵用法器封死了,空間的坐標也被完全摧毀,白軒就和天元境上從此失去了聯係。
如果天元境想要再次進入初元境的話,還需要重新開鑿空間通道,那可能是需要幾萬年才能完成的事情,所以當時白軒想要回天元境唯一的方法,就是從項淵手中搶回那件法器,然後重新定位初元境的空間坐標,才有可能重新回去。
不過那時的項淵已經是大齊的皇帝,白軒手下雖然也有不少紫雲山的修行門派,不過和訓練有素的修士軍隊相比,還是要差上一些,幾次的搶奪都以失敗告終。
當然就在白軒立誌搶回法器的同時,項淵也在對他進行著追殺,兩個昔日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也為了各自不同的選擇而翻臉,最終項淵以圍獵為名,引誘白軒到北苑來搶奪空間法器,結果用布下的陣法把白軒困在了北苑之內。
白軒並沒有就此束手就擒,而是在北苑內直接用從天元境所帶來的靈物也布下了這個陣中之陣,雖然以項淵的修為還是可以輕鬆的避開攻擊,進入到陣內來,不過其他大齊普通的修士則是無法進入的。
接著二人就一直這樣僵持了下來,白軒出不去,項淵也不敢冒然進入,不過項淵根據陣盤的推算,每隔三年白軒的法陣就有一段時間運轉到最容易攻破的節點,所以項淵也就在間隔三年的這個時候開始進入北苑來尋覓擒下白軒的機會。
而白軒也在經過了幾次這樣的攻擊之後,發現了項淵的想法,所以他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另外把陣法的攻擊強度調到最大,以抵禦項淵的進攻。
秦紋看到這裏也就明白了項淵當年定下三年圍獵規矩的由來,隻是用皇室圍獵做一個幌子,他可以帶著人來光明正大的對付白軒,不過接下來銅鏡上麵的話讓秦紋三人鬆了口氣,原來這麵銅鏡上麵的字是白軒即將坐化的時候留下的,從現在的時間來看,估計白軒也已經死去幾千年了,看來這裏在白軒死後應該一直沒有修士存在。
既然安全有了保障,秦紋就開始想如何才能順利走出法陣這件事情來,剛才呂墨也說了,這裏麵所有的靈氣中樞就是來自於頭頂的那顆靈珠,拿下靈珠固然可以讓法陣停止眼狀攻擊,可是說不定也能讓法陣無法運轉,所有的人都被困在這裏麵。
這是一個兩難的決定,呂墨這時有些疑惑的圍著銅鏡轉了幾圈,接著有些驚喜的道:“這銅鏡就是法陣的陣盤,真是巧奪天工啊,要不是上麵雕刻著靈氣裂縫陣法的花紋,我還真的看不出來。”
秦紋和項鎬一聽找到了法陣的陣盤,都忙來到了呂墨的身邊道:“這陣盤好破解嗎?咱們能安全的出去嗎?”
呂墨輕輕的用元氣探入了銅鏡之內,等到他收回元氣,就點了點頭道:“陣盤的運轉還比較簡單,向外麵的眼狀法器的攻擊和裏麵的靈物之間要保持一個平衡,咱們通過這個陣盤就能關閉掉眼狀法器的攻擊。”
看到項鎬麵帶驚喜的表情,呂墨繼續道:“這裏麵所有被靈氣包裹的靈物,在出去之前都不能動,如果一旦破壞了這個平衡,眼狀攻擊的法器再關閉掉,那靈氣裂縫的出口就會關閉,所有的人都會被困在裏麵。”
秦紋這時已經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關閉了眼狀攻擊法器,就不能再動裏麵被靈氣包裹的靈物,如果不關閉眼狀攻擊法器,那裏麵的靈物就能任意的取用,不過現在矛盾就在,他們還想關閉攻擊法器,還想帶著裏麵的這些靈物出去。
項鎬的麵色不禁有些猶豫了起來,這裏麵靈物的豐富,如果要帶出去的話,可以說的富可敵國,就這樣放棄的話,確實有些舍不得,不過要是想使用這些靈物的話,就要永遠的停留在這裏。
他突然心中一動道:“那咱們先出去,等到有了合適的機會,再重新進來修行,雖然這裏麵的東西不能帶走,不過有好多的功訣還是非常有用的,而且這裏麵靈氣濃鬱,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呂墨卻搖了搖頭道:“這個陣盤上還有一個設置,就是眼狀攻擊一旦停止,裏麵的靈氣雖然保持平衡,不過外麵的靈氣也吸收不進來,最多一天的時間靈氣裂縫就會自動關閉,到那時咱們依舊是進不來。”
這一句話讓項鎬想得到靈物的希望又一次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