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被掩上的聲音,她又立馬坐了起來,看著床頭還有潮見汐丟下的外套,不像是離開不回來了。
前兩日她是發燒,迷迷糊糊也管不得是不是在異國,心裏也沒什麽安全感不安全感,可如今清醒著,一個人坐在這靜悄悄破屋內,看著窗外被夜風吹得來回搖擺的鎢絲燈,混著那昏黃的亮光,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不過出門尋人這種事,她是打死也幹不出來,也不敢把門關上,要是那大少爺一會真回來了,發現自己把門關上,還不得懷疑她是故意為之,不讓他進門睡覺。
腦子裏猶豫徘徊一會後,她還是躺下,拉上被子又安靜的躺在床上,床靠近外牆邊,總有些無法分辨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讓她本來緊繃的神經拉成一條線。
心底開始期盼著潮見汐早些回來……
不過她心底的期盼很快就實現了,潮見汐推開門時,見床上人兒一動不動,以為她已經睡著,跟著推門走路的聲音,也刻意輕了下來。
營地那邊洗澡的還方便,到了這處這些還真是不方便起來,他又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不得已經他隻能去楊教授那邊借個地,拎了兩桶冷水洗了個衝水澡,又抽了些時間把自己的換洗衣物洗掉。
輕輕關上門,他拿過床角的外套套上,又隨手拿起自己早先放下的那本地理書籍,這才坐到床上,他的被子是讓景引下午送來的,李若非到是給他疊的整齊,正正好放在床的一半位置處。
潮見汐溫和的眸色中多了一絲黯淡,他知道她的態度,從來都是那種急於與他撇清關係模樣,拉過被子,搭在自己雙腿上,拋開那開混亂的思緒,又看起書來。
李若非向著裏側,床頭外側微微的凹陷讓她剛放鬆的神經又緊張起來,之前是一個人睡害怕,現在是兩個人睡不安,畢竟他們兩已經不像尋常的男女,他們可是發生過……
捂著被子,李若非心裏別扭的不行,隻得裝睡到底,不翻身也不動。
潮見汐迎著那昏黃的燈光,看了會書籍,估計是眼睛有些疲了,揉揉了眼窩,將書本放下,輕輕的躺了下來。
坐著時還沒發現床那麽窄,這一睡下才感覺已經緊貼著床裏的女人,隔著被子,潮見汐也沒有別的想法,在李若非沒有愛上他之前,他也不敢再有。
床裏的小女子可就不如他一般如此淡定,隔著被子貼近潮見汐的後背也讓她臉上好一陣燥熱,她又試著將身體向裏挪了挪,奈何已經緊挨著牆。
捂在被子裏的李若非,不一會就覺得臉燙的不行,而且整個人都像燒著一般,竟連著呼吸都些不暢通。
不得已,她隻能扯下被子將頭露了出來,外頭一絲涼意果然讓她好了許多,她用力吸著外頭涼意舒爽的空氣,突然一股熟悉的清香灌入她的肺腑。
潮見汐身上的香味,清香幽淡,如他的性子一般,孤傲清冷而迫使人迷戀,當然李若非隻是覺得氣味迷人,她肯定不會迷戀他。
大口吸氣的動作也突然靜止,不想被他身上的香氣迷惑,又偷偷的將被子捂過鼻子處。
“你很緊張?”
潮見汐本是向外側睡,問完之後又翻身向著李若非身後。李若非額間一陣冷汗,心底一個勁罵他變態,知道自己緊張,還故意貼那麽近,他一定是存心的。
李若非的想法還是挺準,潮見汐見她故意外向靠,接著又探出小腦袋拚命吸氣,就證明她剛剛都是在裝睡,不知為何,被她這些小動作一折騰,心情也沒了晚飯時的低落,腦子裏又玩心大起。
李若非摒著氣不出聲,身本如挺屍一般不敢再動一下。
屋子裏又安靜好一會,久到李若非都以為他已經睡著,就在她心底的防備打算慢慢卸下時,他卻再次開口。
“李若非,你不用緊張,乖乖睡覺,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
潮見汐似乎也沒指望她的應話,過了一會又接說:“第一次碰你,是我一生之中唯一一次當小人,我花了十億,換一個女人一夜,可是那一夜卻成為我心中的夢魘,讓我既後悔又歡喜。”
李若非自然不懂不話中的意思,思量著是不是李年生與他生意上不合。可她也不知該如何應話,生意場上的事,她懂得不多,她也不會刻意去關心他們的合作怎麽樣。
潮見汐見自己都說到這份上,那丫頭還繼續裝傻,連個話也不應,頓時心裏就來了些氣,正想伸手掰過側著身的女子。
可不想……手還沒放下。
“不止一次,後麵還有兩次。”李若非本來是不想回答他的,可又琢磨的一遍他的話,覺得不對,怎麽就隻一次,他已經當過三次小人。
潮見汐也是一愣,沒懂這“不止一次,後麵還有兩次”是什麽意思,抬著的手擱在半空,沒有放下……待腦子轉過來他才明白她說了什麽。
長臂一伸便將側著身的李若非拉了過來,“後麵兩次是你自己死皮賴臉貼上來的,本公子不依,你就撒潑大哭大鬧,現在你到是怪起我來,真想看看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多少。”
他這麽一說,李若非不幹了,什麽叫她死皮賴臉?他如果是個正人君子,完全可以拒絕她,還不是趁著她意誌薄弱,撿了個便宜。
看不清黑夜中的他到底什麽神情,她被他身上那特別清香挑撥的有些渾沌不清,說起話來也大膽直白起來。
“你當時可以拒絕我,如果我真那麽饑渴,你可以打暈我,但就是不能從了我。”
潮見汐聽她如此回答,還真有些哭笑不得,她的意思是他就是假意拒絕實則欲情故縱?
“是……是……我真後悔當初沒一掌劈死你,省得你今天在這胡說八道。”
不想再搭理她,潮見汐拉過被子,又翻了身,麵朝外,再也不管那個沒良心的女人。
他一翻動身子,陣陣香味又一縷縷的飄進李若非的鼻息裏,她知道他又生氣了,但這時真的管不了這麽多,向外靠了靠,讓自己更貼近潮見汐的後背。
“你用的什麽香水?這個香味真的好特別,很好聞,我特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