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一片天上來,隨人直到蠻夷江。
笛音襲語嬌不成,似能未能最有情。
無襲抓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然後咽了咽口水抬起頭,突然一口血從無襲的嘴裏噴了出去。無襲隨之便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睜著眼,看著一個白衣的女子從身後走了過來。
全身無力的無襲看著女子蹲了下來,那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麗的女子。雖然看著有些年紀,卻風韻猶存一般。
就在女子一隻手一點一點的伸向無襲的時候,一灰色影子的男子快速的掠過地上的無襲,坐在大廳前麵的樹梢上,懷裏抱著快要閉上眼睛,卻在努力讓自己清醒的無襲。
隻見無襲想要說什麽,男子便輕輕地用袖子為無襲擦去嘴角的血,“笨女人,你不該好奇的。”說著抬起那一張與白衣女子差不多的妖冶的臉。那是冷妖。
抱著無襲的冷妖,抬頭看向站在大廳門邊的白衣女子,“你過分了。”
聽此,白衣女子冷笑的側臉對著冷妖,看著晴朗的天空,“她太好奇了。”
“你不該扮鬼戲弄她。”
“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指責起我來了?”說著狠辣的目光射向冷妖。
隻見冷妖溫柔的看著懷裏已經昏闕過去的無襲,也不說話。
白衣女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樹下,看著樹上的冷妖,“她該死。”
“就因為她是池外尤的女兒?”
“放肆。池外尤,這名字是你後輩隨便叫的嗎?”
“難道還要我叫爹嗎?”說完一臉不屑的抱起無襲飛向前尋殿,憤怒的白衣女子便急速跟了上去。
到了前尋殿,冷妖小心翼翼的將無襲抱在床上,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這是冷妖已經從來沒有做過的事,讓一旁的白衣女子呆了呆。“妖兒,她不是你可以愛的女人。”
看著床上的冷妖背對著白衣女子,全身的寒意再次透出,讓身後的白衣女子不禁退後兩步,驚呼,“妖兒!”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沒有談愛的。”說著冷漠的轉身看向白衣女子,“我懂!母,妃!”
原來她便是三皇子的母妃,蓉妃娘娘?醒過來的無襲,繼續將自己的全身處於放鬆的狀態,以至於沒人發現緊閉雙眼的無襲已經醒了過來。
隻見蓉妃娘娘表情不自然的挑了挑眉,“懂就好。母妃不想你走母妃的路線。”
“你在為自己找借口嗎?”說著冰冷的目光投向蓉妃,不禁讓蓉妃再次退後一步,“你在用態度對你的母妃說話?”
聽此,冷妖便垂下眼眸,看向床上躺著的人兒,“你要是傷她分毫,我必不饒你。”
蓉妃沒有想到,這話竟然會從自己的兒子口中說了出來,“你是糊塗了嗎?我可是你的母妃。”
並不看就差暴跳的蓉妃的冷妖,優雅的坐在床沿看著緊閉著雙眼的無襲,“你不該出現在這裏,你可以走了!”
望著頭也不抬的冷妖,蓉妃真想殺了床上的人兒,“妖兒,不要沉迷於她,她不是你可以沉迷的女人。”說完便瞬間消失在房間裏。
待蓉妃一消失,冷妖便冷漠的看著床上的無襲,“要閉著到什麽時候?”
緊閉著的無襲聽到冷妖的聲音,便緩緩地睜開雙眼,然後打算坐起,被冷妖按住了,“就躺著吧!”
見此,無襲也不反對,就疑惑的看著冷妖。被看的不禁笑了的冷妖,用食指刮了無襲的鼻梁一下,“莫要用這種眼光對著男人,承受不住。”
無襲一聽忙收回目光,眠著嘴不知道該怎麽說,便聽冷妖起身冰冷的聲音一點一點的傳入無襲的耳裏,“你中了虎雀玲。剛才母妃幫你解了?”
她不是恨不得要殺了我嗎?怎麽會幫我解毒?
見皺著眉頭不解的躺著的無襲,冷妖便再次坐了下來,用食指指著雙眼瞪大的無襲的眉間,“皺著,真醜。”
“她……”
未等無襲說完,冷妖便用食指一路滑了下來,在無襲的唇上停了下來。冷妖能感受到無襲的驚慌和顫抖,可是好像一點都不知道一樣的低下頭想要去吻無襲的額頭,無襲想也不想的躲開了,見此,冷妖不生氣,也不勉強,坐直身體,看著床上像隻小兔子一般的無襲,“母妃昨晚嚇壞你了吧!”
“是你送我回容福殿的?”
“看來你都喜歡假裝昏迷?”
聽此,無襲不禁臉紅了,昏迷是昏迷了,隻是這次不小心的醒來了。“昨晚,我並不知道。”
“母妃擅於易容術,要扮成你的過去還不簡單?”
冷妖淡淡的說著,卻讓無襲不禁驚恐的坐起身子,“過去?我有點不大明白,我剛才在昏迷的時候,昏昏沉沉有聽到你們的對話。蓉妃和我親生爹娘有什麽關係?你……和我又是什麽關係?”
“兄妹。”
從冷妖口裏出現的話,讓無襲不禁呆住了,兄妹?怎麽會?如果是兄妹,那,他對我的舉止會不會……未等無襲想完,冷妖便笑了,雖然很淡,但是還是讓無襲看的出來,冷妖在笑。便一臉慍怒的說:“你在開我玩笑?”
“是兄妹。但,是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說著見無襲一臉不解,便垂下眼眸,“母妃才是你親生爹的結發夫妻,而你的娘是在你爹考取狀元後取的官宦小姐。”
聽此,無襲一臉的不可置信。見此,冷妖便繼續說:“你昨晚看到的那座墳,便是你爹的。”
“爹……”叫著陌生的‘爹’不禁讓無襲有點不習慣。
隻見無襲咽了咽口水,“池家一家不都葬在錦國嗎?”
冷妖沒想到無襲會這麽稱呼,便一手輕輕地拍了拍無襲的額頭,“真是個冷血的女人。”說著看著無襲尷尬的將頭別向一邊,“是母妃將你親生父親的墳給挖到彥國來的。好了,再休息一會兒我便送你回容福殿。竟然要和親,身為公主就不要亂跑。”說這話的時候,冷妖一臉的冰冷。
坐在床上的無襲,也不看站在床沿邊背對著自己的冷妖,“你似乎什麽都知道。”
有那樣的母妃,我想不知道都難。可是冷妖想著卻沒有說出口,隻是冷漠的側坐在窗上,吹起笛來。
本是一首歡快的曲子,卻在冷妖的嘴裏,卻吹成了憂怨哀愁的調子,這是一個男子所不該有的內心,那般寂寞,空洞,迷茫,哀愁。
不禁讓坐在床上的無襲,緩緩地起身坐在旁邊琴旁,彈了起來。冷妖沒想到無襲竟然能跟上自己的調子,而且還是以一種完全不同的風格彈奏的,這讓冷妖咧嘴笑著看向坐在親旁沉浸在琴聲中的無襲。
男裝也好,女裝也好,她都是那麽美。可惜這是我能要的女人。
無襲的歡快高調直上,冷妖的低潮哀怨,漸漸地被無襲被帶著吹向高潮,在無襲的琴弦中的一根弦斷掉為結束了。曲子是刹然而止的。
第九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