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再強大的防守再強大的攻擊也有弱點,食人兔詭異的高高跳起爪子一劃,沒反應過來的無襲手臂立馬被劃傷。無襲一躍而起,反旋掌一推,食人兔直接摔向石壁上。
趁著食人兔還沒起身時,無襲趕緊一躍而起,用水藤拴住瀑布上邊的水藤,握住了楚昭然伸出來的手。
“快爬!”
“它這會應該起不來吧,沒聽見它嗚嗚的哭嗎?不用怕!”
“你知道什麽?”無襲慍怒的大喝,拉著水藤死命的爬上去,一臉不爽卻帶著疑惑的楚昭然忍不住問:“為什麽不直接飛上去呢?你不是會輕功嗎?”
“我要是自己一個人我當然可以輕易的出去,可是你別忘了,我帶不動你,等下沒飛起就會掉進水潭。”
敢情就是說我拖累你嘛!不過想歸想,楚昭然縱然不開心的嘟著嘴可還是順從的往上爬,突然腳上老是有軟軟的東西碰他,他想低頭望,就聽無襲大叫不要看。可是這根本不能喝住楚昭然的好奇,原來下麵有很多的食人兔在跳著企圖抓自己。嚇得楚昭然快速的向上爬。隻見下麵的食人兔開始堆成兔子階梯,無襲心裏暗暗大叫不好。隻得抱住楚昭然,橫飛向另一邊,再繼續上爬。
也許上天始終是憐憫她和他的,他們還是爬了出去,後麵的食人兔沒能追上來,讓兩人在瀑布上麵的大石頭邊上坐了下來。
“太可怕了。就差那麽一點點,本宮就沒命了。你怎麽知道它們會出現的啊?”
看著楚昭然拍著胸脯的感歎,無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食人兔發出嗚嗚聲不是在哭,是在呼喚幫手。”
“真的假的?怪不得!你懂得真多。看來人真不可貌相。”
待楚昭然想再問什麽的時候,一聲“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讓楚昭然開心的笑了起來,“聽到沒有,我們的人。”
“要不是我們的人呢?先探清楚了再說。”
一聽,楚昭然就滅掉了自己要脫出“本宮在這”的衝動。
在見到原來是小貴子,楚昭然就得意的說:“本宮的貼身奴才。哼!”
無襲好似變回以前一樣,很冷漠的說:“你想在這裏喂食人兔嗎?”說著不管身後害怕的跟上來的楚昭然。
而另一邊還在帳篷裏急的左右彳亍著的皇上,一臉憂心。
“國主,相信太子和太子妃會沒事的。”冷燁溫和的安慰著,心裏也在為無襲和楚昭然擔心著。
“報……”
“怎麽樣怎麽樣?找到了嗎?”
“回皇上,並沒有找到太子和太子妃。”
一向溫和的皇上竟然暴虐的踢了上報的奴才一腳,“沒用的東西,還不給朕去找。”
“是!小的告退!”
望著帳篷門口,皇上多希望太子和太子妃能突然出現,皇上捂著頭坐了下來,徐公公趕忙上前,“皇上,王爺都出去找了這麽久都還沒回來,說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是活著的。皇上不必太憂心,注意龍體啊!”
皇上隻是一臉沉思的揚了揚手,不再說話的閉上雙眼。
這時,一公公跑了進來,“皇上,皇上,太子妃帶著一個好像是太子的人回來啦!”
“什麽?像?他們在哪,趕緊告訴朕。”未等公公回答他們就一瘸一瘸的走了進來。
“兒臣叩見父皇!”
“怎麽傷成這樣?太子呢?”
楚昭然從無襲身後悄悄地站了出來,“父皇……”
“皇兒,你的臉……哈哈哈……”
除了剛回來一臉驚愕的辰王和本來就不喜歡在人多麵前笑的無襲及一臉鐵青的太子外,在場的人無不笑開了。
但皇上一見兩人身上的傷,“宣太醫!”
在太醫邊給兩人看傷勢,皇上一邊問:“默兒,你是怎麽知道太子有危險的?”
無襲望向站在偏帳篷外的楚昭辰,用手指向他。
完了。沒有證據,可!楚昭辰害怕的看著無襲,“皇嫂,這……這是何意?”
“是辰王!是辰王來皇家狩獵場之時發現有些鬼鬼祟祟的人闖了進來,辰王怕驚擾父皇的雅興,故讓兒臣去看兩位太子殿下的安全,辰王知道兒臣要去,父皇一定會加派人手跟著。所以……”
皇上讚許的看向自小被自己忽視的楚昭辰,一臉愧疚的說:“皇兒,難為你了。”
楚昭辰受寵若驚的含著淚,“兒臣……兒臣不難為,那是兒臣該做的。”
“謝謝皇弟,本宮一直錯意了!”楚昭然一臉友好的伸出手表示感謝,楚昭辰心虛的看著不再看他的無襲,便緩緩地伸出手,“兄弟當齊心不是?”
這時太醫起身謙卑的說:“皇上,太子妃娘娘的傷勢已無大礙,但太子殿下……”
憂心的皇上急切的問,“說?太子怎麽樣?”
“太子殿下中了虎雀鈴而且受了內傷。”
“虎雀鈴?內傷?”
