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二人從山洞內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亮,現在木屋主人的下落已經找到,整個陣法中對二人唯一的威脅也解除掉了,二人就放心的飛縱下山。
來到了木屋前,呂墨停了下來,轉身問秦紋道:“這木屋裏麵的東西咱們還帶嗎?”
秦紋略微沉吟了一下,這幾間木屋中也沒自己需要的東西,就搖了搖頭道:“既然你拿到了陣盤,那咱們隨時就能回來,這些東西就先放在這裏,等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咱們再回來拿也不晚。”
二人就接著向西方縱去,過了一個低矮的山穀之後,出現在二人麵前的依舊是荒漠和風沙,這次呂墨的麵色看著和緩多了,轉身向秦紋解釋道:“這個陣法擾亂了裏麵的天地靈氣,所以才形成了沙漠,如果將陣法破掉的話,估計再用上幾千年的功夫,還會重新出現新的植被。”
秦紋微微的頷首道:“我在大齊也沒有找到合適修行的地方,這裏既然有陣法護持,就先不要破去,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來這裏靜修一段時間也不錯。”
接著呂墨就開始用元氣輸入到手中的陣盤之內,一道隱隱的光澤包裹了二人,然後呂墨就開口道:“咱們現在有陣盤護身,在這裏麵可以隨意的走動,這些靈氣裂縫都會隨著陣盤的移動而重新移開。”
二人隨意的向沙漠中走去,飛縱的速度非常快,果然秦紋在陣盤中沒有遇到一道靈氣裂縫,直到走出了沙漠之後,前麵的出口處是一個山穀,
走進泛著灰黃色草根的山穀,秦紋看到旁邊也立著一塊石碑,轉到石碑的前麵,秦紋看到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險境勿入”,這個和當時天彌教徒口中所說的禁區應該是一個意思,秦紋也知道自己二人已經走出了陣法的範圍。
不過出了陣法,秦紋心中倒是增添了一絲警惕,從天彌教總壇一直到木屋外的靈氣裂縫,秦紋二人一直沒有遇到天彌教總壇的護山陣法,現在出了木屋外的陣法,心中也不清楚是不是還在天彌教總壇的範圍之內。
但是現在還看不到外麵有什麽建築,秦紋就對著還向前走的呂墨道:“咱們出穀口的時候小心一些,如果遇到了天彌教教徒的話,就先退回來,實在不行再回到這陣法中,反正天彌教的人也不敢進入禁區。”
呂墨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二人就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山穀,通過了穀口,出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片平整的草原,和北方的草原不同,遠遠能看到西邊連綿不絕的山脈,整個草原就像是環繞在群山之間的一個大山穀。
秦紋和呂墨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草原,和二人剛才所想象的都不一樣,呂墨不由得轉身看了看秦紋,秦紋略微沉吟了一下,開口道:“看這邊的情況,估計咱們應該是已經走出了天彌教的shili範圍,那就不如一直往西走,等找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再打聽好了道路,重新回到留雲鎮,這次咱們就算順利達到目的了。”
二人飛縱而起,順著眼前的山穀草原就朝西而去,一直飛縱了有兩個時辰,才在山間之中見到了一個道士打扮的采藥人,秦紋看到這個采藥人身上並沒有天彌教的明顯標記,而且修為也隻是玄士下階,才來到了采藥人麵前,略微施禮道:“這位兄台,不知這是什麽地方?”
采藥人剛才已經發現了秦紋二人,就把藥鋤放入了背後的藥簍中,然後拱手道:“不敢當,這裏是紫雲山脈的戊寅山,二位要去什麽地方嗎?”
秦紋聽到了紫雲山脈,心中不由得一怔,他馬上想起了蘇若曾經說過,她的師門就在紫雲山脈的玉清院,就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兄台知道這裏距離玉清院還有多遠嗎?”
采藥人一聽二人問玉清院,麵色立即就恭謹了起來道:“原來二位是玉清院的貴客,不過這裏隻是紫雲山脈的邊緣,玉清院在山脈中間的玉清山上,如果要走的話,順著前麵向南,還有將近半個月左右的路程。”
秦紋心中估算了一下,自己半個月幾乎要走五千多裏,沒想到這紫雲山脈這麽大,不過他也隻是隨意問問,現在他的目標是去留雲鎮,然後帶著傲羽回京城,也沒有去玉清院的想法,就開口道:“多謝兄台,不過我還有個兄弟在留雲鎮,你知道去那裏怎麽走嗎?”
