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罵……?”
聽到趙雨淇委屈且不爽的語氣,晏織夢和劉酌韻都非常想收回他們前麵說過的話。
劉酌韻甚至還縮了一下脖子。
然後是短暫的沉默和尷尬。
趙雨淇看到導演的遲滯反應,更氣了。
“為什麽不把我受傷的真實原因給觀眾一個明白的解釋?為什麽把所有的相關鏡頭都剪掉了?知道網上現在都是怎麽噴我的嗎?”她直言直語,毫不避諱地直接問導演,順便繼續吐槽自己的無端遭遇。
晏織夢出於禮貌站起身:“雨淇姐坐,您先別急。”
“我不坐。”趙雨淇甚至叉起了腰,女王範十足。
晏導尷尬地笑了一下:“這件事情……怎麽說呢,我這邊在追究相關工作人員的責任,但目前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說到一半,晏導看看會議室裏的幾人,略有歉意地說:“劉總監、林老師、還有幾位老師,要不你們先去吃午飯,編曲討論的事情暫停一下,我先和雨淇姐談談,然後午飯後我們再繼續。”
“行,一會兒再繼續。”劉酌韻率先收起了筆記本。
林葉也站起身,和幾位音樂老師離開了會議室。
走在最後的一個人還隨手關上了大門。
目送音樂組的老師們離開,晏導再次請趙雨淇坐下,並輕聲說:“雨淇姐,這裏沒有外人,我就有什麽說什麽吧。”
趙雨淇坐在晏導對麵,雙手放在會議桌上,臉色略帶著凝重:“我也是這個意思,這樣最好。”
晏織夢略微理了一下思路:“從我個人的角度看,它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它可能不是意外或者巧合。”
“但站在我的職業身份上,很多話我不能在公開場合隨便亂說。”
“既然你來找我,我也不能糊弄你。”
“這件事情節目組其實是高度重視的,我們這幾天一直在不動聲色地查精油膠囊的來源,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會以穩妥的方式,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交待。”
“但現在,如果隻把你受傷的原因剪進節目中放出去,觀眾不僅會噴你,而且會噴節目組……”
“我當然能想到,觀眾會噴節目組的。”趙雨淇眯起眼:“所以就先讓我一個人背鍋又扛雷了?所有炮火全都讓我一個人吸引著?”
晏織夢感覺額頭上的汗仿佛隱隱滲出。
每一季都會有幾位性格很突出的姐姐,但已經好幾季沒有遇到趙雨淇這麽剛猛敢爭的了。
趙雨淇繼續說:“我不要聽你們解釋那麽多,也不要什麽掏心窩子的話,都不實際。晏導你就給我一個解決方案吧,一天時間,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網上風評的反轉,讓那些噴過我的人知道他們噴錯了。”
晏織夢:“雨淇姐,您這太難為我們了……”
趙雨淇:“連這點公關能力都沒有?我是受害者啊,你們忍心看我身體和精神上受到雙重傷害嗎?”
晏織夢緊抿著嘴,深吸了一口氣。
她心裏知道,趙雨淇很受委屈,還要因為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遭受網絡語言暴力的傷害。
但事情發生好幾天了,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即便私下裏再有怎樣的猜測也沒用,沒有找到能實錘的證據,就給不了明確的交待。
“讓我再多想想辦法吧,之前是我對這件事情的重視不夠,沒想到會引發圍脖上這麽多惡評。”
“目前有幾個備選的解決方案~。”晏織夢的腦子快速運轉著,拿出能想到的所有辦法。
“一,我們明天正好會再出一版加更版,按慣例,加更版中以姐姐們的訓練日常及生活日常為主,可以把你受傷的詳細情況剪進去,完整放出;”
“二,或者出一個您的單人特輯,解釋這件事情;”
“三,或者由官方賬號在圍脖上公開發一個聲明,澄清這件事情;”
“四,我會立即讓人加緊查實精油膠囊的來源,是誰的責任由誰負責,為了你,也為了節目組的聲譽,這件事情決不姑息。”
趙雨淇沉默了片刻,點頭:“成,晏導,有您這句話,我就回去等消息。”
說完,她拖著還不利索的腿腳,依然走出了走路帶風的女王氣場,推開會議室的門離開了。
目送趙雨淇的背影,晏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當個導演可太難了~。
所有的事情全都要費心,還要應對各種突發以及意外事件。
要維護姐姐們的方方麵麵,還要維護節目的熱度、收視、和聲譽。
任何一個地方考慮不周到,就都有可能使輿論炸雷啊……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吩咐助手立即去全力處理趙雨淇的事情,拿出最好的解決方案。
……
就在晏導為趙雨淇被噴的事情頭疼時,在程雅的圍脖下,漸漸出現了另一種聲音。
隨著第二次公演的內容播出,細心的粉絲在看完加長版之後,發現了一些“華點”。
不少觀眾看節目都喜歡抓微表情,解讀藝人們的內心活動,而在這一期加長版中,有粉絲捕捉到了方櫻櫻的微表情。
或者說,攝像機恰好不經意地拍到了方櫻櫻的表情鏡頭,又被細心的粉絲們以毫無遺漏的認真態度捕捉到了。
當時姐姐們完成了第二輪公演,在大訓練室內開啟了第三輪的征程。
程雅成為乘風守擂組的三位隊長之一。
乘風守擂組的另外十二位姐姐們將和三位隊長進行雙向選擇,組成新的五人團隊。
就在其她姐姐表達組隊意向的時候,鏡頭內,坐在後排的方櫻櫻,先是低頭看了幾秒手機,還打字回複了一句,然後抬起頭,微微偏轉著頭,視線看向她的左側,皺著眉微微搖頭,表情中表現出了不情願,還有幾分無奈,明顯在與鏡頭外的其她人交流著眼神。
然後鏡頭向右轉走,再轉回到她這邊的時候,能看到她輕咬著下唇,低頭在想什麽,似乎在做著什麽艱難的決定。
稍後,輪到她選擇隊長時,她遲疑地站起身,略忐忑地看著程雅,以猶豫的語氣怯怯地問了一句:“第一輪~我跟過程雅隊長,這次~還能要我嗎?”
很顯然,她的選擇不是出於主觀意願,是被什麽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