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當李若非開車來到綁匪所說的倉庫時,才清楚並不是綁架,鈴鈴在前段時間交了一個男朋友,男子看著到還老實本份,工作穩定但收入不高,與鈴鈴交往期間,為討女朋友歡心,借了高利貸帶著鈴鈴一起國外旅遊。
不想旅遊回來,竟被公司炒了魷魚,欠了高利貸的他一直沒敢告訴鈴鈴,想著賣掉自己手中的車應該可以抵平,不想開著車去交易市場又出了車禍,被撞的人還一直在醫院住著,車子也沒法再轉手,借出的高利貸就利滾息息滾利,高達50萬。
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的鈴鈴,臉上也有些紅腫,李若非雙腿有些發軟,她知道黑道上這些人,一向心狠手辣。
穩了穩狂跳的心,盡量語氣平穩的開口:“不要傷害他們,錢我可以幫他們還。”
躺在地上的男子,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估計雙腿都被打骨折了。
其中一位留著八嘴胡的男子,吊兒郞當的來到李若非麵前,“看來那個丫頭沒有騙我,果然有個有錢的朋友,錢帶來了嗎?”
旁邊一手拎著鐵棍的男子,見李若非隻帶著手拎包,就知道她並沒有帶錢。
“老大,這個女人並不是來贖人的,小心有詐。”
八嘴胡男子對於手下的話不以為然,瞧了一眼李若非之後又惡狠狠的說道:“欠錢還錢,天經地義,敢從我八胡子的手中借錢,就要做好欠錢還命的準備。”
看著這種場麵與架式,李若非突然就想到潮見汐,如果有他在這,一切會不會就輕而易舉的解決,不過他現在在南市,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是隻能靠自己。
她拽緊手中的包包,來緩合內心的緊張,笑了笑,想讓僵著的臉顯得自然一些。
“八胡子大哥,欠錢還錢那是應該的,他們一共是欠了50萬是嗎?我馬上去湊,就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再傷害他們。”
八胡子對於李若非的識相也比較滿意,轉身又走到趴在地上的男子旁,伸腳踢了踢,有些嫌惡看著他,“算你小子運氣好,不然今晚就剁了你。”
回頭又對著站在不遠處的李若非說道:“三個小時之後將錢送到這裏,敢報警,明天就直接去江裏撈碎屍。”
說完還伸手指了指鈴鈴與地上的男子,意思是告訴她這兩條命,就掌握在她手中。
李若非連連點頭,又給正在哭泣的鈴鈴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她一定會救她。
從倉庫出來的李若非,又馬上上車去取錢,她平日裏雖然不愁吃穿,但要說存款,她真的沒有多少,李家家境富裕,她也就沒有理財這個習慣,更加沒有存款的概念。
拿出自己從來沒有動過的工資卡,裏麵也隻有三十萬,還差二十萬,她一開始想著要不要去找李年生借,但又怕他追問起來,耽誤救鈴鈴的時間,而且以她對哥哥的了解,他絕對會報警。
後來又想到要不要找潮見汐,最後又被自己快速的否定,潮見汐雖然有錢,便她與他沒到那個要好的程度,借錢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思量一會,她還是將車開到李家別墅,
李家已經恢複成那個熱鬧忙碌的景象,連著李年生在內,都圍繞在潮雪的身邊,李母對她身體那是絕對的細心關注,稍有異樣,便馬上叫來私人醫生。
今天也不例外,早上潮雪起床之後感到肚子有些疼,醫生看過之後,此時正躺在李年生的房間休息。
李若非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李年生因背對著她,並不知道她站在門外。
還是睡在床上的潮雪,發現了門外的動靜,看了一眼門口的女子,藏在深眸處的狠厲一閃而過。
“年生,孩子會不會有事?今天一整天都好不安。”虛弱無力的聲音,無助的問著。
正在床邊看文件的李年生,被潮雪的一句話打斷思緒,抬頭看了看床上的女子,臉上蕩著溫和的笑容,“不用擔心,孩子會沒事的。”
用著無比寵溺語氣,說完又拉過潮雪放在被子外的小手,隔進被窩,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溫柔像冬天裏的暖陽。
潮雪乖巧的點點頭,又輕聲柔弱說道:“年生,永遠不要離開我,隻要有你跟孩子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
李年生帶著異常溫柔的笑容,直直看了她一會才道了聲“好……不會離開你。”
潮雪的笑容天真的像個孩子,臉色有些憔悴的她,側過身子,滿含笑意的目光盯著門外的李若非,向她宣告她的勝利。
本應該進屋向李年生求救的她,卻怎麽也邁不動腳,看著潮雪那美如罌粟的笑容,她退步了,或許她可以依靠的人早已不是李年生。
沒在過多停留,她悄聲離開回到自己房間,看了一眼越來越緊迫的時間,她有些焦頭爛額,還有二十萬去哪裏弄?
慌亂中的她不經意就瞧見實木鬥櫃上的飾品,腦子靈光一顯,馬上快步到鬥櫃旁拉開抽屜,裏麵全是這些年收到生日禮物,貴重的手飾、耳環。將李年生所送的禮物放在一旁,她挑了幾塊手表,裝進包包就像樓下跑去。
當她從典當行出來,再到倉庫時離三個小時隻有5分鍾,等著的幾個黑幫打手,早已是心浮氣躁,以為被人擺了一道,對於他們來說,拿到錢比殺了人更有用。
看著李若非拎著個黑色布袋出現時,誇張的笑聲越來越大,心道這個女子果然是個有錢人。
李若非將手中的黑袋子往地上一扔,“50萬,點數吧。”
倉庫是一個廢舊的老廠房,高大而空曠,老式的網格玻璃窗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梁柱上還掛了幾個超大的黑色風扇,帶著咯吱的響聲來回的吹著,顯得更加詭異陰沉。
其中一名打手,在八胡子的示意之下,上前點數,50萬並不多,大致點點數之後,比了個OK的手勢。
“姑娘是個爽快人。”說完便對身著一旁的手下說了句鬆綁,也不再為難鈴鈴他們,臨走前還對前眼淚嘩嘩的鈴鈴道了句:“能幫你的朋友說不定也能害了你,小姑娘好自為之。”