“虎雀鈴是比鶴頂紅更毒的毒藥,而且隻有控製的藥,沒有解毒的藥。不過應該有人幫過太子殿下,虎雀鈴是控製住了,內傷也被人輸入內力,隻要多多修養就會好。但是,臣憂心的是,這虎雀鈴不知何時會爆發。”
無襲心虛的催下雙眼,假裝看自己的傷勢,因為無襲知道那虎雀鈴是她給他吃的,也知道虎雀鈴能得到控製也是她。
“宣丘神夏……”皇上忍著怒氣。
“臣,丘神夏叩見皇上。”
“朕令你在一個月內查出企圖殺害太子殿下的凶手。”
虎雀鈴?他沒有下毒吧!楚昭辰一臉疑惑。
楚昭然聽到這裏,呆愣的全身軟了下來,無襲趕忙握住他的手,“不用怕,臣妾不會讓你出事的。”
楚昭然聽到無襲這麽說,心裏一暖,真誠的感激的看著無襲。其實她也沒有那麽醜。
在場的人大多都很欣慰的看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交好。
待擺駕一回到宮裏,皇後就急切的來由人攙扶著往苑惠宮去看楚昭然,“皇兒啊,哀家的皇兒啊……哀家以為,再也看不到哀家的皇兒了。”
“母後……”
看著兩母子擁抱著,無襲含著淚的走開了,對於一個自小沒人疼沒人愛的無襲來說,那是奢望的事!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明白活著為了什麽。
這時,小貴子走了進來,“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剛才獄卒來話了,說……說溫兒姑娘有喜了。”
“皇兒……”
楚昭然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無襲,鄭重的跪了下來,“母後,求母後放了溫兒吧。兒臣可以肯定那孩子是兒臣的。”
皇後微笑的扶起楚昭然,“傻孩子,竟然懷了我們皇家的孩子,太子妃……應該懂得抱住皇家血脈,當然會放了。是不是,太子妃?”
看著無襲冷漠的點了點頭。看著無襲的無動於衷,溫兒有喜的事並沒讓楚昭然高興多少。
“來人……”
“奴才在!”
“傳本宮口諭,放了溫兒。”
而在牢裏的溫兒雖過著欲仙欲死的天牢生活,但也並不能磨滅她要做太子妃的欲望。今個兒身體不適,沒想到顏路遙派人來醫治,竟然有喜了。
也許上天真的是在寵溺溫兒的吧?
“紅藕相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無襲坐在房中靠窗的位置,美麗的月光照了進來,沒有睡意的無襲便在那彈唱起。
半夜三更的彈什麽琴啊?不過她的琴藝還真不錯。楚昭然輾轉反側的爬起身來坐在茶桌旁,到了杯茶仰頭就是一杯。
“讓我進去,太子……太子……您睡了嗎?讓我進去!”溫兒哭著大聲呼喊著。
溫兒?楚昭然才想起溫兒懷了自己的孩子已經回到苑惠宮了,“讓她進來。”
“是!”
溫兒一聽,便推門而入,還未等楚昭然擁住她,她便重重的跪在地上,“溫兒求殿下刺死溫兒吧!”
楚昭然見此急忙欲扶起溫兒,“這是什麽話?快起來。”
溫兒立馬搖頭,“溫兒不起!殿下的心裏……還有溫兒嗎?溫兒遭受太子妃娘娘的陷害入天牢,今天溫兒懷上殿下的孩子,溫兒在房中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殿下您來看溫兒,溫兒覺得這跟天牢沒什麽兩樣,溫兒可以想到,奴家苦命的孩子以後會遭受什麽……嗚嗚……您就賜死溫兒吧!溫兒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因為自己的愛,而讓奴家肚子裏的孩子一來到人世就要被忽視。”
“溫……兒……”楚昭然愧疚的抱起哭成淚人的溫兒,“是本宮的錯,是本宮的錯,溫兒原諒本宮好嗎?本宮隻是覺得你在天牢呆了幾天,心裏肯定不好受,便讓下人給你梳洗一般,睡個好覺,明兒本宮就去看你。”
溫兒一副半信半疑的看著楚昭然,“真的是這樣的嗎?那……”溫兒吸了吸鼻子,“那……殿下不是不要奴家和奴家肚子裏的孩子咯。”
“哈哈……傻溫兒,”楚昭然寵溺的刮了下溫兒的鼻子,“本宮愛你都還來不及呢!何來不要呢?”
“可是……”溫兒含著淚起身離開楚昭然的懷抱,背對著楚昭然,“溫兒知道,溫兒隻是一介青樓女子,比不得一朝宰相的千金……隻怪溫兒命薄,溫兒肚子裏的孩子一出世就沒名沒分。”說著溫兒回過身來看著寵溺著自己的楚昭然,“殿下還是將溫兒送出宮,忘了溫兒。”
聽此,慌了的楚昭然一下子就抱住溫兒,“本宮不許你這麽說,給本宮有點時間,本宮會和太子妃溝通的。讓她準你為本宮的側妃。”
“可是……”
“相信本宮!”
溫兒看著鄭重對自己承諾的太子,帶著淚欣慰的將頭靠著楚昭然的肩膀上,“溫兒不想難為殿下的,隻是……”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