采藥人朝著正北方向指了一下道:“留雲鎮距離這裏就比較近了,你順著這裏走出紫雲山脈,估計有三天的時間就能到留雲鎮了。”
秦紋打探到了道路以後,就拱手答謝了采藥人,然後帶著呂墨順著正北方向的山路飛縱而去,果然和采藥人所說的時間差不多,二人走了將近三天,路上又打聽了幾次,終於來到了留雲鎮上。
這裏依然有天彌教的堂口,秦紋並沒有掉以輕心,和呂墨在鎮口處買了兩頂清涼避暑的鬥笠,遮擋住了容顏之後,才走進了鎮上,他本來想直接去到外麵的院落內找傲羽,不過剛好也需要穿過鎮上的道路,就準備到賣符紙的攤位上看看。
當秦紋走到天彌教在留雲鎮堂口的時候,看到裏麵一片的莊肅,來往的低階弟子都是麵帶謹慎,心中也明白這裏應該是由於總壇發生的事情,而受到了整肅,他也怕這時被接觸過的人認出,就微微的瞟了兩眼,然後步伐不變的匆匆走過。
呂墨則是遠遠就看到了正在擺攤的攤主,對著秦紋道:“那個攤主就在這邊。”秦紋快走了幾步,來到了攤主的麵前,將鬥笠略微掀起道:“這段時間生意怎麽樣?”
攤主從鬥笠下看到了秦紋的麵孔,略帶憂愁的麵色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道:“你們回來了,這街上的人買靈符的不多,勉強維持罷了。”
秦紋微微的點頭道:“我那個傲羽兄弟怎麽樣了?他還在你的院子裏住著嗎?”
攤主把攤上的符紙一收道:“傲羽前天剛突破成功,走,我帶你們去找他。”說著話,已經利落的把攤位上的東西都收入到了一個包裹之內,然後隨意將包裹放入了儲物袋中,領著秦紋就向前走去。
秦紋愣了一下道:“現在天色還早,你不用收攤了,我們自己去找傲羽就可以了。”
攤主邊走邊道:“反正生意也就這樣,就算是等到天黑,也不一定有顧客來上門,不如早點回去,再畫幾道符,以後實在不行,就另外找地方再做。”
秦紋聽他的話中有話,就沉吟了一下道:“怎麽了?這段時間鎮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攤主歎息一下道:“現在不隻是我自己,你看這些在外麵擺攤的,哪個不都是硬撐著,自從上次你們走了以後,這鎮上就開了一家叫留楓齋的鋪子,裏麵所有的靈物都比外麵便宜三成,說實話,這邊的利潤本來就低,現在這鋪子再一壓價,不止是我們這些擺攤的難受,就算是那些鋪麵生意也都落了不少。”
秦紋不禁詫異的道:“那既然大家的生意都不好,難道就沒有人去和留楓齋商量嗎?”
這時攤主突然噤聲,招呼著秦紋快步的經過,秦紋心中一愣,看到旁邊有個剛剛裝修haode兩層鋪麵,正中的匾額上有三個燙金的大字“留楓齋”,就也沒有開口再問,跟上了攤主向著鎮外走去。
在經過留楓齋鋪麵前的時候,隻見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修士麵帶著陰笑對攤主道:“鄭蒲,今天怎麽收這麽早的攤啊?我們蔣爺早就看上了你煉製的靈符,要不要到我們留楓齋來,每個靈符的價格都好商量。”
那個叫鄭蒲的攤主麵上略微擠出些笑容道:“張管事,我今天是來了兩個朋友,這些事情以後再商量吧。”說完話,就拱了拱手走出了留楓齋的大門。
三人走出了鎮口之後,鄭蒲才對著秦紋道:“剛開始留楓齋開業的時候,鎮上也有幾家商鋪去商量過價格的事情,不過都是灰頭土臉的被趕了出來,他們身後有紫雲山脈的靈劍穀做後台,一般的修士他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而且他們的目標就是占據這個留雲鎮,如果是硬逼著這些商鋪離開的話,他們在這裏也會流失不少的生意,就想了這個陰損的招數,而且他們還招一些像我這樣符師、丹師之類的修士,進了他們留楓齋之後,就等於簽了賣身契,每天不但要把規定的任務完成,連人身自由都受到限製,所以這幾天有好多的攤主都偷偷的離開了這裏。”
呂墨則是有些不解的問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個門派,還故弄玄虛的開個商鋪做什麽?像這樣壓低三成的價格,估計他們也是沒有利潤,這樣虧本的生意傻子才會想這麽做。”
鄭蒲苦笑著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們靈劍穀雖然距離這裏比較近,不過這麽多年以來都和鎮上相安無事,這次不知道是什麽緣故,竟然做出了一個損人不利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